第7章 第7章
還別說,楊劍心給他帶來的宵夜還挺好吃的,總之比御廚做出來的都好吃,還是他沒吃過的,帶著西域的風味。
溫慕又對楊劍心的好感上升了一個度,勉勉強強的算是接受他能來溫府的無理條件。
楊劍心變著法的給溫慕做好吃的,他這廚藝真的是多虧了火頭軍的林頭兒。
林頭兒是巴蜀人,喜愛吃辣,無辣不歡。因此他每次做飯都會有意無意的在飯菜里放些辣椒。
楊劍心不喜辣,吃完那傢伙一上廁所,屁股能疼好幾天。
跟林頭兒說了很多次,林頭兒嘻嘻哈哈的說下次少放點兒,但他是巴蜀人,根本和他定義的少放點不一樣,乾脆楊劍心就自己學著做飯,給自己開個小灶。
京城很少有下雨的時候,這是楊劍心來京城這麼多天第一次下雨。淅淅淋淋下的很小,雨一直持續到了半夜。
楊劍心大老遠就看到了溫慕的馬車,一激靈起來抻著脖子看他。馬夫身上穿著蓑衣,一停車立馬下車放好板凳,拿出傘要給溫慕撐傘。
他看到了急忙跑過去拿過傘道:「我來吧。」
馬夫也沒說什麼,退到一邊抓著韁繩。
溫慕沒想到下著雨楊劍心還來了,手裡提著一個食盒為他撐傘,一天的不愉快不知怎麼的就被壓了下去。
幾乎是第一眼,楊劍心就敏銳的發現溫慕的右臉有一道紅痕。
「你的臉怎麼回事?」楊劍心皺眉問。
這會兒溫慕又煩躁起來,板著臉不回答楊劍心的問題。
楊劍心也沒有再問,和溫慕到了他的房間。
溫慕的房間很乾凈整潔,銅鏡前放著各種女兒家用到的胭脂水粉。
一進屋裡便有一股極清淡的香氣,和昨日晚上溫慕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天黑路滑,楊將軍快些回去吧。」溫慕也沒了平常的溫和,語氣裡帶著有些煩躁。
多半是在皇宮裡受了氣,心裡不暢快,楊劍心想。
楊劍心心疼溫慕,他一看溫慕右臉上的痕迹就像是被人打的,離耳朵不遠的側臉上還有一道特別細長的血痕,像是被某種金屬劃了一下。
皇宮裡的人他沒有一個能惹得了的,他唯一能做的可能就是給溫慕更多的寵愛。
行軍打仗很容易有磕磕碰碰的時候,所以他們基本上每個人身上都會習慣性的帶著葯,在腰上綁著一個葯袋,雜七雜八的葯都在裡面放著。
溫慕以為楊劍心已經走了,有些頭疼的捏著眉頭,許是每天起床早睡覺晚,最近這些年頭疼的厲害。
其實想想也是,以前李印琰還是皇子的時候,他跟著李印琰住在皇宮裡,李印琰一睡他就去睡了。
現在他的府邸在宮外,他要將宮裡一天的事情打點好,子時差不多都已經忙完了,他才能回來。
早上天還未亮,起床收拾著就進了宮,睡眠一天不夠兩個時辰,這些年一些小病小痛的就找上來了。
忽然他感覺臉上涼涼的,睜眼一看,楊劍心正蹲在他旁邊,認認真真的給他挨了打的臉上藥。
見他轉過頭看他,楊劍心擰著眉道:「別動!都腫了。」
聲音似乎還有些關心?
溫慕一挑眉乖乖的目視前方,等了半柱香時辰楊劍心還在一臉凝重的給他上藥,他有些坐不住了問:「都半柱香時辰了還沒上完?」
楊劍心一本正經道:「需要活血化瘀,要多揉一會兒,不然明日起來腫成了個豬頭。」
「那我自己來好了。」說著便躲開,自己上手要揉,被楊劍心一把抓住。
「我手上抹了葯。」有些無奈,「我們行軍打仗的,經常受傷,練就了一門獨門手藝,不管頭一日多疼,只要揉過後,第二日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你這如花似玉的臉......」溫慕瞪了他一眼,楊劍心急忙改正道,「你是大總管嘛,威風凜凜,叱吒朝廷的溫慕,臉上帶著傷多有損你的身份。」
溫慕一頓,心裡有一道暖流淌過。
人人都在罵他大奸臣、佞臣、沒把的死太監,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會誇獎他。
用溫柔的聲音來讚美他,為他擦臉上的傷痕。
「你能否告訴我,是誰打的你?」楊劍心不動聲色的握住他的手。
溫慕估計剛剛想了什麼事情,此時聽到楊劍心問他話,難得露出一絲的迷茫。
楊劍心心一動,急忙用手捂住了鼻子。
這也太純善了吧!
溫慕不知道楊劍心怎麼了,忽然捂住鼻子,兩隻耳朵變得通紅,以為他是有不舒服的,急忙問:「楊將軍可是有不適之處?那便快些回去歇息吧,莫要生了病。」
楊劍心搖頭,捂著口鼻不敢抬頭看溫慕,生怕再被溫慕刺激一下,丟人的流鼻血。
「沒有,大人不必憂心。」他放下手,還是不敢看他,「大人忙了一晚,許是餓了吧,快些嘗嘗我的手藝。」
溫慕瞧他當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