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入宮
年終祭禮將近,禮部早早布置好了祭壇,魏知壑於今日一早便去了祭壇查看。他在此前做太子的時候就已經對祭禮十分熟悉,如今一面無聊的聽著禮部官員介紹,他信步往前走著。
卻不想意外驟起。
在他拂去桌案上香灰的時候,突然有一支箭破空而來,速度之快,任誰都反應不及。魏知壑在聽到風聲的瞬間往旁一避,那支箭直中他的肩膀。下一刻他就被禁軍團團圍住,剩下的禁軍飛速剿殺著出現的叛軍。
「留活口!」魏知壑生怕他們把所有叛亂之人都殺了,趕忙喝了一聲。
接著,僅有的幾個沒死的叛軍就被壓到了魏知壑的身前。
忍著肩上的疼痛,魏知壑分開圍住他的禁軍,由拂笠攙著走上前來。冷眼一凝,便看到了他們額上的刺字,應該是軍中人士。挑眉不語,魏知壑轉頭沖拂笠看了一眼。
心領神會的低下頭,拂笠命先將這些人押下去,才快速帶著魏知壑往宮裡趕去。回到內殿中小心的解開外衫,盯著傷口並不見有毒的跡象,拂笠才松下一口氣道:「小人這便去傳太醫。」
「等等。」魏知壑卻攔住了他,低頭看著他身上的傷口,他突然道,「去把秦安帶來。」
著急的看著汩汩流出的鮮血,拂笠急切道:「小人這就去,只是陛下的傷耽擱不得,先差人喚來太醫吧?」
后靠在墊高的軟枕上,魏知壑合著眼,臉色慘白,語氣卻不容置喙,「將她帶來,她不來之前,朕不見太醫。」
真是瘋了,拂笠搖搖頭,不敢再耽延。離開之時又給服侍的太監傳了話,讓其備下參湯,也先將太醫叫來等著。他步伐飛快,只盼著能快些將秦安請過來,不料想到了廢太子府卻沒看見人。心急如焚的轉了幾圈,總算是等來了她。
誰知秦安聽到拂笠的話后,先是愣了愣,下意識的跟著他快走幾步,隨後就神情淡然的收住了腳。「他受傷了去找太醫,叫我去做什麼?」
「娘娘有所不知,陛下執意要見你,不然不肯讓太醫治傷。」拂笠眼下是對這兩個人鬧的無奈極了,勉力說得動人些,試圖激起秦安的同情。「雖說是沒有射到緊要處,可耐不住一直流血啊,陛下總歸是個凡人,小人出宮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再拖恐有性命之憂。」
將顫抖的手藏於袖中,秦安穩住聲音,繼而偏頭道:「命是他的,他以此來冒險,就怨不得別人。再者說,大不了你們找幾個人按住他,該包紮包紮,該灌藥灌藥。」
「秦小姐。」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拂笠轉了稱呼,低下頭說道,「小人自知您與陛下有彼此的恩怨,如若您真的不肯去,小人也奈何不得。可是如今他畢竟是陛下,倘若他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天下恐生大變。」
譏誚的笑了笑,秦安摸到自己懷中的文書,「先是他的性命,又是天下安危,我倒是真成了禍國殃民的禍水。」
拂笠聽聞此言,反倒心安些許,她能依舊站在這裡冷嘲熱諷發泄心緒,此事便還有轉機。眸子轉動,拂笠思量著道:「是小人失言。」
「我可以答應你去看他。」秦安微微抬起下巴,注視著他說道,「但你須得答應我,為我做一件事。記住了,是只為我!」
聽出了她話中的重音,拂笠眉心一跳,趕忙彎腰應道:「小人本就該為娘娘做事。」
「走吧。」秦安這才鬆口。拂笠是個心細的,在等她回來的時候也早早命人備好馬車,等她坐上,馬車便飛速前行。宮門口的禁軍見到了拂笠,自然也不會對馬車中人仔細盤查。為了掩人耳目,拂笠特意帶著秦安先繞去了朝鳳宮,才趕往皇帝寢殿。
等秦安趕到的時候,外圍的宮人與太醫們都跪了一地,央求陛下治傷。越過眾人上前,秦安看清了龍床上已經奄奄一息的魏知壑,血在他身下流了半床,心中一時間百味雜陳。
「陛下,該治傷了。」拂笠也趕忙撲向魏知壑的床前,輕聲道。
聽到了他的聲音,魏知壑微微睜眼,先看到了在他面前臉色難看的秦安。她終究還是來了,慢慢扯出一絲笑意,魏知壑又後知後覺想起來,她應是極討厭血腥味的。「讓皇後娘娘先在外面候著,太醫前來。」
見他鬆口,早就準備好的太醫們趕緊上前,惟恐慢了片刻。無人趕去探究,為何就在宮中的皇後娘娘會這麼久才到,身上還穿的十分素凈,全然沒有皇后規格的妝容。
秦安都沒有回過神來,便被小宮女們帶到了殿外。眼下沒有人,她的身體都快要支撐不住,扶著柱子輕輕顫抖起來。
「娘娘,你可還好?」拂笠見太醫們為魏知壑治傷,放心之後便想起了她,急忙出來,便看到她撐著柱子面如死灰。
「我自然好,要死的人是他。」
使眼色讓周圍的宮女們退下,拂笠無聲的低下頭。
空洞的睜開眼向遠方看去,秦安望著一座座高聳巍峨的宮殿,只覺得紛紛壓在了自己心頭。方才的衝擊過後,又生出細密的怒氣,恨不得現在就進去甩魏知壑兩巴掌。
看到了她不斷握緊的拳頭,拂笠掩下對陛下的擔憂,肅容低聲問:「不知娘娘要小人去做的,到底是什麼事?」
收斂心神,秦安轉身將懷中的文書交給他,「我要你查清楚這個人的來歷,然後重新給他編造一個身份,讓他在京中定居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
打開文書看了一眼,望清了上面的名字,拂笠心中好笑,臉上卻不顯,反而狀若無事的隨口問:「不知此人是誰,於娘娘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