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喜脈
沈霧低下頭來親她,「苒苒,我沒有受傷,只是很想你,很擔心你。」
溫苒被關了這麼久,在生死圈裡走了一遭,她現在見到他,猛然間都有了弔橋效應,雙手捧著他的臉,狠狠地就吻了上去。
這不能怪她,實在是因為她真的是害怕極了。
溫苒是個惜命的人,她當然怕死,可是在這段時間裡,她更怕的是自己不會死,而會讓他代替自己沒了命。
光是想到這裡,她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從來沒有放鬆過。
這個吻實在是太過激烈。
她被抵在了石壁之上,狠狠地承受著來自於少年那種失而復得的惶恐之下的熱情。
兩人的情緒在身體相貼的親密中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溫苒的理智回歸,大腦重新運作,她艱難的問道:「大師兄是不是也來了?」
沈霧不怎麼高興她提起外人,他輕輕的磨著她的唇瓣,又舔又含,嘟囔著說:「他在和他的父親敘舊。」..
「父親?」
「就是沈玄清。」他輕抬起她的下巴,方便自己更好的親了上去。
溫苒開啟了一心兩用的模式。
她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府主是沈勿的父親,那麼沈勿的娘是誰?
她很快就想到了那一位死去多時的女子,余瀟瀟的姐姐,余朝朝。
那麼各個門派的靈脈出現了問題,就是玄清為了復活余朝朝而做出來的荒唐事。
少年的舌尖擠了進來。
溫苒呼吸不暢,她費力的退後了一點,又用手捧著他試圖再靠近的臉,喘著氣說道:「回去再給你親,我們先離開這裡,去找大師兄。」
沈霧不怎麼情願的「哦」了一聲。
往回走的路上,前方的石壁突然傳來了震動,碎石墜落,石壁從另一邊被打通了一個洞口。
走出來的男人一聲獅子吼,「玄清!你給我出來!」
見到溫苒,他暴怒的情緒被暫停了。
后一步出來的慕夕拂去了身上的灰,看見溫苒,她鬆了口氣,「苒苒……」
「閨女!」
溫詢一聲激動的大叫打斷了慕夕的話,他朝著溫苒衝過去,雙手扶著女兒的肩膀,從頭到尾的仔細看了一遍,「你沒事吧?玄清那廝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你嘴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受了內傷吐血了!」
溫苒有點尷尬的抿了抿唇,「咳……那個,爹,我沒事。」
慕夕走了過來,她看了眼跟在溫苒身邊的少年,「苒苒是你找到的?」
沈霧點了點頭。
溫詢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人,只覺得十分的礙眼,他把溫苒拉到了自己身後,板著臉說道:「你救了苒苒的事,之後我會奉上謝禮,但這不代表苒苒和你之間要有點什麼,你給我注意點距離。」
「爹!」溫苒從溫詢背後走了出來,她回到了沈霧身邊,大大方方的握住了沈霧的手,她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和沈霧兩情相悅,已經互許終身,我已經答應了要嫁給他了!」
溫詢立馬道:「我不同意你嫁!」
沈霧天真的說:「我嫁也行。」
溫詢被噎了一下,他好半天緩過氣來,「他們姓沈的沒一個好男人,苒苒,你不能剛踏出一個火坑,又踩進另一個火坑裡!」
溫苒嘆了口氣,「爹,我懷孕了。」
沈霧用震驚的目光看著溫苒。
溫詢的身影晃了晃,但慕夕對他沒什麼同門愛,根本沒有伸手扶他,最後還是他自己扶住了牆壁才站好,「你、你說什麼?」
溫苒一手摸著自己的小腹,神情溫柔,好似渾身都在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我說,我懷孕了。」
溫詢道:「我不信!」
沈霧:「我也……」
他的手被掐了一下,疼得閉上了嘴。
溫苒說:「事實就是如此。」
溫詢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對慕夕說:「師妹,你給我看看!」
慕夕這回倒是樂意於幫忙,她把住了溫苒的手腕,對上溫苒求助的目光,她一笑,隨即說道:「的確是喜脈。」
「咔嚓」幾聲,溫詢扶著的石壁上出現了幾道裂紋。
「爹,從今天開始,你必須好好適應你有個女婿的事實了,你都這麼大一個人了,我希望你能成熟懂事一些。」
溫詢臉色很難看,他不忍心怪自己女兒,只能狠狠地瞪向了那個拐走了他女兒的年輕男人。
沈霧態度好的很,只回以單純的目光,彷彿不懂老丈人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溫苒說:「有什麼事情之後再說,大師兄還在牽制府主,我怕他會出事,我們趕緊過去幫忙。」
雖然沈勿並不是溫苒的完美未婚夫后,溫詢就對這個弟子的感覺複雜了一些,但這個弟子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也不會忍心他出事,所以對於自己忽然多了個女婿的事情,他只得暫且放下。
等到靠近了,那打鬥的聲音也就顯得越發的清晰。
溫苒一行人才剛到了這裡,便看到了沈勿那被擊飛的身影。
沈勿的身體要狠狠地撞在石壁上時,是溫詢急忙飛身上去扶住了他,沈勿平安落地,但還是吐出了一口血,他虛弱的喚了一聲,「師父。」
沈勿面色蒼白,身上白衣染血,不知多了幾道傷口。
溫詢心中怒氣陡升,他看向那個男人,罵道:「玄清,你還是不是個人?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能下如此重的手!」
玄清白色的髮絲微亂,衣角也稍微多了幾分凌亂之感,但他那優雅從容的氣質不減,他笑了笑,雲淡風輕的說道:「他阻攔我復活他的母親,還妄圖弒父,如此罔顧人倫的不孝子,我教訓他一番,何錯之有?」
溫詢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溫苒也拉著沈霧湊了過去,她倒出來了好幾顆補血丹要餵給沈勿,卻被眼疾手快的沈霧攬了活,他很是樂於助人,親自把葯塞進了沈勿嘴裡。
沈勿咳嗽幾聲,朝著沈霧幽幽的看了過去。
他是想噎死他嗎?
沈霧無辜的眨眼,他只是好心而已,可沒有別的心思。
慕夕緩步走到了沈勿身邊,比起溫詢,她身為女子,說出來的話似乎顯得更為溫和,「父親要教訓孩子沒有錯,可大師兄承擔過多少身為父親的責任?」
慕夕又道:「大師兄是否又曾想過,一個母親十月懷胎,一朝生產,其中又得經歷多少的苦痛?若是沈勿的母親在天有靈,看到自己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孩子不僅沒有被善待,反而是被生父如此摧殘,不知會作何感想?」
玄清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
溫苒在心底里為三師叔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慕夕真人,說起話來的水平比溫老頭要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