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爸是「劉福」
劉健下車一看就明白,還真是碰到碰瓷的了。這個人倒在路邊,腿緊貼著前輪,看上去好像壓到了,實際上離著車軲轆還有十幾公分的距離,自己一看他就把腿緊貼著車軲轆,生怕被劉健看出破綻。劉健明白碰瓷的肯定不是一個人,就等其他人登場了,很快路邊的行人就圍了上來,四五個年輕人,一邊圍著一邊喊:「撞人了,看來撞得不輕,你看腿好像都壓折了。完了完了,這人怕是不行了。小夥子看來弄不好你要進監獄了。」
倒下那個人這時開始咿呀咿呀的叫了起來:「啊,疼死我了,我腿斷了,你怎麼開車的,等著我一定你送進監獄,哎呀疼死我了,救命啊。」
劉健就看著這些人在這演,看著火候差不多了,冷笑了一下道:「演,接著演,腿折沒,用不用我在給你壓一下。要是沒壓斷,找根棍子在打折他。跑到我這碰瓷來了,活膩歪了是。」
圍觀的人不幹了,吵吵嚷嚷的,有的人就要伸手打劉健,旁邊有拽著的,熱鬧無比。這時遠處又跑過來一個人,看著倒在地下的人,連忙喊道:「哥,哥你怎麼了,誰撞得你,我饒不了他。媽的,哥你放心,要是出事了,我非殺了他給你報仇。」
說完站起來,旁邊一個人示意了一下,這個人立即朝劉健走了過來喊道:「小子就是你撞的,你完了,我哥哥腿斷了,這輩子都幹不了活了,這一家老小就要你養著了,你今天不給個交代,老子繞不了你。惹急了老子,宰了你!」越說口氣越大,好像要殺了劉健才能解氣。
深深的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劉健立即認了出來,這是李四,一個小混混。誰知道過了幾年之後就成了磐石的黑老大,在之後,所有開發房地產的老闆都要求著他,因為釘子戶太多,很多人都沒辦法,政府也沒轍,只有李四齣面才能夠擺平,具體怎麼做的沒人過問,但是劉健也聽到不少風言風語。
李四其實是磐石最大的釘子戶,霸佔了很多房子,哪裡要開發,就到哪裡強買一個房子,要想開發給錢,他要的是別人的幾倍,甚至幾十倍。
劉健有一次聽說李四一個三十多平的平房,愣是要來了一個門市樓,兩個住宅,一個車庫。當然現在的李四就是一個小混混,還在市面上廝混,全沒有前世的風光。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劉健冷笑了一下道:「李四,你牛了啊!在誰面前沖老子呢!我叫你老子,你他媽的干答應啊!草你他媽的,是不是不想混了,搞事搞到我頭上來了。」
李四聽到面前的年輕人這麼說,愣住了。明顯這個年輕人認識自己,口氣這麼硬,不是善茬子啊,可是這是誰,怎麼沒有印象呢。李四後世能混到那個地位,自然不管是憑著狠,實際上他很有頭腦,口氣不由的軟了下來問道:「你誰啊,口氣這麼硬,也知道四哥我。」
劉健冷笑了幾聲道:「我是誰?你也不看看車號就往上撞,草活膩歪了。告訴你我爸是劉福。」
說這話的時候,劉健不由得想起了前世那著名的「我爸是李剛」,自己也裝了一把官二代,呵呵可惜自己的老爸不是當官的,自己只能算是富二代。
劉福剛做建築行的時候,總丟工具,也有些小混混天天到工地偷東西,直到有一次被劉福撞見,劉福當過兵,哪把這些小混混當回事,抄起鐵鍬就打了過去,一個腿被打斷,一個臉被劃開,這幾個混混差點沒被打死,劉福的名聲一下就傳了出去。還有他對著幾個混混甩錢后說的話:「老子別的沒有就是有錢,只要打不死你,就給你看得起。不服,就再來,看看老子能不能打服你們。」
劉福又將自己的小徒弟李五叫了來,讓他管工地。
李五是劉福的小徒弟,大名叫做李文武,本來拜師是學瓦匠的,結果瓦匠沒學到,學了一身打人的功夫,沒事就在社會上橫晃,現在在磐石道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哥,到了劉福的工地更是不得了,工地的工人都被他收拾了一遍,在沒人敢手腳不幹凈,有幾個成了他的小弟,走到哪都是五哥五哥的被人叫著,後來和別的工地又發生了幾次械鬥,李五下手比劉福還狠,名聲就傳揚開來。
漸漸的大名沒人記得了,都叫他李五或者五哥。可惜前世劉福被拖垮之後,李五也沒了靠山,一次被別人下了套,失手打死了一個學生,被判了無期,一直到劉健重生還在監獄里。
劉健之所以這麼肯定,一報劉福的名字就好使,就是因為現在的李五是這些小混混的偶像,道上混的沒有幾個不知道的,李五就是他們所有人的大哥。至於劉福更是他們仰望的對象。
果然一聽劉健一說「我爸是劉福」。李四就蔫了,知道自己惹上茬子了,這些小混混不怕當官的,不怕警察,惹上他們頂天被抓進去關幾天,惹上道上混的,特別是道上的大哥,弄不好就把命丟了,磐石是山區,殺個人往山裡一扔,十幾年都發現不了。地上躺的那個嚇的臉都綠了,立馬站了起來,也不敢跑,杵在哪,看著李四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四的反應快,不愧是混到老大級的人物,想走又不敢走,要是跑了的話,在小弟的面前抬不起頭不說,過後李五的報復更是會讓他們吃盡苦頭,走到劉健的身邊低聲的問道:「那五哥是?」
劉健點了點頭,知道一提李五這事就沒事了,別說沒撞到就撞到了也沒說的了,現在就看這幾個人會做人不了。
劉健說道:「五哥是我的師兄,該怎麼辦不用我說了。李四我聽五哥說過你,後起之秀,是響噹噹的漢子,怎麼也出來搞這個?就不怕墜了你們兄弟的面子。」
李四一聽李五提過他,更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該怎麼辦,再加上劉健一捧,就差沒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李四苦笑說道:「讓兄弟看笑話了,我這也是沒辦法了,哪想到碰見您了,這事您看看能不能別和五哥說了。我給你一個交代,就饒了我這些兄弟。」接著咬了咬牙,伸出右手一使勁把左手的小手指掰斷,疼的冷汗直冒!李四的幾個小弟被感動的眼淚直流,可是形勢如此也沒有人敢滋貓。
李四也是沒辦法,不給個交代這事不會完,要是把兄弟交出去,他也沒法混了。而且他在李五面前就是個屁,李五隻要在道上放句話,不說找人收屍也差不了多少。
劉健深深的看了李四一眼,是一個狠人,點點頭道:「行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對了我聽五哥說你不是在酒廠上班嗎,怎麼出來搞這個了?」
劉健也是突然想起,李四上班的酒廠叫做三寶酒廠,曾經是東北有名的酒廠,磐石的支柱性企業,可惜後來破產了。而李四就是在酒廠到了之後發家的,他找了一些小混混把三寶酒廠給佔了,然後自己偷偷的釀酒,自己倒賣,一點點發家後來還把三寶酒廠收購了,現在三寶酒廠雖然沒黃怕是也快了,不然他不會出來干這個了。
李四疼的冷汗直冒,苦笑了一下說道:「酒廠早就開不出工資了,我們幾個也是出來鬧幾個小錢,回去喝頓酒。」
劉健想了一下,從錢包里拿出一千塊錢,遞給李四說道:「拿著到小白樓把手指接上,剩下的和你小兄弟回去喝酒,這個事就過去了,過兩天去找下五哥,我有些事讓你去做。能把握住,別說喝酒,就是有車有房都不是問題。」
李四看著手裡的錢,剛才把手指掰斷的時候,未嘗沒有以後找回場子的心思,沒想到劉健這麼會做人,而且安排事給他做,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再怎麼樣這是一個機會,要是能抱住劉家的大腿,吃香的喝辣的肯定是免不了,報復的心思一下淡了。
劉健也沒等他說話,扭頭上車,開車走了。李四身邊的小弟說道:「四哥你的手沒事,這小子也太狠了,我們是不是找個機會」
話還沒說完,李四上去就給了一巴掌罵道:「草,想死自己去,別拖上我。行了,趕緊陪我去把手指接上,一會喝酒去,不愧是劉家的少爺,一出手就是一千,真他媽有錢。」
李四的心裡暗暗激動,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只要靠上去以後肯定吃喝不愁,劉福是誰,在市裡誰不知道是一個響噹噹的大老闆,心說無論什麼事,都他媽幹了,富貴險中求,李四下了決心。
車上陳雪一個勁的看著劉健,嘴裡嘖嘖的,鬧得劉健一頭霧水問道:「雪姐,你幹嘛呢。」
陳雪哼了一聲道:「小健沒看出來啊,你還挺有男子漢氣概的,以前一直看你窩窩囔囔的,想不到你還有這時候。」
劉健苦笑了一下道:「雪姐我也就是在你面前窩囊點,剩下在哪不是一條好漢。而且剛才還不是靠著我爸的名,有什麼呀。」
陳雪呵呵笑著說:「恩,也是你敢在我面前裝,我削死你。」
這時一直不說話的於渺問道:「小雪,剛才那都是什麼人啊。」
陳雪回頭說道:「沒事,都是一些小混混,讓小健給嚇跑了。」
於渺「哦」了一聲,想了想又說道:「小雪,那些小混混都被嚇跑了,小健是什麼人啊,是不是黑社會啊!」說完好像還有些害怕的往陳雪那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