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首戰來襲,引人劫道
【楔子】
「像啊,你長得真像她。」
「攝政王身邊高手林立,果真是好難請啊。」
多鐸眼眶緋紅,精光畢露地看著被禁錮在太師椅上的少年。
少年輕聲笑過。
如此天姿絕色,即便雙手被縛,卻也從容自如,一雙眸子仍舊閃著清亮的光,壓根兒不像被綁來的人質。
這樣一雙清亮眼眸,看的多鐸心腹發緊,他舔了舔唇,目光極具侵略性地落在少年周身,腳下逐步地靠近著。
「久聞大慶攝政王人間絕色,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聞之玉骨生香啊。」
「實不相瞞,本王子呢,也算經歷頗豐,至今為止卻也只見過一位能與你相比的……女子,那人是北冥的傳奇。」
曾經的北冥國,有一位傳奇女子,但凡這片大陸之上,無人不曉其名。
「可惜,終究是隕落了。」
聲音莫名低啞了下去,多鐸面露可惜,曾幾何時他也向那女子示好,卻絲毫未被回應。
太師椅上的少年眸光微閃,聞聲輕笑,清音幽韻間多了幾分雌雄莫辯,「多鐸王子莫非眼瘸了?」
「本王可是男子,而此處是大慶,並非北冥。」
少年絲毫沒有受制於人的窘迫,倒是如同半月前,多鐸初入長安時,初見他的那般意氣風發,驚才絕艷。
「蘇長今!」
多鐸猩紅了眼,雙手猛地扣動在太師椅上,兩人相對而視。
片刻之後,緊盯著少年的多鐸卻忽然笑了,「像,當真像極了。」
「若非你是男子,我真要以為是她沒死……說起來,若是還活著,她當是如你一般年紀。」
「無妨,雖然我得不到她,但世上還有一個你。」
蘇長今未曾言語,眉目微挑慵懶地看他,多鐸平白被看出了幾分羞惱,他冷笑,傾身靠近太師椅上的蘇長今。
「都說大慶攝政王智計無雙,怎麼?你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會被我暗算?」
「對了,就算是為了西戎與大慶兩國聯姻的和平,想必慶帝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眾人皆知,多鐸王子代表西戎向大慶聯姻締結友好盟約,慶帝已然會讓他三分。
「慶帝?」
蘇長今眉眼帶了絲輕嘲,卻掩不住調笑之意,斜斜地靠進了太師椅中,說不出地閑適愜意,慢條斯理地開口,「你真以為,本王是你能暗算的?」
傳聞大慶攝政王身嬌體弱,手無縛雞之力,多鐸根本不怕蘇長今能逃。
只當他是嘴硬,多鐸只是冷笑起身,在蘇長今的周身踱步,眉眼冷厲,「蘇長今,難道你不好奇,我說的那名女子究竟是誰嗎?」
多鐸話落的同時,蘇長今眉眼一挑,望向了兩人不遠處的那扇窗,流露半分無奈。
啊……若是讓多鐸在說下去,恐怕會盡數讓窗外人聽去了。
「聽人牆角,可真不好。」
收回目光,蘇長今眼角微微流露一絲不爽。
這話來的離奇,多鐸眉頭一皺,沒來由地心慌,妄想上前鉗制住他。
「蘇長今,你在胡說什麼?!」
沒等多鐸話落,他猛然間看到,原本那控制在蘇長今手腕上的鎖扣連同太師椅一角瞬間化為齏粉!
直視多鐸驚詫的目光,蘇長今雙手輕鬆掙脫束縛。
眉眼戲謔,眼尾一顆桃花痣若隱若現……
**
【正文】
大慶。
慶雲二十一年。
大慶與西戎交戰數年,戎軍兵敗,從此兵戈盡止。
戰神陸驚野班師回朝。
映著傍晚的霞光,熙攘的長安城內,處處張燈結綵。
「大喜大喜!戰神要從邊疆回來啦!!」
「都傳遍京城了,誰不知道啊,戰神駐紮戎國邊境一去兩三年,如今可算回來嘍!」
「……戰神謫仙之姿,攝政王人間絕色,那我到底是喜歡戰神,還是要攝政王呀?」
「切,瞧你這見異思遷的,攝政王可乃人間絕色,我啊非他不嫁!」
……
……
京郊密林。
馬車行過,車轍趟過雨後的小水坑,留下不深不淺的痕迹。
「主子,山匪追上來了。」蘇然一臉淡定地放下了車簾,握起了手中的佩劍。
馬車內置奢華,上好的沉香縈繞著,看得出主人鋪張浪費的奢靡無度。
上首,是那名被喚作主子的翩翩少年。
不過十五六,風華正茂時。
一雙桃花眼嵌於無暇的白皙精緻中,青絲簪於頂,桃花流轉間,都好像隨時能勾了人的小命。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隨意勾起唇角,一把摺扇在手中翻轉過來。
繞是看了這麼多年,蘇悠依然忍不住看呆了,送到嘴邊的綠豆酥也停住,不自覺地咽了口水。
主子真不愧是人間絕色!
蘇然臉色微黑,冷著臉抬頭看她。
被蘇然一瞪,蘇悠一口吞下去綠豆酥,眼睛咕嚕一轉,拿起佩劍笑嘻嘻地彎腰要下車。
「阿姐別瞪我,這點小事哪用勞煩主子,我去去就來!」
此次低調出行,帶的人不多,不然也不會被山匪的壓寨夫人給看上,招了事端。
「慢。」
只此一語,那玄音莫辨的聲音彷彿是刻意壓低地響在馬車內。
腿邁出去半條的蘇悠愣住,蘇然若有所思地看過去。
一把摺扇搖曳,少年笑意晏晏,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說出來的話帶著一絲寡淡。
「把人引到隔壁官道兒上。」
蘇悠一愣,緊接著明白地笑開,顯而易見地盛了一絲壞氣,「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