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帶著枷鎖跳舞
軟綿綿的，香氣逼人，這就是靈芝娃娃頭頂上綠葉子的感覺。
不過，運足神靈之力到雙眼之間，周子玉發現，綠葉子裡面彷彿流淌著無數六角形的符文，一支奇異的曲子奏響，令人整個靈魂都蕩漾於香氣的海洋。
沉醉於迷香，不願意醒來。
聽著曲子，周子玉覺得四肢虛弱，渾身提不起半點的力氣。
啪的一聲響，靈芝娃娃掉在地上，摔得哇哇大哭，眼淚一個勁地往外流。這個小傢伙彷彿受夠了了周子玉的虐待，它這次沒有嚇得逃跑，反而哭著叫著撲了上來，蹦蹦跳跳的，張開小口狠狠咬住周子玉的手指。
靈芝娃娃很用力，抱著周子玉的手指就好像舊社會孩子過年啃豬蹄一樣。可是，周子玉的神體太過強橫，靈芝娃娃撕咬了半天，根本咬不動。
好一會，靈芝娃娃累的坐在地上，小鼻子忽閃忽閃，大口吸氣。一股濃郁的草木香氣從它身上散發出來，比得上幾十年份的葯香。
「好傢夥，這綠葉子散發的到底是什麼香氣，怎麼這麼詭異？」
周子玉臉上變了顏色。
這一次實驗，他發現，祭壇中散發的詭異香氣不僅可以使得靈芝靈草儘快成熟，而且它還有一股奇特的力量，令人的靈魂酥麻，渾身無力。
「還有一點，這綠葉子還能夠讓人特別瘋狂。」
周子玉瞄了眼坐在地上的靈芝娃娃，他剛才看得清楚，綠葉子中的符文迅速流動的時候，靈芝娃娃一翻它以前膽小害怕的性子，居然還敢咬自己。
那一刻，周子玉從靈芝娃娃嗅到了瘋狂的味道。
「難道這綠葉子還能夠對自己人洗腦？」
周子玉今天第三次抓起靈芝娃娃的頂瓜皮，不達目的不罷休。
剛剛又嘶又咬，顯然靈芝娃娃累壞了，它大口喘氣，連頭頂上的疼痛和哭都忘記了。
碰了碰，綠葉子沒有半點動靜。
周子玉發現，綠葉子並不像剛剛自己見得那樣青翠欲滴，它的符文也消失不見，變得平平凡凡。
那股奇特的力量一定是潛伏了起來，靜靜等待。
又捏了捏，靈芝娃娃沒有了剛剛劇烈的反應，它只是呲牙咧嘴，抬起肉呼呼像藕瓜一樣的小胳膊擺了擺。
「嘿，還睡了。」
周子玉一低頭，看到靈芝娃娃已經睡著了，它打著可愛的小呼嚕，小鼻子閃又閃的，睡得很香甜。
「應該是那股奇異力量的副作用。」
周子玉把靈芝娃娃放到它本體下面任它熟睡，心中付出一個想法。
剛剛靈芝娃娃的瘋狂顯然是不正常的，那股奇異的力量令膽小的靈芝娃娃變得勇敢無畏，但它也透支了靈芝娃娃的體力。這不，一放下它，靈芝娃娃立刻酣然入睡。
「綠葉子中的力量很獨特，或許以後有機會好好研究一下。」
能夠見到一種新的力量，周子玉很高興。
見識也代表著知識，更代表著力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夠用上。這就是積累。也是周子玉這樣年輕的神靈所缺少的。
時間不大，靈芝娃娃醒過來，它一看到站在自己跟前的「大惡人」周子玉，馬上尖叫一聲，嚇得跑到角落裡。
沒有了綠葉子奇異的能量，靈芝娃娃恢復到以前膽小怕人的樣子。
周子玉沒空理這個小傢伙，他血祭靈芝法成功，就自熱而然地走出別有洞天。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應付張縣令可能的打壓。
「張縣令，張縣令，」
周子玉躺在座椅上，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扶手，眉頭皺起。
「對了，試一試香火神道系統新添的功能吧。」
周子玉心念一動，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鏡面。
「顯形，」
周子玉心中默念，開始查看。
「嗡，」
奇異的聲音響起，眼前的鏡面出現水波般顫動，一幅場景清晰的出現，如同後世的監控一樣。
陳青山坐在房中的座椅上，一雙鷹目閉合之間，寒光四射。他的小妾何苗站在他跟前，豐臀細腰，曲線優美。
「老爺，張縣令已經決定打壓那個什麼金台真王的信徒們了？」
何苗的聲音清脆悅耳。
「嗯，」
陳青山答應一聲，沒有多說一個字。
「老爺，這麼說，我們可以沖大德醫館動手了？」
何苗高興地粉面通紅，胸前的豐滿一個勁跳動。
「大德醫館確實是個好目標。」
陳青山站起身來，身子挺拔如松，
「不過，你要記住，我們絕不能先動手。」
「為什麼，老爺，不先動手，我們難道喝湯嗎？」
何苗不高興了，她早對大德醫館滾滾而來的金銀垂涎三尺，一天都不相等。
「哼，你平時精明，怎麼這時候糊塗？這一次盯上大德醫館的可不是只有我們一家，臨水縣不少人都虎視眈眈，依我們陳家的實力想要吞下大頭，那是找死。」
陳青山聲音冰冷，他是縣城的捕頭，也是陳家的家主，對縣城中的刀光劍影看得很清楚，
「這一次為什麼張縣令只想稍微打壓一下金台大神的信徒們，縣城中馬上有這麼多形形色色的人要衝著大德醫館下手？這還不是因為大德醫館太顯眼，太招人恨，更重要的是，它們沒有深厚的根基。如果我們吃下大德醫館，我們就會成為別人的眼中釘，大肥肉，被人一口吃下。你必須記住，中庸才是王道，出頭的椽子先爛。」
陳青山耐心地講給何苗聽，這並不是他有多少耐心，而是現在是關鍵時刻，一旦出錯，就會被捲入大漩渦，難以想象。自己的這個小妾負責陳家的這一次行動，一舉一動都代表陳家，萬萬不能夠出錯的。
「老爺，我知道了。」
何苗吐吐舌頭，作撒嬌模樣。
「啪，」
周子玉用手一點，鏡面消失，一切恢復正常。
「這次系統的功能，真是好用啊。」
周子玉回想著自己看到的畫面，嘴角露出笑容。
查看和監控，這就是香火神道系統升級后衍生出的強大功能。有了這一強力功能，周子玉就可以順利地查看方圓六百里的情況，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第一次使用這一功能，周子玉覺得非常滿意，這種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毫無隱瞞的狀態，實在是太讓人沉醉了。
查看完陳府，周子玉接著又查看臨水縣其他主要人物的舉動，比如城中的幾個主要競爭對手，主薄，典史，縣令等等。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些傢伙在人前衣冠楚楚，背地裡卻醜態百出，讓人不敢相信。
新上任不久的典史看上去威嚴，不苟言笑，但周子玉通過系統的監控查看功能了解道，這個老傢伙是個十足十的老色狼，家裡妻妾成群，居然還敢開無遮攔大會，**不已，令人大跌眼鏡。
不過，整個監控查看過程也不是完全一帆風順的，當周子玉查看張縣令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力量隱隱隔絕周子玉的監控查看，整個畫面金黃一片，張縣令的身影模模糊糊，聲音也是斷斷續續。更令周子玉想不到的是，鏡面只支持了兩刻鐘就轟然倒塌，沒了蹤影。
「朝廷氣運金龍護佑嗎？真是奇怪的力量。」
周子玉想著香火神道系統給出的答案，微微皺了皺眉頭。
朝廷，代表著正統，它們掌管世界的黎民百姓，有浩大的氣運加持。
張縣令身為一方的父母官，乃朝廷欽點，也得朝廷氣運護佑。雖然不多，只有一點點，但它發揮的力量依然莫測。
朝廷氣運與神靈之力本能地碰撞，如同生死冤家。
想到系統的介紹，周子玉腦海中浮現出皇權和神權之爭的念頭。
「現在天子昏聵，貪官橫行，黎民不安。只是，朝廷根基依然穩固，不到改朝換代的時候。也許正因為如此，朝廷氣運還是強大的。只有朝廷分崩離析，群雄並起的時候，朝廷氣運才會轟然倒塌，力量縮小到最小。」
周子玉眯著眼，回味著自己的所得。
皇權和神權是尖銳對立的。
皇權盛，神權弱；皇權衰，神權強。
難怪以前看書的時候，總是見到改朝換代時候，牛鬼蛇神橫行，異象頻頻發生。那個時候，皇權已經衰弱到極點，朝廷氣運蕩然無存，神靈已經沒有了壓制，他們就會四處現身，插手人道。
皇權和神權，總是一個巧妙的平衡。
「沒有趕上真正的王朝崩潰啊，要是那個時候，發展信徒就不會像這樣小心翼翼，好像帶一個枷鎖一樣了。沒有朝廷氣運護佑，像張縣令這樣的傢伙，妨礙的話，一拳打死就是。」
周子玉暗嘆自己沒有穿越到最好的時代，現在的皇朝雖然衰弱，但國家的機器還是很強大的，不能夠肆無忌憚。
信仰之力，這是周子玉最最需要的東西。
與敖玉不一樣，敖玉是天神，他最重要最關鍵的是做好自己的神職，積累功德，等待天庭的提拔。至於信仰之力，敖玉也需要，不過，他只是凝聚信仰之力轉化神靈之力，用來推演神通法術。
周子玉卻不同。對他來講，信仰之力的多少是他的一切，關係著他以後的力量，地位，強大。只有擁有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周子玉就能夠打破一切枷鎖，一飛衝天。
「帶著枷鎖跳舞，真是不爽啊。」
周子玉抬頭看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