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星弦月的出發
震動、發燙...
這是任命神獸為魔將時的感覺。
不同的是要輕微不少,意味著眼前的暗精靈少女,可以被任命了嗎?
星弦月還在述說著,宇奕的注意力已完全被左手吸引。
他摘去手套,魔王印微微一暗一亮。
他把手對準四五步遠的星弦月時,後者停止了說話,莫名其妙盯向宇奕。
魔王印的反應旋即停止。
不再震動,也不再發光發熱。
「怎麼了?」
星弦月歪歪頭,越過那隻朝向自己的手掌,才能望到後方宇奕走了神的表情。
「...沒事。」宇奕重新戴上手套,因為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這就是使人臣服的感覺嗎?
宇奕又覺得好像不是。
蘇里說過,要被從心底里臣服,魔王印才會生效。
但剛剛那融洽的氛圍,分明就是對等的,而不是誰高誰低。
神獸用餐完,爬到坐地的宇奕懷裡,蹭了蹭,發出咕咕聲。
「這麼看來,你也挺命苦的,」星弦月視線下移,嘆氣,同情地說,「非本意成了魔王,還要被人族的勇者追殺。」
「...謝謝。」回過神的宇奕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奇怪的說辭,是我要謝你...希望安幸能快些醒來。」
聽聞她說,宇奕笑了笑。
說到同情,宇奕也沒覺得自己有多難受,比起失去家人與家園的星弦月。
……
時間來到下午。
星弦月決定好出發回家的時刻。
她眨眨眼,從靠樹洞內壁的熟睡中醒來。
自己又鬆懈地睡著了嗎?也許是真累了。
這回她沒再責備自己放鬆警惕。
但放眼望去,洞內只有她一人。
宇奕和他的貓都不見了。
最終還是不辭而別了嗎。
「...也沒錯,接下來,該是我自己的旅途。」
抒發一聲,似有失落,但轉瞬,她的表情又回歸堅毅。
這次不再只帶一弓一箭,收拾好所有物品,裝進從巡林兵那兒掠奪來的混布背包,滿滿當當。
拉弓不在話下,背包的力量還是綽綽有餘,沉甸甸的包並沒有限制她輕盈的腳步。
離開樹洞,站在延伸的粗壯樹枝邊緣,忍住腹部傷痛,她躍下最近一根較低的樹枝,也利用其他樹枝交替下移,宛若跨步於得心應手的台階。
如林間掠影,安然落地。
感受下午陽光的方向,星弦月朝西邁進。
只要跨越西疆,就是新月林所在。
汗水從額頭落下,腹部的疼痛,似乎讓時間變得漫長。
安幸還好嗎,她思念著,如果能帶回倖存者,再與安幸重逢...
不知過了多久,複數的步伐,打破寧靜。
原本星弦月腳步輕得幾乎不發聲,現在環境中卻憑空出現兩個人的腳步響動。
她正張望,一顆小石子,以不快的拋物線飛落到自己前方七八步遠。
未及反應。
轟——!!
發生劇烈爆炸,震蕩波的風壓將星弦月震得雙腳離地,向後仰倒。
儘管她第一時間抬手護住頭部,爆炸還是斷裂了她的背包背帶,給衣物造成些許缺口,破損多處皮膚。
於地面翻滾幾圈,身子撞樹停下,箭袋裡的箭散落一地。
她咬緊牙,捂住腹部。
因為剛剛的爆炸,令傷口又嚴重裂開。
「我的技術不賴吧?留了她一命。」
滾滾濃煙與火光內,緩緩走出兩個人影,以及男人驕傲的誇耀聲。
星弦月幾秒后恢復視野,那兩個男人已經拉近了距離。
「你們!!」她即刻回身蹲伏,背靠樹榦,一眼就認出了他倆。
神鹿國的軍長,炎空與磐石。
炎空是個精瘦的中年男人,留著半長的鬍子,身穿正規軍輕甲,印神鹿國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