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虐戀情深之造反的駙馬
還沒等她想清楚,宮裡又來人宣召,時隔近兩月之後,文宣帝終於叫她進宮了。
雲華自從穿過來,就只進宮過一次,也沒見過李雲華這個便宜父親。後來她一直忙著給陸遠使絆子,和秦朗商議對付陸家,給自己找退路,也就沒想起進宮這碼事。她心底里也擔心見了文宣帝被看出換了芯子,何況她對這個便宜父親並沒有什麼感情,這麼一耽誤,將近兩個月都過去了。
坐在進宮的馬車上,雲華算了一下時間,不由悚然一驚。
按照劇情的時間線計算,文宣帝駕崩的時間,似乎也沒有幾天了。
文宣帝確實看上去不太好了,面色灰敗,整個人瘦的脫了形,聽他的貼身太監說,他近段時日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每天不過勉強進些湯水。
雲華嘆息一聲,就見太監退了出去,文宣帝正在朝她招手。
殿里只剩她和文宣帝兩個人,雲華懷著複雜的心情,在塌邊的矮凳上坐了,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文宣帝的目光已經有些渾濁,盯著雲華看了一會,才低聲道:「華兒,陸家狼子野心,咳咳……朕原本一直擔心你,你能想明白是最好不過了咳咳……涵兒薨了以後,朕就明白這江山保不住了,你和鈺兒都不是陸家的對手。不過改朝換代實乃常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時候只是擔心你們會遭了陸家的毒手。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朕雖然對不起祖宗,好歹還勉強能保你們後半輩子安穩無憂咳咳……回去吧,不必惶恐,等著就行咳咳咳……」
說這一段話,幾乎耗盡了文宣帝最後的力氣,雲華手足無措地站起來,看著他骨瘦如柴的身子因為咳得太厲害,在榻上蜷成一團,不由自主伸出了手,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辦。
幾個太監迅速跑了進來,雲華恍恍惚惚地被請了出去,轉身前最後一眼,只看到明黃的帳簾垂了下來,裡面的咳嗽聲也變得模糊黯淡起來。
沿著長長的宮道往外走,在搖搖晃晃的轎攆上,雲華略有些悵惘地四望,不知道是不是時令已到初秋的緣故,平日里看上去高大巍峨金碧輝煌的宮牆,似乎也突然變得蕭索了許多。
這一日,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雲華還在想著,文宣帝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不說陸家做了十年的造反準備,二十萬流民軍的消亡未必能讓他們傷筋動骨,便是陸家最後真的失敗了,做皇帝的也不會是李家人,誰能保證她和二皇子李鈺,後半輩子安穩無憂?
還是說……
雲華的腦子裡突然出現秦朗的影子,黑暗中她目光灼灼,盯著模糊的帳頂,若有所思。
次日,一個大雷直接落在了所有人的頭頂。
罷朝一年多的文宣帝,強撐著病體,召集了京城所有五品以上官員,開了大朝會。
他甚至壓根沒隱瞞自己病入膏肓的事實,也沒聽任何人說話,直接下了兩道聖旨。
第一道聖旨給陸家,著涼州駐軍統帥陸安民,即日起迅速整頓好軍務,回京述職。
第二道聖旨給秦朗,大意是平南王府世代鎮守雲州府,對朝廷忠心耿耿,這一代平南王秦朗更是文韜武略無所不精,今天下糜爛,朕已經無力回天,所以將皇位禪讓給秦朗,三日後將舉行禪位大典。
這兩道聖旨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聽說當時參與大朝會的大人們幾乎全都震驚的失去了語言,一直到秦朗帶著人跪下來三呼萬歲,又一步一步踏上御階站在文宣帝的旁邊,所有人才如夢初醒。
大殿外面,平南王的親衛軍急促而整齊的腳步聲響亮地響起,門口也迅速多了數十人把守。
看著那些衛兵們目不斜視,一臉肅然的樣子,視線掃過他們手中握著的寒光閃爍的刀槍長矛,一時滿殿俱寂,最後不知是誰打頭,一個一個終於彎腰屈膝,表面上接受了皇位更迭這個事實。
其後的三日,秦朗幾乎忙的腳不沾地。
京城早就被陸家滲透成了篩子,他必須時刻提著心,所有的防務親自過問,因此也就難免有疏忽,竟讓康平伯陸家在眾目睽睽之下,偷偷將整個家族的大小主子,都轉移了出去。
等得到消息的時候,陸家剩下來的,幾乎都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秦朗也不想難為他們,隨意把人集合到一處荒僻的宅子看起來便罷。
與此同時,遠在涼州府的陸安民,也接到了陸家飛鴿傳書的消息,於是不出所料,他領著麾下的十萬大軍,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