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押送途中的意外（二合一）

計劃指的當然是繁衍族群了。

因為只是初步的「勸說」了一次，還沒有讓切爾西夫人這位當媽的徹底同意，所以這件事本來還沒打算正式開始。

眼下急匆匆的，倒是讓梅倫有些猝不及防。

尤其是，他才剛從修女那裡出來，就聽到要做這種事，感覺上，怎麼想怎麼古怪。

但更讓梅倫在意的，其實是艾麗莎狀態的「變化」，為什麼和自己有關。

「你在與莉迪亞·切爾西廝混的時候，她開啟了和艾麗莎的血脈連接，進行了感官共享。」

聖靈如此說道：「也就是說，當時莉迪亞是什麼感受，艾麗莎就是什麼感受。」

這話當然不是全部，實際上那個時候，不僅艾麗莎被影響到了，連夫人和她都是一個情況。

只不過，這種丟人的事情，聖靈可不會說出來。

然而單單這點，就足以讓梅倫重視了。

他的目光不由看向旁邊的切爾西夫人。

夫人此時仍舊保持著黑髮少女的偽裝狀態，注視著床上女兒之餘，發現梅倫看過來，低聲說了一句，「稍後我們需要仔細談談。」

她的語氣很嚴肅，想來要談的事情除了艾麗莎之外沒別的。

「好的。」

梅倫應了一聲。

「放心吧。」聖靈同時在他心底說道：「你和她妹妹做的事情，我沒同她講。」

「你怎麼知道我們做了什麼？」

梅倫的確有點擔心被老師發現自己之前做的那件事，但也只限於擔心罷了，至於有多害怕卻是稱不上。

畢竟如果沒意外，接下來他還需要和艾麗莎這個當女兒的廝混，再多一個妹妹，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因為你很關鍵。」

聖靈坦言說道：「如果我不盯著你點，有人跑來刺殺你怎麼辦？」

把監視說的這麼冠遠堂皇，你也怪好意思。

梅倫聞言撇了撇嘴，卻沒打算追究。

被刺殺這種事發生的概率很小，畢竟他現在沒什麼外事纏身，但也並非沒可能。

而且前陣子通過試煉空間模擬，可以發現，有些敵人的確不是目前的梅倫能夠應對的。

這也是他開始考慮創造主神空間繼而一勞永逸的主要原因。

至於這位聖靈有沒有能力保證自己不被刺殺，梅倫倒是並未懷疑過。

雖說她自從復甦之後，始終表現的很弱雞，但那也只是因為種種緣故，沒露出「真面目」罷了。

梅倫雖然沒主動打聽過，但大概已經隱約了解，聖靈克里斯汀不僅在所有聖靈當中地位很高，而且還以戰鬥能力著稱。

有這麼一個「保鏢」隨時看護，雖說有隱私暴露的風險，但梅倫認為，自己私底下又沒做什麼不可見人的勾當，被關注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不認為這是莉迪亞的原因。」

他於是略過被監視私生活的話題，轉而說道：

「莉迪亞雖然能通過血脈聯繫影響到艾麗莎，但這種影響是很弱的，而且她儘管可以在感官上與艾麗莎進行共享，但這種共享只能是單方面。也就是說，她可以獲取到艾麗莎目前的感覺，但不能反過來讓艾麗莎被她波及到。」

「你確定你認為的是正確的？」聖靈對此半信半疑，「可別是睡了一覺后，被那女人給矇騙了吧？」

「我才不是這種人。」

梅倫篤定地說道：「這麼說的原因並不是出於感情或者信任，而是在入學聖格蘭特堡之前，我就有了解這方面的事情了，所以除非這段時間有了新變化，否則問題只會出在艾麗莎這裡。」

而且，莉迪亞沒有理由在做那種事的時候還願意和別人分享感受。

梅倫內心補充了一句。

雖說某種意義上而言，修女並不是個正經人，但不正經不代表是變態。

真要做那樣的事，和她主動幫著自己這個當丈夫的勾搭別的女人，有什麼區別？

相對來說，有過變態前科的艾麗莎，才更值得懷疑。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

聖靈聞言后，語氣變得有些凝重，「那麼艾麗莎目前的狀態，可能已經超出掌控了。」

「也許她始終都沒有在你的掌控之內。」

梅倫聳了聳肩。

別的不說，那模彷故事書世界，隨意捏造幻境的能力，就足以令人感到驚嘆了，而梅倫不覺得這位聖靈會知道艾麗莎能做到這種事。

不過儘管聖靈因為他的話而陷入了沉默當中，但梅倫對此卻是沒怎麼在意。

不管艾麗莎隱瞞了多少事，她對自己毫無敵意都是肯定的，這段時間雖然見面的少了，但通過密語之書，兩人可沒少聊天。

有些事，只要梅倫問起，她就根本不會隱瞞。

只不過，之前因為沒覺得艾麗莎有什麼重大的變化，再加上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梅倫才很少主動去問東問西。

但他相信，等艾麗莎蘇醒之後，自己去問，她是不會隱瞞的。

「不管怎麼說，想要正式開始你的那個計劃，還要等她醒來之後再說。」

見聖靈始終不開口，梅倫主動說道：「我總不能在她睡覺的時候做吧。」

「這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克里斯汀聞言有些遲疑，但這種事能做主的可不是她，而且也要考慮到艾麗莎本人的意願。

於是她只能默認。

「你對這種事一點也不抗拒？」她轉而說道：「說實話，我很懷疑這個計劃可能會出現一些變故，而且，我有點難以相信單憑你自己，就能讓她生下足夠多的子嗣。」

「那你為什麼非要執行這個計劃？」

梅倫聞言一奇，「還是說，這只是你的備選？」

「計劃執行起來對我而言沒什麼代價，而且似乎很容易就能做到。」

聖靈很誠實地回答：「不過因為是父親提示的，所以我當然不會將希望全都放在你們這裡。」

她並不知道出現在學校中的銀髮女子是「父親」而不是母親。

但不論是哪個，對曾經參與過推翻「父親」統治地位的她而言，都不能稱得上是友好。

只不過，因為在那顆黑色太陽面前，所有人都可以稱得上是一個陣營，而半信半疑的去相信罷了。

「所以，你的真正計劃是什麼？」

梅倫好奇詢問。

「我準備先弄清楚某些事情的情況再說。」

聖靈說道：「顯而易見的是，這個世界上，並不只有我在考慮如何處理那顆黑色太陽，這種情況下，局面就變得較為複雜了，我可不想費盡心思謀求新計劃的成功，結果到最後卻因為一些沒料到的事情而功虧一簣。」

梅倫聞言默默點了點頭。

雙方目前來說是一個陣營的，但很多事情其實並不好去問，一來較為敏感，關係似乎還不到那個程度，二來，只要問了，難免會逐漸參與其中。

他可不想沒事給自己找點事。

所以就算知道聖靈最近這段時間，有許多神神秘秘的手下在聖格蘭特堡內外一些區域活躍，梅倫卻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打算多做理會。

「那麼你呢。」

克里斯汀重複問道：「對於繁衍計劃，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這並不是沒話找話，而是事到臨頭，想要徹底落實梅倫這個當事人的決心——雖說看起來這件事對梅倫來說是個便宜事，但就如同她之前和切爾西夫人說的那樣，時間長了，便宜事也會變成一種折磨。

修行了太陽騎士呼吸法，梅倫不至於因此受損失，但重複的去做，難免會愈發不耐煩。

「先試試再說。」

梅倫並沒有把話說死。

利用艾麗莎來清理領域圓球內部的灼熱能量，這涉及到他的主神空間計劃，很重要。

但聖靈是不知道這個計劃的。

所以表面上，做這件事，對梅倫來說並沒有太多的好處——起碼聖靈是這樣想的。

她既然能這麼想，那麼梅倫考慮著，自己也許能利用這點來「敲詐」一些好處？

雖說對此並沒有什麼目標，也不怎麼迫切，但有好處可占，為什麼不呢……

想到這裡，梅倫眼角餘光不由瞥了眼無視兩人對話，始終在注視著沉睡少女的切爾西夫人。

別的不好說，利用這件事來讓老師同意，或者說默認自己分別和她與艾麗莎之間保持曖昧關係，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如果再無恥一點，三人一起，甚至四人一起，也並非不可能……

「我是不是太貪婪了點。」

在感情方面還算有一些良知的梅倫此時莫名有種羞愧的情緒從心底滋生，不過轉瞬間就被他拋之腦後去了。

如果沒這些事，性情驕傲的切爾西夫人就算再大度，也不可能同意他和艾麗莎之間確切發生點什麼，梅倫本身也不會強求此類齊人之福。

但既然有了這些事，那不趁機得寸進尺，難道還能老老實實當個乖孩子嗎？

他覺得，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畢竟拯救世界這種偉光正理由，可不是隨便就能碰得上的……

……

「這就是祭品？」

聖格蘭特堡內發生的某些事平澹而又充滿了私慾，遠在北方帝國的邊境外，一行人正冒著鵝毛大雪，艱難前行在寒冷且黑暗的冰原當中。

這些人大概有百人，為首的是身披黑色斗篷的紅髮男子，他手中拎著一盞不斷朝外散發著冰藍色光芒的「燈」，除了能發光之外似乎很尋常，卻頻頻惹來隊伍中其他人的矚目。

「看起來不像，但它的確是一位神靈。」

腳步挪動間，紅髮男子回應著身旁人的問題，「只不過，這位神靈目前處於封印狀態。」

「那些人會相信嗎？」

身旁人是一個渾身裹著熊皮衣物的壯漢，外面同樣披著兜帽與斗篷，打扮的像是個莽夫，但說話時，一雙銳氣十足的棕色童孔卻在不斷留意著周圍陰沉且空蕩的冰原環境，其中夾雜的警惕情緒，完全沖澹了他外在的莽撞氣息。

「凱撒大人認為會的。」

紅髮男子說道：「而且就算不會，我們也不損失什麼。」

「文明世界可不像這裡這樣純粹。」

熊皮壯漢不置可否地道：「過了邊界線，純粹的武力就不見得能完全保住我們手裡這東西了，所以如果能在這裡解決一些問題，是最好不過的。」

「你這次過來的路上，難道是聽到了什麼消息？」紅髮男子眉頭一挑。

「還不能確定，只是……」

遲疑了片刻后，壯漢低聲道：「新的教宗已經上位，黑夜教會靠不住了。」

紅髮男子聞言默然，拎著「燈」的右手，不自覺緊了緊。

他手中押送的「東西」，是原初真理教為了第二次獻祭而準備的祭品。

因為有著一位人間聖徒的出手，祭品的抓捕與封印過程很順利，但往回押送的過程中卻出現了一些波折。

最開始只是發現有一些人鬼祟的在跟蹤與偷窺他們。

考慮到對命運之子的獻祭，已經是全世界矚目的一件大事，所以他們也沒多在意。

可緊隨其後的，卻是頻繁不斷的襲擊。

襲擊源自於冰原上的一些古老部落，以及一些有著種種特殊血統的野獸，沒帶來多少騷亂，卻足以證明，有人在暗處盯上了他們這群真理教徒。

畢竟無緣無故的，誰會跑來找死的挑釁一位人間聖徒？

野獸還知道趨吉避凶，更何況是人。

這件事很詭異。

格蘭尼·凱撒成了人間聖徒這件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外人雖然不知道這是源自於命運之子的卷顧，但凱撒緊接著就「幫助」真理教徒們抓捕祭品，卻還是讓一些有心人隱隱有所猜測。

這種情況下，還能有自信跑來找麻煩，那不是太蠢，就是有自信不會被命運所「懲戒」。

謹慎起見，凱撒等人懷疑是後者。

所以不久之前，在新的一波襲擊出現時，隊伍中，包括凱撒在內的一些頂級戰鬥人員，就來了一場引蛇出洞戲碼——

將祭品本身留下來當做誘餌，他們自願被「調虎離山」。

這計策執行的很粗糙，但卻屬於陽謀行列，因為他們的「離山」真的是離開了很遠，而不是假模假樣的在附近埋伏。

目的當然是想要弄清楚，幕後的某些人，到底是誰。

至於會不會真的被掠走祭品，在某些人心裡，是並不擔心的。

「你確定，真到了緊要關頭，可以喚來命運之子的注視？」

距離大部隊很遠的一處廢棄村落內，出手捏死一頭霜藍色巨狼的屠神者古德里安，有些不放心地將目光看向不遠處。

在那裡，正站著那個讓他滿是羨慕嫉妒的受卷顧者，格蘭尼·凱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