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將明02
我單知道五條悟多少有點大病,但卻沒料到他會病得如此酣暢淋漓、毫不遮掩。
道德在哪裡?底線在哪裡?為人師表的操守又在哪裡?
哦對不起他好像本來就沒有這種東西。
主要是他居然大言不慚地要求16個虛擬女友全部24H在線陪聊,五條悟他是磕了賽博春藥嗎這麼持久?
看他平時忙得腳不沾地的樣,還16個?聊一個都是花冤枉錢。
我思來想去,算是悟了:五條悟這是典型的死要面子男,就和不到8還非說自己18、不到三分鐘還非要說自己半小時的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越沒有什麼越愛宣揚什麼,真刀真槍上戰場了一準露餡。
這麼看來,到時候誰折騰誰還不一定呢。
——五條悟註定會為他自欺欺人的貪心付出代價的。
在某種試圖拆穿對方的勝負心催使下,我摸出了我專門買的翻蓋手機和4張不記名電話卡。
一決勝負吧、五條悟!
*
五條悟走出地牢時心情多少有些不佳。
雖然早在前幾天,他就猜到了最糟糕的可能性:有某種東西借著夏油傑的軀體死而復生了。
但是當看到那個令人作嘔的東西時,他還是抑制不住自心底翻湧出的嫌惡。
——那絕對不是夏油傑。
在場的14個詛咒師,死亡5個、重傷6個、剩下包括「那個東西」在內的3個詛咒師在鋪天蓋地的數千隻咒靈中趁亂逃脫。
下落不明、無處追蹤。
剛審問完那6個詛咒師,走出昏暗的地牢,五條悟將眼罩扯下,又揉了揉太陽穴。
圓月高懸、夜色亮堂堂地落在青石板路上,入夜的校園空蕩寂寥,走在木質檐廊下,腳步聲清晰可聞。
他的唇線拉得很平,垂落的銀睫遮掩著眼瞳間莫名的細碎情緒。
隨即他輕嘖了一聲,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哼唱起沒調的小曲,轉了個彎便來到了宿舍。
他伸手摸向把手,隱約覺得手感有些不對勁,但他也沒多想,微微用力轉動——
嗯,真稀奇,掉了。
「………」五條悟抬手,看著手中那個掉落巧克力碎和麵包渣的門把手,嘴角抽動了兩下。
幾秒后,他像是氣極反笑般笑出聲:「啊……真是的,好不容易醞釀出來一點情緒的。」
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幹的好事。
畢竟五條真真子那傢伙可是有犯罪前科的,拔網線、堵水龍頭、把洗面奶和牙膏互換、把吹風機改造成吸風機……
總之只要他白天怎麼招惹一下她,她必會斤斤計較地報復回來,手段是無所不用其極。
還自以為做得特別隱秘,第二天大搖大擺地在他面前竄來竄去,完全沒有幹壞事的心虛。
五條悟顛了顛手裡的「門把手」,抬腳踹開了虛掩著的房門——
「……」
「啊……真是辛苦了呢。」
——看著處處相似但卻處處不同的房間,他真心感慨道。
看樣子是最近高層派給她的任務少了,這隻活蹦亂跳的兔子精力太過旺盛呢。
而且好像還發了筆橫財,就是不知道這發橫財的方法是不是寫在刑法里。
不過這倒無所謂。
畢竟以她那種人生之書擺在她面前她卻只想著畫貓貓頭的思維模式,就算是用刑法里的發財方式,估計迫害到的也不是什麼好人。
——說不定是出門遛彎的爛橘子呢?
那他不介意她多發幾筆橫財。
五條悟將手中的把手放到一邊,掀開被子取出一袋她塞進去的喜久福,發現居然是自己最喜歡的那個口味。
五條悟:「…哇哦。」
……原來他的學生偷偷了解他到這種細緻的地步了嗎?
不但知道他喜歡哪個牌子,還知道他喜歡哪個口味,甚至看起來還是親自跑去買的。
自知長得很帥的五條悟不禁產生了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她喜歡我」。
他越想越覺得此為事實。
畢竟這樣一來,很多困惑就迎刃而解了,她反覆無常的怪異舉止也可以解釋為想吸引他的注意力什麼的。
至於喜歡他的理由?
五條悟覺得根本不需要去論證。
想想還挺有意思的。
真真子可不是什麼正經16、7歲JK,因此他完全沒想到什麼「誒誒,喜歡上老師這種事情真的沒關係嗎?要好好教育一下呢。」
而是覺得——「唔,不愧是我。」
退一萬步來說,根據他的調查,她在培育艙里時被輸入了從虛擬作品到擬訂人生等數萬套「記憶」,在這項實驗進行過程中,她幾乎每天都會為自己重組一套記憶,直到輸入實驗完成。
恐怕現在的她,腦海中的「記憶」也不過是她主觀篩選下的產物。
在這樣毫無基礎的記憶思維下喜歡上他,也有可能是什麼雛鳥情節吧?
——從實驗室里跑出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所以就深深依戀著他什麼的。
這麼想想還有點可愛呢。
五條悟放鬆自己把自己摔進喜久福堆中,晃了晃垂在床沿的小腿,一瞥眼,目光捕捉到了一張花里胡哨的宣傳單。
只一瞬,五條悟就覺得自己眼睛髒了。
排版設計可以說是非常辣眼睛……嗯,有個人風格特色。
五條悟覺得MG研究室估計還沒來得及對她進行美學培養,不然不能這麼天然掉san且具有精神衝擊力。
……等等,似乎沒培訓過才更恐怖一點吧。
一定意義上,這或許也是一種天賦?
五條悟忍了忍,伸手拿過一看,標題碩大一行字,用血淋淋(她或許自認為是甜蜜心動風格)的扭曲手寫體寫著什麼dokidok戀愛服務。
五條悟:「………」
他看應該是隨機選擇天堂服務。
如果咒靈會貼大字/報,大概就是這種效果。
不過這倒直接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於是他繼續往下看字體更加驚悚、顏色鮮艷到主標題爭奇鬥豔的副標題——
「難耐單身寂寞?深夜輾轉反側?16類完美女友任君挑選,24H在線健康陪聊,您值得擁有!」
五條悟:「…………」
MG研究所用那麼高級的設備就給她腦子裡灌了這種東西?
他又往下掃了一眼,只覺得眼睛疼。
……估計是有人派她來禍害他六眼的,看一眼瞎一次,多看幾眼六眼都能變盲人。
這張宣傳單里的「完美女友」類型介紹深刻體現了什麼叫人菜癮大。
——畫得丑還特喜歡畫。
每一個類型都非得配個手繪特色頭像,各個都是呼之欲出的特級咒靈。
這份天賦,對於咒術師來說可能有些屈才,但去做恐怖角色設計絕對剛剛好。
五條悟覺得她肯定是故意為之,但轉念一想,真不一定。
她估計還會覺得自己宣傳單做得特別好。
就像她堅定認為自己畫得那張抽象派作品是一隻帶著墨鏡的貓一樣。
……得理解一下天然系的腦子。
五條悟抖著那張宣傳單又看了兩遍,越看越覺得其實線條還是挺可愛的。
「要不……深入「敵」陣看看?」
看著那橫豎看都不怎麼健康的16種類型,他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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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后,五條悟興緻勃勃地摸出了手機。
*
我和五條悟大戰了一個晚上。
三部手機四個號,我忙得不亦樂乎,然後發現五條悟還是適合閉嘴當個觀賞品。
誰和他談戀愛誰倒大霉。
扮演寂寞人妻的我說:「哎,老公又沒有回家……家裡空蕩蕩的。」
按理說話題多少會往深夜澀澀的方向發展,我也可以藉機窺探一下五條悟神秘不為人知的「低劣」愛好。
說不定興緻上頭他還能給我發點腹肌照。
誰會不想看五條悟的澀圖呢?
結果五條悟回了我一句:「這麼嚴重啊,趕快報警吧!!」
扮演清純JK的我說:「明明都已經2018了,制服裙居然還要老土地要求必須過膝,學校可真討厭!」
按理說話題可以引向什麼「絕對領域」之流,結果五條悟義憤填膺地說:「是啊!學校真討厭!男生居然不給穿裙子!真的好羨慕你哦。」
我:「……」
我好羨慕你,五條悟,你好自由。
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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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可能不會贏,但我必不可能輸。
五條悟的回答不走尋常路,那我也不玩什麼dokidoki的戀愛遊戲了,直接開擺。
雖然五條悟的思維不是我等正常人能夠理解的,但我只要不在意,就能強行賣茶葉。
我就當自己是個賣茶葉的機器人,不論五條悟說什麼,我都自顧自地強推我的感情線,要麼他跟著我的劇情走,要麼他氣急敗壞拉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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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正如我所說:
我和他大戰了整整一個晚上。
看著黎明破曉,我忽然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並刪除了手機里所有其他遊戲。
——五條悟這個全自動杠精可比這些遊戲好玩多了啊!!
*
可惜這個全自動杠精早上神秘失蹤了。
我寂寞地在床上打了個滾,然後才意識到我應該睡一覺補補精氣神。
沒想到時沒覺得困,一想到就覺得困得不行,沾枕頭就睡。
醒來時已經半下午了,我決定出門覓個食。
但為了防止碰見五條悟,我還特意留了個分/身在宿舍看那兩部手機的信息。
結果我剛出門走了幾百米,五條悟的消息就發來了,我正操控分/身回消息,迎面就和五條悟相遇了。
我幾乎要壓抑不住我的好奇。
主要是特想知道他對我送的禮物的評價,從甜品屋到dokidoki戀愛服務。
於是我沖他揚揚手:「五條老師下午好!」
五條悟腳步一頓,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手機,唇線微微抿起,顯得整個人都有些嚴肅。
……哇哦,看樣子是對人/妻戀戀不捨呢。
已經不舍到手不釋機了,昨晚還故意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五條悟,你很不坦蕩啊。
居然是傲嬌掛的!你背叛了直球肉食系!
我一邊譴責一邊暗爽。
然而五條悟不愧是28歲的成熟男人,只被我看破了一瞬便很好地掩飾了情緒。
他收了手機,笑容洋溢地沖我揮揮手:「下午好啊真真子。」
我剛準備開口,就聽見五條悟又來了一句:「真真子最近修養得還不錯嘛,正好有個一級咒靈事件,和老師一起出一下吧。」
我:「………」
我扭頭就想走。
真倒霉。
倒不是我反感出任務,相反我被仰木壽江先生所感染,是勵志要當一位無私、偉大的咒術師的(但理想和實踐有差距不可避免,畢竟誰會抗拒在被窩裡打遊戲的魅力呢?)
我反感的是和五條悟一起出任務。
和他一起出任務准沒好事,上次就遇到個蟑螂咒靈,這次還要遇到什麼?
我覺得我有拒絕的權利。
「搭噶、口頭哇路」就在我的嘴邊,只見五條悟揚了揚唇角,輕聲道:「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哦,不過我聽著高層好像有意要把你評定為特級咒術師呢……」
…特級!
我頓時來了興緻。
——對嘛,這才是cos穿或者各種穿的主角待遇,而不是在這隔三差五陰間夾心。
我覺得我的人生總算是走上正軌了。
我特級咒術師、五條悟與人/妻網戀、而腦花則自學訴訟法。
我們這個曾經的陰間夾心組,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
這次任務的一級咒靈非常靈活,它在一個街區內到處逃竄。
五條悟睜眼瞎(雖然他是閉著眼睛還帶著眼罩的)不告訴我咒靈到底在哪,不過我不在意,心情不錯地分析著咒靈殘穢。
順帶,我還時不時操控分/身給五條悟發點消息,可惜他為了在我面前維持形象,沒回復。
就硬裝。
不過五條悟今天很怪,似乎一直穩穩和我保持著3米的間距。
我倆並排走在路上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為了證實,故意往他那邊靠,他果然又刻意拉開距離。
直到人行道的寬度限制了他的發揮,他才懶洋洋開口:「誒誒真真子別擠了,老師要走到馬路上去了哦,危險危險。」
我看著我和他之間三米的間距,覺得只能是鬼擠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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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咒靈的殘穢,我在路上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在街邊的一個角落,小小的旋風卷著垃圾窩在那裡打轉,塑料袋與落葉正圍著圈圈歡快跳舞,活潑可愛極了。
我越看越覺得心情大好,分享欲也盈滿了內心,於是驀地轉頭看向五條悟,又覺得說話距離太遠而向他跑了兩步。
「誒,五條老師……」
然而五條悟的腳卻忽然後撤了一步,隨後在我眨眼的瞬間,瞬移到了馬路對面。
我:「………???」
發生了什麼?
難道咒靈出現在我背後了?
我警惕地轉身,結果發現背後空無一物。
我:「……」
五條悟這樣真的像極了貓貓對著虛空飛耳朵哈氣啊……
不會真的有鬼吧?!
我背後直發冷,腦袋裡只剩下一句「妖魔鬼怪快離開」。
然而在我說出口的前一秒,五條悟又瞬移回來了。
我迷惑了:「……五條老師?」
這一波連續瞬移,像極了打遊戲時網路不佳,人物卡得到處飄的模樣。
等等……五條悟該不會真是什麼第四天災吧?很強、無厘頭,又總是看起來有點大病。
剛才果然是網路卡頓吧!
我感覺自己在瞬間參破了世界的真相。
我是cos穿,他是遊戲穿,四捨五入我倆算是老鄉啊……
這麼一來,我看五條悟就順眼多了。
甚至還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濃烈親切感。
他無事發生般地拍了拍衣服,又從手心變出一片長相平平的綠葉。
我猜這應該是從背包里拿出來的什麼道具。
「啊,看到了對面一片樹葉長得很不錯誒。」
他說。
我懷疑他在把我當笨蛋騙,但沒關係,畢竟玩家的確沒必要向NPC解釋道具。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確實不錯。」
一旦發現了五條悟是第四天災這一事實,很多難以理解的事情就得到了合理解釋。
五條悟:「……」
他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隨後,他笑著把那片綠葉插在我的頭髮上:「嗯嗯,做髮飾也很不錯呢。」
我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五條悟應該在贈送道具給我(NPC)。
——他在刷我(NPC)的好感度。
我思考了一下平時打遊戲的經歷,覺得可以假裝被攻略,然後再千層餅反轉,於是笑著點點頭,回答道:「謝謝五條老師,我很喜歡。」
五條悟又陷入了詭異沉默,並且還後退了兩步。
我保持微笑地再次點點頭,決定幫他完成他今天的支線任務——「祓除一級咒靈(0/1)」
*
在「雪枝」在咒術高專生活得「水深火熱」之時,羂索在一周多的時間裡,勤勤懇懇肅清了他自認為的內鬼,並覆滅了一個詛咒師團體。
根岸恭平果然有貓膩。
他在出事當天投奔了另一個詛咒師團體,而這個詛咒師團體,恰巧是和保守派有聯繫的。
他的猜測完全正確。
——和保守派勾結的根岸恭平背叛了他,然後嫁禍給了雪枝。
他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羂索肅清了與保守派勾結最深的那個詛咒師團體,將願意降伏的少數力量化為己用,建立了一個雖然簡陋,但還不錯的新基地。
因為這一團體的覆滅,導致咒術界保守派迎來了新一輪的大洗滌。本來稍微安定下來后、準備對五條真真子再次下手的高層互相起了矛盾,鬧得不可開交。
因此五條真真子過了一段清閑愉快的時光。
她沒事幹,於是每天開小號和全自動杠精五條悟聊天,又時不時對五條悟說一些類似「世界是一場龐大的遊戲」、「存在一種凌駕於世界規則之上的存在」的話,偶爾和五條悟一起出出任務。
已經到了樂不思羂索的地步。
然而羂索也敏感地發現,明明保守派高層的關注重心已經從「雪枝」身上挪開,但「雪枝」卻還是沒主動聯繫他。
焦躁感與不安感逐漸攀升,然後再次凝結起懷疑的情緒。
「再給她一周時間。」他思考道,「保守派的內亂至多也只能再維持一周,她必須抓住這段時間的絕佳機會。」
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他抬起頭,忽然看到巨大LED屏幕上的少女模特畫報,正是「雪枝」。
畫風頹艷卻陰沉,幾乎與這世界格格不入,但畫報的主字卻是一句——「做最真實的自己」。
羂索的眼皮跳了一下。
如果他沒有記錯,他的屬下有一個鶴田彩郁的被咒者,正是一家模特經紀公司的老闆。
而東雲寺事發那天,她恰好請了假。
羂索克制著自己即將變形的表情,拿出手機查詢。
然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還是出現了——畫報少女所屬的公司,正是鶴田彩郁的公司。
羂索:「…………」
他的表情在一瞬間崩塌,他死死盯著畫報上的少女,那一行「做最真實的自己」彷彿一記耳光打在他臉上。
「雪枝」完全能得知東雲寺會議的時間,鶴田彩郁的「躲過一劫」也不是偶然。不然為什麼在東雲寺事發后,她也消失了呢?
追溯最開始,因為平野泰智被捕,鶴田彩郁前來東雲寺參會,十分鐘后,雪枝便出現了。
世上哪能有這麼多的巧合?
只是……為什麼?
她提出的觀點、理念,並非一日兩日可以想出來的,他在她的描述里,聽到了與他靈魂共鳴的抱負。如果為了騙他故意為之,從思維邏輯上來講就不可能形成這一份藍圖。
這也是他信任她的最重要的原因。
所以他才會釋放咒靈、交出獄門疆、提供錢財,甚至……幫她掣肘住了保守派、消滅了保守派可能會傷到她的一處利爪。
他目光不移地盯著LED的巨幕,似乎想讓那個寫著「做最真實的自己」的少女給予回答。
然而無人應答。
「騙子……」
他開口,牙縫裡擠出的位元組生硬卻很輕,像是詢問般的、不確定的。
然而在他輕聲說出口的瞬間,耳邊傳來了一句來自咒靈的、惡狠狠的:「該死的騙子!!真人!!!」
濃郁的咒靈氣息驟然爆炸開。
他皺眉看向不遠處,居然是三隻大搖大擺出現在街道上的特級咒靈。
其中一隻滑稽得只剩下一個火山頭,被另一隻抱在懷裡。
它單隻眼睛盯著畫報上的少女目呲欲裂,火星在它四周亂蹦。
「該死的騙子!真人!真人!咒靈的叛徒!」
它歇斯底里,憤怒的氣息讓路過它身邊的路人都覺得身體灼痛。
羂索隨著推理層層疊疊累積起來的情緒被這兩嗓子吼得煙消雲散。
羂索:「……?」
等等……怎麼這傢伙好像比他更破防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