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因為你，有所改變
體測結束，剛好下課。
江黎和姜顏早收拾好了書包，拎起書包就走。
「哎哎哎，姜顏！」李嘉旭追上來，喘著氣說：「不是說好下課聊嘛，你怎麼走了？」
江黎與姜顏換了個位置，隔開姜顏和李嘉旭，道：「誰那麼無聊要跟你聊。」
「哥，你不仗義啊，我等你們等了那麼久，你們居然把我留在操場上。」
江黎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強行推開他，保持手臂的距離，「別叫我哥，我們沒那麼熟。你要是還說那些追姜顏的話，那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們要回家吃飯了。」
他的話李嘉旭完全過濾著聽，他一臉渴望地拉著江黎的胳膊，道：「哥，你帶上我吧。」
江黎想爆粗口，若是以前的他，斷然是忍不到現在的。
李嘉旭繼續懇求道：「真的，你不帶上我的話，我今天就沒晚飯吃了。」
江黎奮力抽出手：「你有沒有飯吃與我無關。」
李嘉旭重新拉住他，「哥哥哥，你就可憐可憐你未來妹夫吧，正好，也讓我提前見見未來的丈母娘。」
周圍的同學紛紛往他們這邊看來，就連門口的保安叔叔和阿姨都被他們吸引了注意力。
江黎終於領域了那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姜顏從江黎身後探出頭，問：「你家裡沒人嗎？」
「我媽出差去了。」
「你，不會自己做飯嗎？」
「君子遠庖廚！」
姜顏建議：「你可以出去吃。」
李嘉旭是真的慘，「我身上只有兩塊錢做公交回家。」
江黎道：「你媽走的時候不可能連一分錢都沒給你吧。」
李嘉旭：「用完了。」
江黎追問：「怎麼用的？」
李嘉旭委屈巴巴地低頭說：「泡網吧……」
江黎真的好想踹他一腳，拉上姜顏就走，「這種人就是活該，我們別管他！」
李嘉旭改拉姜顏，「小顏顏，你忍心看我挨餓嗎？」
姜顏用力掙脫他，臉色不好起來，「我們不熟，別動手動腳，是人都有個忍受度，你的行為已經超出我們的底線了！」
這麼柔弱的一張臉，凶起來還挺唬人的，李嘉旭愣住了。
江黎攤了攤手，唇語道：「你自找的。」
姜顏凶起來，江黎都沒法，只能等她消氣。
「我不知道你是天生是這樣的人還是演的，但是你這樣騷擾我們，我們真得……很煩，你也不想被人討厭吧，那就不要再這樣了，我心裡不舒服，你……不要讓我們討厭你。」姜顏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但不這樣李嘉旭就不放手，她一席話下來，耳朵都紅了，從兜里掏出二十塊錢，塞給李嘉旭，她道：「我們家不能帶人去，你……拿去吃飯，要還的。」
江黎在一旁看著她，哭笑不得。
這一招還真管用，李嘉旭站在原地，不說話了。
江黎不管他，帶著姜顏走了。
走了一會兒，姜顏回頭看了眼他，問：「我剛才說話是不是有點重了？」
江黎摸了摸她的頭，道：「有時候做事不要什麼都顧，你兼顧不了所有人的感受。你不這樣說，我們可能天黑都回不了家，至於他，我猜他心裡有事，但與我們無關，我們自己也一大堆事，幫不了他。」
道理是這個道理，姜顏明白。可她自己可能在別人面前，也善於偽裝，只是沒李嘉旭那麼激進，所以方才話一出口，她看見李嘉旭眼中明顯的落寞，就後悔了。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以前是個極其能夠忍耐的人，除非做的真得很過分，要不然石頭投入池中，定會濺起水花和驚起陣陣漣漪，但要是她是那塊池塘，那估計一點波紋也沒有。
李嘉旭其實只是話多，難纏，她那樣說，確實……
好像自從重新遇到江黎，她的好多情緒都被放大化、明顯化了。
江黎看她仍是一臉愁容，道：「你這樣做興許是好事，他不是要追你？你越絕情果斷，他也許就放棄了，要不然，以他那樣的作風，說不定得鬧的全班人都知道他喜歡你不可，這肯定是你所不希望的。」
他知道姜顏不喜歡這種麻煩，但明白得有些晚了，之前還硬是要成為這個麻煩。
還好之前有過情，要不然今天他就不會與她並肩同行了。
姜顏嘆了口氣，道：「明明我和他只見過一面，再次見面就說喜歡，我不明白。」
江黎笑了一下，或許姜顏真有讓人一見鍾情的本事。
當年她一回頭，他抬眸看她，見她眼中有他，於是就認定了。
他戳了下姜顏的腦門，道：「誰叫你傻。」
一年一度的秋季運動會即將來臨，尖子班向來被其他班認為是頭腦發達，四肢簡單。運動會還沒開始，就有好幾個班打開挑戰書，有籃球比賽的，有羽毛球比賽的，有乒乓球比賽的。
誰還不要強，體委一聽頭腦發達，四肢簡單這八個字，怒髮衝冠，直接接下了挑戰書。
所以問題來了，他能湊齊人數嗎？他在講台上問了半天，最終只有他一個人應戰。
幸好馮柯源交完作業回來了，要不然他就真尷尬了。
馮柯源了解完事情原由，道：「我報個羽毛球和男子五十米。」
體委給了他一個愛的抱抱。
江黎悄聲問姜顏，「我報籃球，你要來看嗎？」
姜顏舉手，道：「江黎，籃球。」
體委立刻寫下他的名字，「感謝江哥！」
江黎道：「好呀，學會坑人了。」
姜顏道：「你去吧，相信你能給一班爭光的，我也會去看的。」
有了領頭羊，其他男生也紛紛加入。不一會兒，就把挑戰賽的事解決了。
體委道：「感謝各位兄弟！好了，現在是其他項目，先來女子一千，誰願意啊？」
沒人願意。
「姐妹們，給個面子唄。」
曾可敏舉手。
體委立即道：「好樣的，放學請你擼串！」
曾可敏笑著解釋：「不是，女子壘球給我留著，其他我不行。」
體委：「早說嘛，浪費我的感情。」
江黎舉手。
體委開玩笑地說：「哥，是女子一千，一分鐘不到，你就改性了？」
江黎：「滾！女子一千，填姜顏。」
全班震驚。
體委道：「江哥，不帶這麼坑妹的。」
姜顏道：「沒坑，我自願的。」
既然如此，體委也只好填她的名字了，畢竟除了她沒女生自願了。
所有項目填報結束，江黎趴在桌上，道：「說好了，記得來看我打比賽。」
姜顏點頭：「放心，我會來的。」
結果，比賽那天，姜顏的確來了，但是帶著一本資料和一隻筆，坐在觀眾席里，沉浸式刷題，愣憑周圍的女生喊得多激動多瘋狂，她不動如山，眼裡只有題、題、題！
人來了，不看他，而看題。
到了中場休息時間，江黎跑到她旁邊坐下，抽掉她的筆，道：「你能不能不看題，你是來看比賽的，刷題回家刷。」
姜顏推了推眼鏡，道：「可是我不懂籃球，看不懂。」
「你不用看怎麼打，看我就行，也只許看我。」
姜顏：「為什麼？」
江黎敲了下她的榆木腦袋，「你難道想看其他人不小心露出來的腹肌嗎？」
姜顏似懂非懂，不理解這兩者之間有何聯繫，拿水給他。
江黎喝了幾口，說：「你可以不像其他人那樣撕心累肺地喊加油，但得在心裡默默地為我喊加油，知道嗎？」
姜顏點頭：「嗯！」
姜顏答應了江黎要看他，說到做到，目光一直追隨著他，但看著看著，目光就變成追隨球了，甚至不知不覺看的津津有味，突然領域到了看球賽的樂趣。
雖然她對籃球了解不多，但此時此刻，一班一直進球，比分漸漸拉大，這一局明顯要穩贏，她的心也跟著澎湃起來，只是沒有喜形於色。
一班的學生平時看起來彼此沒什麼交流，關鍵時刻默契卻是沒話說的，配合的非常完美。
結果顯而易見，一班在一片歡呼聲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