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一桶金

六十五度。

看著儀器上顯示的精神刻度，莫言的神情凝固了。

要說這個數據委實不怎麼樣，距離一階紋師都還差很遠，放到整個學院里差不多也是墊底的存在，完全不值得一提。

可對於他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進步，記得半年前他測試的結果才剛剛二十度冒頭，現在居然翻了兩倍，大大超乎了他的預料。

莫言在精神力的資質委實不佳，再加上沿用的基礎教材，沒有老師的指點，在修鍊上走了不少彎路，導致精神刻度的增長非常緩慢。

在整個聯邦里，像他這樣的情況十分普遍，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自學的紋師都會遭遇到這樣困難，進展緩慢，終身或許都邁不進一階紋師的大門，只有少數的幸運兒，或憑藉自身的天賦，或他人的賞識，才有可能更進一步。

只可惜這兩點他統統不具備，有的僅是那份刻苦，和對紋石領域的熱愛。

以他現在的繪紋水平，想找一份輕鬆體面點的工作並不難，至少會比做臨時工要好很多，可他並不在乎，在解決了自身的溫飽問題后以後，他唯一想到的也就只有紋石，除了如此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這一次的大幅度進步，是由幾方面因素共同決定的，前兩年日復一日的學習和實踐是基礎，大量的修理任務極大加深了莫言對紋石的理解，為今後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一步。

傳自自神秘石頭裡的五禽戲則是誘因，這一套不知是什麼年代留下的健身操，效果要比現在市面上流傳的強上許多，練習了兩個多月，自身的身體素質有了全面的開發，其中的好處就不用多說了，總之這是一件受益終生的事。

如果僅有前面兩點，或許莫言仍舊會有不小的進步，卻絕不會出現爆髮式的增長，進步幅度也會小上很多。

事實上，正是他最近這段時間的瘋狂繪製紋石的行為，才是這次從質變到量變的重頭戲，這樣不計成本的練習對他來說太奢侈了，但效果也十分顯著。

「果然，沒有錢還是不行的啊。」

想通了前因後果，莫言也從喜悅中清醒了過來，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自己幾年的積蓄都砸進去了，接下來呢？

－－－

回到家，莫言開始了紋石的繪製。

不過這次他可不是做什麼實驗，而是繪製一些普通的一階紋石。

沒有那些新奇古怪的紋路，不用擔心個中的衝突，他揮筆的動作十分流暢，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直到眼前白光一閃，停筆。

莫言獃獃的看著桌面上的紋石，這就成了？

儘管心裡有幾分預料，可如此水到渠成的完成一塊紋石，還是令他有種身處夢境的感覺。

太他媽的不真實了。

莫言發了幾聲感慨，立即又拿起了筆，伏在桌面上下揮舞了起來。

他缺錢啊，怎麼能不趕著多繪製幾塊出來。

繪製紋石是一件很耗費精力的事情，以莫言的充沛的精力，繪製完三塊紋石后，就需要休息大概一個鐘頭才能緩過來，是以每日的產量並不算高。

花了三天的時間，把買來的材料用完后，他不得不帶著四十塊一階紋石去找老東家。

五十塊紋石把包裝的鼓鼓的，分量不輕，若非這段日子鍛煉的勤快，把包扛到奧奇店裡也不是件容易事。

扛著個大包，面上風塵僕僕，衣服老式陳舊，配合那憨厚的相貌，整一十足的鄉巴佬進城。

好在店裡的服務員也算熟人，見怪不怪，玲姐把他領到了一邊，面做難色的道：「小莫啊，這事不好做啊，你這連續幾天都沒來，客人催著要貨，店裡就雇了一名專業修理員，所以...」

早在進店之初，莫言便發現一個陌生的男子坐在方哥以前的位置上，現在聽對方這樣一說，自然明白了店裡的意思。

接著玲姐頭頭瞥了那男子一眼，偷偷的說道：「那人是店長的小舅子，修理水平一塌糊塗，已經有不少顧客投訴了。」從上次接待古鋒的事以後，她對眼前的這個年齡小自己的男孩改觀了許多，很佩服他的修理水平，但是在這件事上她也顯得無能為力。

看著坐在那呵欠不斷的男子，莫言神色不變，「我明白的，以後不會到這裡來接修理的活。」他本來就沒跟店裡簽合同，相當於打短工的性質，根據需要，店裡簽一名正式工很正常，城裡的其他幾家大型紋石店一直都是這麼做的，沒什麼好奇怪。

「那你今後...」

打交道這麼久，玲姐自然知道對方的家境不是很好，甚至艾瑪學員的身份也未必是真的，這些她隱隱也能猜到，事實上店裡的其他人也不是沒有懷疑，只是畢竟事不關己，也就沒人願意惹麻煩罷了，真正瞞在鼓裡的或許只有店長一人而已。

莫言倒是沒多在意，丟了這份兼職雖然有些可惜，卻並不是不能接受，修理一階紋石的收益他已經不大看的上，對於繪紋也產生不了太大的幫助，二階紋石的數量稀少，丟了也就丟了吧。

「呵呵，玲姐，你們這裡收不收紋石啊？」這才是他此次來的目的，趁著別人沒注意小聲的問道。

「收，怎麼不收。」眼前的麗人一怔，面露疑惑之色，「小莫，你難道可以繪製紋石了？」

「嗯。」

「多少？」

「40塊。」

玲姐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旋即輕笑道：「這麼多，存了不少時間吧。」她認識幾個專門製作一階紋石的人，一個月的產量也才這麼多，也難怪她失態。

這裡有必要提一下，在聖光聯邦境內生活著很大一批依靠製作一階紋石來維持生活的人，他們達不到正規紋師的標準，只掌握了一到數種紋石的繪製手法，不需明白原理，只能製作一些最簡單的紋石，因此被戲稱為「零階紋師」。

「呵呵。」莫言很明智的迴避了這個話題，將身後的背包取了下來，擺在櫃檯上。

透過拉鏈縫可以看到裡面擺放整齊的紋石，隱隱還可以聞到一股墨香。

玲姐不敢馬虎，將包里的紋石一一測試過後，才試探著報價，「現在生意不好做啊，一塊100法克如何？」人情歸人情，生意是生意，她分的很清楚。

「嘿，這是兩個月前的價格吧？」莫言可不好糊弄，這段時間材料的價格大幅漲價，他就不信紋石的價格不跟著上漲。

玲姐繃緊了臉蛋，好半天才噗嗤一笑，「小機靈鬼，120法克算了，這可是店裡的最高收購價。」

交易完成，一共4800法克，扣除成本以後，凈收益也在1000法克以上，怎麼看都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看著賬戶跳動的數字，莫言稍稍的鬆了一口氣，破產危機總算暫時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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