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章 江邊談話
「這麼有意思的老頭，你是怎麼認識的？」邱月問蘇青關於江老頭的情況。
經過今早的相處，「老伯伯」的尊稱變成了隨和的「老頭」。
蘇青說：「因為他孫子，有一次他孫子挨揍了，被我救下。」
邱月皺了皺眉頭，他很討厭打架這種暴力行為。
「你認識的是他孫子，又不是江老頭。」
蘇青說：「他孫子就一初中生，連請我喝一瓶營造快線的錢都沒有，於是只能用情報報答。」
情報？
蘇青說：「他說他家的早餐店很好吃，就是有點小貴。」
這情報的價值之處在哪裡？
「我肯定不信啊，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蘇青說，「但是他給了我另一個情報。」
「他告訴了你江老頭的私房錢藏在了哪裡？」邱月想到了這一個，畢竟蘇青是整天盯著她家安保的人。
蘇青說：「他告訴了我他家的早餐店10點之後半價，11點之後免費。」
其實那孫子還告訴蘇青，他家賣不出的早餐都是拿去喂狗的，喂狗還不如喂你呢？
畢竟你是真的狗……這句話是在心裡說的。
別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做好事不留名，你呢，這點事就要報答，不是狗是什麼？
邱月說：「對你來說確實是個莫大的好消息。」
「我可是吃了不少！」蘇青看著自己的肚皮說。
邱月說：「豬一樣的食量，我不知道你驕傲的點在哪裡。」
「驕傲的點在於我怎麼吃都不胖。」蘇青挺著肚皮說。
邱月看著蘇青的肚子，薄薄的衣服下顯示出6塊小疙瘩，那是他的腹肌。
她臉一紅，這六塊腹肌她摸過好多次，挺結實的。
「得瑟什麼？還不如給豬吃，給豬吃還能為人類提供幾斤豬肉，給你吃就是白白浪費了。」
江邊。
邱月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一邊走一邊聊。
用「深一腳淺一腳」形容是正確的，因為她腳瘸了只能拄著拐杖走。
蘇青跟在邱月的後面，當著護花使者。
邱月是不是「花」暫且不提，但是蘇青確實是一個保護者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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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時刻盯著邱月，以防她腿一崴摔到了白邕江里。
白邕江旁是沒有護欄的。
正直清晨。
時不時有晨跑者從兩人身邊跑過，旁邊的小空地上有一群老人穿著黑白武士服打八段錦，林間小路還有逗鳥和遛狗的。
不遠處有人在吹口琴，正是蘇青的《念奴嬌·赤壁懷古》。
蘇青跟著旋律唱了一段：「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這闕詞可是詩詞填空題的明星，短短十來句，偏偏三年必一考。
因為太容易挖坑了。
高考那是公認的變態。
出題老師心情好就問你一個選擇題，「遙想公瑾當年雄姿英發的原因是什麼？」
a.小喬初戀了
b.小喬初嫁了
c.小喬出嫁了
d.大喬出嫁了
監考老師心情不好，就會問你「與《三國演義》開篇那闕詞第一句有異曲同工之處的是……」
這詞蘇青背得滾瓜爛熟，但是沒有多少次是得分的。
「你竟然會這闕詞？」邱月震驚。
蘇青嘴裡說出這些經典詞句，彷彿狗嘴裡吐出了象牙。
為什麼不會？想讀大學必須會這首闕詞吧？
「我靠，別看不起人。」蘇青說。
邱月嘆：「混混不可怕，就怕混混有文化啊。」
蘇青終於想起在邱月眼中自己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自己也沒有說明過什麼。
「別瞧不起混混，朱元璋、韓信都是混混出身的。」
竟然還知道朱元璋和韓信？
「可是千古以來有多少個朱元璋和韓信呢？」
蘇青說，「挺多的，一個手數不完……」
喂，那是形容鳳毛麟角的。
「這叫多嗎……」邱月說，「真正吃到天鵝肉的癩蛤蟆有多少只你心裡沒點數嗎？」
蘇青信誓旦旦地說：「我不知道有多少只，但是我肯定是其中一隻！」
邱月噗呲一笑……
有什麼好笑的？
略微一想，蘇青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好讓自己住嘴，因為這句話就是在承認……我是癩蛤蟆。
蘇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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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麼笑？醜小鴨尚能變成白天鵝，癩蛤蟆為什麼吃不到天鵝肉？」
邱月說：「別想著吃天鵝肉了，定個小目標，先把醜小鴨吃了吧。」
蘇青故作生氣，將兩個書包一把扔在亭子的板凳上，聲勢響亮，因為兩人的書包都很重。
一個是蘇青的迷彩三級包，一個是邱月的橘黃色雙肩包。
蘇青拿出了那本磚頭厚的書。
「這麼厚的書用來幹什麼的？」這是邱月第一次見到這麼厚的書。
蘇青一邊翻書一邊說，「防身用的，一拍一個爽。」
托福寶典？
難道是某些神仙托福、周公解夢之類的玄學書？
當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時，邱月確定是出國讀書所需要的那個托福。
「你要出國？」邱月狐疑。
這本書有實物的作用，也有載體的作用。
邱月更相信作為實物的作用，可以作為武器來打人。
而作為知識載體的作用？她不相信一個混混讀得懂這麼高深的英語。
「對啊，國內混不下去了，打算出國淘金。」蘇青說，「就去舊金山，那是個淘金的好地方。」
邱月說：「過時了。」
蘇青說：「什麼過時了？你不會跟我說現在舊金山不說英語了吧？」
邱月說：「就像名字說的，舊金山是舊的，淘金是19世紀的事，少年拜託你認清時事，現在已經21世紀了，三藩市的名片已經從淘金變成矽谷了。」
淘金是蘇青隨口說的，沒想到邱月能知道那麼多。
「既然舊金山沒有機會了，那新金山呢？」蘇青繼續問。
「新金山在澳洲。」
蘇青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那也是一個說英語的地方。」
邱月繼續說：「不過澳洲的金礦早就是有主之物了，少年你去遲了。」
我靠，生不逢時。
「難道世界上就沒有一個讓我挖金礦一夜暴富的機會？」
「有啊，非洲……」邱月說，「去非洲的話你可以放下手中的書了，那裡沒有多少人說英語，有時間不如學學土著語。」
蘇青將書本一丟，「還是老老實實在國內送外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