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破鏡重圓之休妻的丈夫
下午的陽光透過院子里的石榴樹灑在雲華身上,帶來一種和熙的感覺,正院的屋子已經清掃乾淨,連帶床帳被褥也整理好了,雲華將心頭的疑慮暫且壓下,帶著陳蕊,往裡面去。
跨過門檻那一刻,雲華的腦子裡突然嗡的一聲,後知後覺記起了在街上聽人科普鎮西侯秦朗的舊事。
秦朗是個孤兒,小時候被玉山先生收養……
玉山先生?那不就是蔣雲華的父親,蔣孝辰的號?
蔣孝辰,字承之,因長期住在玉山腳下,自號玉山先生。蔣孝辰十七歲中舉,二十歲中狀元,乃是當年赫赫有名的天才,可惜不等授官,家中父母相繼過世,等守孝四年之後,岳父母又去世了,蔣孝辰因此歇了做官的心思,守孝的同時,開辦了一家私塾,後來名氣越來越大,成為了連皇帝也慕名而至的玉山書院。
畢竟不是蔣雲華本人,雲華一開始聽到玉山先生這個名號,還真沒想起來這就是原身的父親。
玉山先生收養……雲華仔細捋了捋劇情,又扒拉了一下蔣雲華的記憶,還真讓她找出了這麼一個人。
蔣雲華四歲的時候,蔣孝辰夫妻撿回來一個五六歲的小豆丁。小豆丁當時個子瘦瘦小小,看上去比蔣雲華還要矮,身上沒有二兩肉,還髒兮兮的,只有一雙眼睛閃著狼一樣的綠光,又兇狠又可憐。
後來小豆丁就和蔣雲華一起長大,因父親一直管他叫阿朗,蔣雲華便也一直這麼叫,以至於雲華完全沒反應過來,鎮西侯秦朗,就是蔣雲華那個小竹馬。
所以她之所以會覺得秦朗這個名字耳熟,覺得秦朗這個人似曾相識,並沒有別的原因,僅僅因為這確實就是蔣雲華認識的人,還是很熟的人?
雲華皺著眉,潛意識覺得不止如此,但絞盡腦汁搜刮,也沒找到別的原因,最後只能作罷。
昨日在侯府折騰了一整天,這身體又不太好,於是雲華乾脆帶著陳蕊用了午膳,先美美地睡了一覺,而另一邊的皇宮裡,此時正舉辦盛大的獻俘儀式。
自邊關帶回來的羌族俘虜,全身綁縛著白練,已先後被帶往太廟、太社告祭祖宗,這會兒被押解著帶到了光華門前的大廣場上。皇帝在門樓前就坐,下方依次排列,文武百官脊背挺直,面容嚴整,現場一片肅穆,靜等著獻俘儀式正式開始。
永安侯府雖然落魄了,侯爺和世子陳謹言還是得了個位置,距離皇上雖然比較遠,但廣場那麼大,獻俘儀式依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伴隨著恢弘莊嚴的樂聲,鎮西侯秦朗帶著幾名驍勇的戰士,押著那幾個俘虜到了廣場正中的位置。
他一襲銀色鎧甲,包裹得身軀更加矯健精悍,站在廣場之上,自有一股子淵渟岳峙的味道。
永安侯怔怔的看著他,又瞟一眼身邊風流有餘強健不足的兒子,同樣是二十齣頭的年紀,人家已經靠自己的能力封了侯,自家這個世子,卻連兩個女人都擺弄不明白,想想就覺得丟臉。
等到秦朗把為首的俘虜拎起來示眾,又簡單介紹了身份,永安侯心裡就更酸了。
那竟然是羌族大王膝下的二王子,聽聞最是驍勇善戰,也最得羌王喜愛,有望繼承下一任王位的。
擒獲了這麼重要的一個俘虜,也難怪皇上龍顏大悅,恨不得昭告天下了。
要知道本朝立國一百餘年,至今雖然政通人和,百姓安樂,但關外的羌族始終徘徊在草原之上,縱使前幾任皇帝一直重視邊關戰事,卻也始終未能將其徹底驅逐。
到了新帝上位,羌族原本四分五裂的情況被新王漸漸捏合起來,至八年前,終於開始大舉侵犯邊關幾座城池。
羌族攻勢逐年加大,那幾座邊城的防務日漸吃力,一直到六年前秦朗橫空出世,終於慢慢止住了己方的頹勢,至兩年前雙方開始勢均力敵。
皇上原本以為這種僵持狀態還要持續數十年,沒料想不過短短兩年時間,秦朗竟然帶兵直奔羌族的大本營,不只是將羌族的兵將打了個落花流水,甚至還活捉了羌族的二王子。
這可算是百年來難得的大捷了,皇帝豈能不喜,自然需要一個盛大的獻俘儀式,才能彰顯其赫赫龍威。
永安侯看著廣場上,獻俘儀式已到尾聲,幾名俘虜已經重新被押解下去,而皇上正請了鎮西侯上前,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