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如果有如果ⅰ

第248章 如果有如果ⅰ

IF·江戶川柯南並未在決戰前與玩家見過面

「Loading……」

降谷零被鬧鈴聲吵起來時還有些迷茫,隨後前一晚慶功會的記憶一下浮現在了他眼前。

當然,那是對於組織毀滅、計劃成功的慶祝宴會,降谷零感觸更深,畢竟連BOSS都是他見證著死去的。

其實降谷零不太想再奪走誰的生命,哪怕對象是那位先生,他本該把那個人押回來讓法律宣判對方的罪惡,可不知道為什麼,降谷零的記憶被最後的那場爆炸轟得模模糊糊。

他只記著自己是靠跳窗離開的別墅,而失去行動能力的那位先生和朗姆一起永遠留在了東京郊外,留在了那個沒有星星的夜晚。

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一下,回過神的降谷零接通了電話:「hiro?」

他特意看了眼備註。

「嗯,是我。」電話對面的幼馴染語氣愉快,聲音裡帶著難得輕鬆的笑意,「研二他們今天也放假,問我們的大忙人降谷警官有沒有空陪我們出去兜個風呢。」

「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要是沒時間的話似乎很不夠意思啊。」降谷零也跟著笑了起來,把手機打開免提。

他利落翻身下了床,悉悉索索地給自己套衣服,聲音稍稍放大了些與諸伏景光繼續通話調侃:「好吧,讓我看看日程表——太巧了,今天下午正好沒有安排。」

對面隱隱約約傳來同期們吵吵嚷嚷的嬉笑聲,幾人商量完了碰面地點與時間后,降谷零掛斷了電話,抬頭看向卧室里唯一一面小鏡子,那是上迴風見幫他購置衣服時帶回來的商城贈品。

鏡子里的他在笑,唇角一直掛著抹不消的弧度。

降谷零摸了摸下巴,試著將表情調整回平時在公安露面的那種狀態,但鏡子里的他也沒嚴肅多久,馬上又忍不住破功笑出來,原諒他緊繃了太長時間,一下鬆快后沒辦法又隨時擰緊回去。

今天能久違地當一次『降谷零』而非『安室透』和『波本』,真是太好了。

一切收拾妥當準備出門前,他隨手把鞋柜上的眼鏡盒揣進了口袋裡,跟著俯身揉揉自家哈羅毛茸茸暖烘烘的腦袋。

「我出門啦,哈羅。」降谷零故作認真地說,「看家重任就交給你了。」

哈羅快樂地汪了一聲權當應答。

諸伏景光在吧台後鼓搗手裡的東西,伊達航在他對面邊垂首握筆寫著什麼,邊隨口吐槽道:「為什麼酒保會穿著大牌衛衣在酒吧里煮咖啡啊?」

「可能是因為這間酒吧就是那個酒保開的。」諸伏景光彎著眼睛,把拉完花的咖啡推到了昔日班長面前,「嘗嘗?」

伊達航停筆,從善如流地端起杯子小酌一口:「雖然作為酒吧里的飲品來說很詭異,但咖啡味道不錯。」

「多謝誇獎。」藍眼睛的酒保撐著下巴笑,「還以為你今天也要陪著娜塔莉,不跟我們出來『鬼混』了。」

班長挑眉:「這個詞是不是松田說的?可不像你的風格。」

諸伏景光無辜攤手。

「小娜今天約了她的朋友出去逛街,否則我確實不會參與你們這個單身聚會。」唯一的脫團人爽朗地說,「我說諸伏,你真的沒有喜歡的女性嗎?」

「喂喂,說話就說話,突然人身攻擊是什麼意思啊班長!」姍姍來遲的松田陣平倚在門框上無語插話,「今天是『戰後聚會』,才不是什麼單身聚會。」

「就是,別把我跟小陣平他們混為一談,我的女性緣還是很好的。」萩原研二搭著幼馴染的肩膀,探出頭來模仿伊達航剛剛的語氣調笑道,「我說班長,你該不會在寫什麼蜜月日記吧?」

他本來就隨口說說,然而伊達航下一秒就在三位友人的注視下十分淡定地點了點頭:「對啊。」

松田陣平深沉地說:「你說得對,我們應該開單身聚會,那麼我宣布第一個任務就是把這個背叛團體的人丟出去。」

「附議。」萩原研二一臉贊同地點頭。

「我可以幫忙。」諸伏景光溫和地說,「畢竟我不是個稱職的酒保,而是這家店的老闆。」

伊達班長臉上嚴肅正直的表情掛了不超過一分鐘,選擇繳械投降,扯著銀鏈子收起他的記事本:「好吧好吧,我認輸。」

「zero那傢伙還有多久到?」松田無聊地趴在吧台上拋接著他的銀蓋黑色打火機。「慢死了。」

「別想趁我不在說我壞話。」剛走到門口的降谷零幽幽道,他靠近后隨意錘了松田肩膀一拳,「一股煙味,不是吧松田警官,你這煙癮挺大啊。」

松田陣平按著打火機,磨了磨后槽牙:「得了吧,我才來了半根就給萩抓住了,另外半根進了垃圾桶。」

萩原眨眨眼:「我這不是怕你衣服帶煙味,諸伏老闆不讓進嘛。」

「然而現在不還是有,沒見諸伏把你們倆一起趕出去。」伊達航撐著臉吐槽。

諸伏景光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這個主意不錯,下回我會記得在門口貼禁煙標籤的。」

「不帶這麼針對我的!」松田陣平抽著嘴角抗議,「再說,我早就戒煙了,好不容易放個長假才想來一根解解悶好不好。」

「你戒煙了?」降谷零落座在空位上,聞言真的有些訝異,「我記得前段時間爆處班壓力也不小吧。」

松田陣平按在Dupont上的食指下意識蜷起,神情依舊無所謂。

「是啊,戒了。」他哼笑一聲,「跟黑暗料理相比,我還是寧願戒煙。」

聞言,吧台後諸伏景光垂著的眼睫顫了顫,剛打算開口,松田自己就話鋒一轉,朝向了半長發幼馴染。

「萩,你不是主動提議去兜風嗎。」捲髮青年挑著眉問,「怎麼沒開你的愛車,難得騎機車來的?」

萩原研二今天的打扮是五人里最『酷』的那個,大夏天穿一身黑不說,還戴著雙純黑皮革制的半指手套。

「說是這麼說啦,我臨時改主意了。」萩原笑眯眯地提議,「我們來玩一次『時空旅行』吧。」

他稍微解釋了一下規則:「大致上就是每個人選出一個自己想和其他人分享的『回憶』所在地,然後我們按時間順序挨個從頭走一遍,我猜會很有趣?」

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彌補上了他們沒能一起度過的七年——雖說時間有限,這些回憶只能止步於東京都內。

第一站是警校,伊達航走在最前面帶路,他們臨時和鬼冢教官打了張申請,在新門衛警惕的目光下悄悄溜了進去。

「春天來的話更漂亮。」伊達航站定在宿舍樓底下最大的那顆櫻花樹下感嘆,「五月我來的時候,它都還沒凋謝呢。」

「五月回警校看櫻花啊班長?」松田陣平扶著樹笑到停不下來。

「我也記得這裡。」降谷零突然說,「開學沒多久那時候,松田就是在這裡跟我打了一架,大半夜被我打掉了假牙。」

松田笑了一半給嗆住了:「咳咳咳、金髮混蛋,你怎麼不說自己那張臉也給我揍成豬頭了!」

「幼稚。」伊達航一手攬了一個,大笑著說。

第二站是一棟位於淺井的公寓樓,不過他們沒上去,只是靠在能看到公寓全景的某個小公園裡扯皮。

「剛畢業沒多久的時候,我差點在那裡被炸死。」帶路的萩原研二輕描淡寫地說,「說真的,小陣平那個時候還衝上來給了我一拳,嗚哇,表情比惡鬼還恐怖。」

松田陣平額冒青筋:「你以為是因為誰?」

「這個我當時在報紙上有看到。」諸伏景光掃了一眼過去,萩原背後一涼,立刻乖乖挺直脊背站好,「某位英勇的排爆警察連防護服都沒穿,後來頂著被揍花的臉讓記者抓拍到了。」

「那張報紙我也收藏了幾份。」降谷零扶著班長笑,故意說道,「回去后給部下一人發一份欣賞也不錯吧。」

萩原投降:「我知道錯了!」

第三站是早就被拆掉的外守洗衣店外,諸伏景光站在樓邊的樹下把頭仰得很高。

「我當時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他平靜地說,「但是沒有,你們接住了我。」

伊達航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多虧了你設計圖案的班旗。」

「那個旗子土是土了一點,不過很結實。」松田抽了抽嘴角。

諸伏景光抿唇笑了笑,往後退了幾步,指向不遠處若隱若現的一處爛尾樓。

「還有那裡,萊伊、赤井他幫了個大忙,不然我可能還不知道他也是卧底,然後就會死在那裡吧。」

萩原沉默半晌感慨:「卧底果然是個高危職業。」

降谷零想著赤井秀一,惡狠狠地點了點頭。

第四站是杯戶購物廣場的摩天輪,松田陣平請客買了票,五個身高平均得有一米八五的壯漢分成兩撥上去,工作人員的眼神實在令人心虛。

松田的手機正跟班長的通著話,他的聲音有些失真地傳到後面那一廂三人耳中。

「我當時接到了任務,要在這邊拆彈來著。」松田陣平靠在摩天輪椅背上,稍微放空了大腦,盯著手心裡的Dupont打火機走了神,「後來……後來是有人搶在我前面上來了,還說……」

說,他是來代替自己送死的。

「說什麼?」萩原目露疑惑,他也在努力回想,「我記得那天好像確實不是小陣平你拆的彈,情況很危險來著。」

「哈,我也不記得了。」摩天輪快轉完了一圈,松田搶在幼馴染前邊輕輕躍出倉門,站在外面朝他們聳聳肩,「估計不是什麼很重要的角色,說不定是其他同事?」

諸伏景光心裡一突,遲疑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最後一站,由抽籤抽到5的降谷零墊底帶路,而一下午走過來,太陽都快落山了。

「好吧,金髮大老師,你難道要帶我們去爬山嗎?」松田陣平捂著臉『虛弱』地問,「日落後去那地方也太陰間了。」

降谷零用挑釁的口吻說道:「不會吧不會吧,松田你這傢伙該不會怕鬼吧?」

萩原研二欲言又止:「不是啊小降谷……就算不怕鬼,為什麼你的回憶所在地會是、呃。」

「墓地。」伊達航接話。

作為幼馴染的諸伏景光中肯評價:「這個選項的確不怎麼陽間。」

「我也沒說走上去嘛,開車很快的。」降谷零無辜地說,「你們別花時間在討伐我上面的話,我們就能趕在日落前下山。」

松田罵罵咧咧地上了車。

最後一站是位於六本木的青山陵園,和熱鬧的六本木比起來,這裡算是非常幽靜的一個地方,春季也總是有很多人會前來咳、賞櫻。

誰讓青山陵園的櫻花開得很好看呢。

終於抵達目的地,下車前降谷零還特意從眼鏡盒裡撈出一副銀絲眼鏡架在了鼻樑上,美其名曰偽裝。

「無用的偽裝增加了。」松田吐槽他。

帶路人假裝沒聽見,左拐右拐地帶著他們到了陵園深處的一棵櫻花樹下,現在正是盛夏,這棵樹還青翠著,樹下則是一座墳墓,孤零零的石碑上莫名沒刻名字——這是一座無名墓。

「我記得,這大概是一位前輩的墓。」降谷零輕飄飄地說,陷入回憶中,「但我不記得他的名字了,不如說是不是前輩也有待商榷,我只記得管理官說過,他為躺在這裡的那個人驕傲,所以我猜,這是一位前輩。」

「……我好像也來過這裡。」萩原研二眉頭緊緊擰著,啞聲說完轉頭看了看另外幾個同伴,顯然,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和他差不多難看。

他們都來過這裡,可是為什麼?

降谷零像是看到了什麼,往墓碑前靠近了幾步,緊接著彎下腰,伸手摩挲著上面的某一處。

那裡刻著這位無名留下的墓志銘。

「Donotstandatmygraveandcry.」

不要在我的墳墓前哭泣。*

松田陣平的位置也能看到那句話,忽如其來的陌生情緒沖刷著他的大腦,他忽然生出了一個念頭。

這個夏天好像過去得太快了一些,而他們,不得已把誰給落下了。

他有點想喝葡萄味的波子汽水。*

那五個人走出陵園時,天邊已然被夕陽染紅,從沒有櫻花的櫻花樹後走出來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他在那塊無名碑前站了很久。

「小紅。」他問,「你不是應該很聰明嗎?」

赤江那月在世界的夾縫中與那位殘缺意識對峙時,想到了一個很瘋狂、卻也很值得一試的計劃。

他是書造人,是『不存在於此間之人』,應該說,他的身體就是最純凈的能量,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無視一切條件用異能進行時間跳躍,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團能量,實體不過是在外捏出的外殼。

在進來之前,他把書也帶上了,所以待會吞吃這個殘缺世界意識的任務用不上他,書自己就能辦到。

但玩家突然想起,外面的世界夾縫裡還躺著那麼多不幸的他自己。

他是幸運的,他想。既然如此,那麼分一點幸運給他們也沒什麼吧?

赤江那月想看到新世界的大團圓結局,也想看到萬千個為自己指路的『赤江那月』能擁有未來。

他想了又想,最終說服了自己。

新世界的故事將會由他重視的人們繼續寫下去,有沒有他其實並不重要,他好像也沒那麼想活下去,那樣真的很累啊。

反正都是要死的,他得給自己想一個足夠瀟洒的落幕。

「異能力。」玩家插著兜,被無數自己的屍體簇擁在最中心,勾著嘴角語調輕快地念出那個被自己複製來的異能名字,「時間機器。」

在那一瞬間,當時正在莊園內和降谷零對話的太宰治面色一變,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個世界身上出現了奇妙的變化。

金髮公安一臉茫然,而太宰治從空氣里抽出了吞吃完殘缺意識的書,雪白的書頁在他眼前嘩啦啦翻到最後一張,上面的墨跡有些舊了,但不難看出書寫者的認真。

[用我的存在跟你做個交易。]書上寫著。

[請消除『所有平行世界的赤江那月必然死亡』這個概念吧。]

那一刻,太宰治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自己唯一也是最喜歡的那個學生跳躍時間到了久遠的過去,趕在自己撿到書之前就寫上了這個願望。

作為代價,赤江那月將會永遠被留在過去,留在舊世界,他的姓名會被抹去,他的存在除太宰治外無人知曉。

可他確實到最後一刻都活得很自由。

「你不是應該很聰明嗎。」太宰治站在無名碑前問,「那為什麼不抓住我的手?」

為什麼看不明白,你自己才是這個大團圓結局裡最應該出現的角色?

晚風吹動了太宰治的圍巾,他沉默著閉上了眼。

「我回來了。」

回到家時已經很遲了,諸伏景光站在門口,對著空氣語氣自然地說道,話音一落,自己也愣了一下。

玄關邊上的柜子頂端,架著一面不知何時放上去的鏡子,諸伏景光一抬頭就可以和自己的倒影對視,直覺促使他抬頭,他也就這麼做了。

於是,他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在無聲地流淚,神情恍惚迷茫。

「奇怪。」諸伏景光在自言自語,「我是要對誰說,『我回來了』?」

微不可聞的清風略過他的發梢,像是誰在他耳邊笑著應答。

那個人說:歡迎回來。

——END——

「這是我對人類最後的求愛。」

——BadEnding【化作千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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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黑陣營模擬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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