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答案
楊姬愕然,「您的意思,何佩瑜是做局?」她斟酌一番,「那天她在病房大罵二公子,雙方吵得很激烈,反目為仇的樣子,不像演戲。」
陳淵晃悠著茶杯,「你從何處得知。」
「VIP產房護士是安橋的朋友,她後悔背叛您,因此非常留意對您有利的情況。」
何佩瑜這胎,懷著費勁,生得也要命,一腳踏進鬼門關,拼回一個死胎。
她歇斯底里的反應,乍一瞧,是合情合理。
細琢磨,不對勁。
時間卡得太巧,正趕上老二有垮台的苗頭。
「何佩瑜生了多久。」
「從羊水破裂到結束順產,折騰了16個小時。」
陳淵詫異揚眉,「順產?」
楊姬點頭,「她堅持自己生,不肯剖腹,後來實在生不出,主刀醫生擔心一屍兩命,強制剖出,也遲了。何佩瑜屬於老齡產婦,順產的風險極大。」
她也納悶,「醫院及時通知了家屬,但二公子在開會,他習慣會議期間關機。」
「16個小時沒開機。」陳淵撂下茶杯,「是什麼會議。」
「何佩瑜凌晨突發早產跡象,不知什麼原由,保姆沒有送醫,她也沒有聯絡二公子,抵達醫院已經是第二天上午。」楊姬意識到有深層的玄機,「莫非何佩瑜鋌而走險,故意捨棄女兒,達成某個目的?」
「我看過她在婦幼的孕檢報告,年紀和體質不適宜有孕,加上孕期起伏過大,孩子大概率也不健全。」他焚上一支煙,神色若有所思,「何佩瑜和老二是在護士面前爭執嗎。」
楊姬再度發笑,「護士聽到何佩瑜哭鬧,借口換藥路過門外,她格外兇悍,甚至不認二公子了。」
「她也許知道隔牆有耳呢。」陳淵語氣淡漠,「何佩瑜在老宅險些流產,父親表面沒有深究,卻也疑心有人擅自下手。如果母體中毒致使胎死腹中,誰嫌疑最重。」
楊姬大驚失色,「江蓉夫人!」
長房嫉妒二房得寵,暗下黑手。
外界一百個相信。
上流圈女人鬥爭,和商場中男人博弈,是一路子。
不鬥,才有鬼。
斗得你死我活,很常見。
這類豪門醜聞發酵,根本壓不住。
陳政出於維護陳家的名譽,必須處置江蓉。
而陳淵若要自保,只能撇清干係,不能出面阻攔。
正室倒台不光彩,嫡系長子的名頭也名不符實了。
陳政自然會重新考慮,到底犧牲哪個,保全哪個。
他指節叩擊煙灰缸的邊緣,一下下脆響,回蕩十分詭異,「你現在還認為何佩瑜蠢嗎?」
「我一直派人密切監視,除了薛岩收買清潔工給裡面遞過消息,二公子並無任何渠道接觸外面。」她不解,「您是否高估何佩瑜了,她有這份頭腦,會落個掃地出門的下場嗎?」
「她在大局沒頭腦,勾心鬥角手段厲害。」陳淵一飲而盡茶水,「何佩瑜和母親搶奪名分四十年,如今長房風光,二房大的不得不死,小的不得不背鍋,她咽不下這口氣。拉母親下水,轉移炮火,給老二爭取迴旋的餘地,她這招,押得不錯。」
楊姬小心翼翼,「真是夫人動手嗎...」
他叼著煙,霧靄熏燎,漫過他眉眼,越朦朧,越詭譎,「興許是。」
她深吸氣,「那也無妨。即便何佩瑜的飲食摻雜了藥物,老宅人多手雜,局裡不敢貿然定論到誰頭上。指控一位權貴太太需要的證據,比普通人複雜難辦得多。」
男人噴吐煙霧,有些心不在焉。
「二公子那邊——」
他冷笑一聲,「查明無罪,當場釋放。」
楊姬想到什麼,「稽查組在審查肖徽和靳桂,肖徽認栽,可靳桂始終撬不開嘴,我們打點好他的家眷,授意他死咬二公子不放,靳桂同樣是富誠的元老,他和肖徽的口供對立,審計局不會輕易結案,二公子也洗不白。」
陳淵看向她,「不是結案了嗎?」
她蹙眉,「結案了?」
他氣定神閑掐了煙,「法律範疇有輕重緩急,命案未遂和經濟罪,哪一樁案件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