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年後

三年後，龍城監獄。

這一座全球都非常神秘的監獄，

它不只是戒備森嚴，

這裡面關押的囚犯都是極為兇惡，

或者是對社會危害極大的人。

這一天，龍城監獄甲區天字一號房：

「林凡！你可以出去了。」

一個聲音大聲說道。

林凡慢慢地從地上站起，

從打開的門裡走出來。

「要離開這裡了！」

他心裡默默想著，

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三室一廳的套房，

整個房間靠牆全是書架。

三年裡，林凡一直在看書，

只有沉浸進入書籍的海洋里，

他才能夠暫時忘記腦海裡面那三個火團。

現在！

要離開這裡了，

他的眼前，彷彿又出現了三個火團：

他們是鍾勇、郝強、葉有佳，

他們三個像是活過來一樣，

在林凡眼前不斷地運動。

葉有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隊長！照顧妹妹！」

「我會照顧好她的！」

林凡在心裡默默回應了一句。

他終於輕輕關上門，

似乎這樣就能夠把以前的一切全部關上。

從天字一號房走出來，

一路上都是監室裡面那些人在喊：

「林老大！一路好走！」

「林老大！一路走好！」

「呸！你們這些沒有文化的爛坯子，

好話都說不來。

林老大！一出獄門花似錦，

好花堪折只城折啊！

江海那套房你一定要去看看啊！」

說話的是前全國首富支有財！

他因為犯了事兒，

正在這裡面接受教育呢。

剛剛說一路走好的人不高興了：

「你小子有錢了不起，要不要老子教你做人。」

支有財冷冷地說道：

「兩位老大，上刑場才用一路走好，一路好走的吧！

今天是林老大的出獄的好日子，

你們這是馬上要當老大了，

不把林老大放在眼裡了嗎？」

一下子把張文遠，林自強兩人嚇住了。

「啪！啪！」兩聲響亮的耳光，

他們這是在自罰。

他這些人說話，

林凡一直沒有理會，

等到耳光響到第十六聲，

兩個黑道大哥各自自罰了八個耳光時候，

他才低聲說道：

「好了！

我出去了！

你們各自珍重！

若是……」

他停了一會兒，

這才說道：「你們今後若是遇到困難，

還可以來找我出手一次！」

他們這一個監區的犯人全是重犯，

已經超過了特級戒備的重犯。

這些人，身手過人，

權勢滔天。

有些人是被抓進來的，

有些人卻是花了大價錢，

主動進來的。

一路好走，一路走好的兩個就是被抓進來的，

他們兩個都是混黑的，

背上命案數百，

若不是他們兩個手下的組織實在太大，

讓朝廷投鼠忌器的話，

這兩個人墳頭上的樹都成材了。

他們兩個不死，

他們手下的組織就不敢亂動。

支有財卻是主動進來的。

他是在國際期貨上設了一個套，

一次把世界前十的投行全坑進去了，

期貨本來就是零和遊戲，

有人賺錢就有賠錢。

支有財一個人坑了十家最大的投行，

不只是投行那些人在花錢買他的命，

那些投行的國家，

也暗地裡下了必殺令，

要清除這個危險分子。

除了他們這四個，

另外還有九個老頭子，

這些老頭子，

連林凡都不知道他們的深淺，

只能夠隱約感覺到他們非常厲害的樣子。

這些老頭子對林凡這個年青人倒是非常感興趣，

從他進來的第一天起，

一個個都搶著要給林凡講故事，

不聽不行！

林凡在監獄裡面看的那些書，

全是老頭子們要林凡去看的。

實際上以前的林凡絕對沒有現在這麼喜歡看書，

但是這些老頭子們說話，

總是能夠讓林凡聽得進去。

林凡清楚：

這九個老頭子是不可能從這裡出去的了。

實際上這裡面的所有人，

刑期都是一樣的：無期！

林凡的刑期進來的時候，

也是一樣的無期。

只是三年來，

每個季度他都有減刑，

就這麼三減兩減的，

就在今天滿期了。

整個甲區的這十二人聽到林凡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全都來了精神：

「林老大！你永遠都是我們的老大！」

這是兩個黑老大喊出來的。

「葉兄弟！真要這樣，

我就不客氣了！

照顧一下我女兒吧！」支有財笑眯眯地說道。

林凡點了點頭。

他看向那九個老頭子。

老頭子們穩得起，

過了好一會，

似乎林凡的目光能夠看穿牆壁一樣，

終於有一個老頭子說道：

「你要是有心，

出去之後到龍門看看吧！

想怎麼做，

隨緣吧！」

一個老頭子開口，

其餘的老頭子們全都開口了。

他們的要求都差不多，

就是讓林凡去一個地方，

也沒有要求讓他做些什麼，

只是讓他去看看，

想怎麼做？

隨便！

林凡認真地說道：

「出去后，我先安排一下事情，

立刻就去各位說的地方去看看。」

「不用急，

人是活的，

地是死的，

緩上幾年去看看都行的。」

「三年吧！

三年後你再去看看！」

一個老頭子嘆息著說道。

「好！不管我看到什麼，

一定會回來告訴你們的。」

老頭子都不說話，

張文遠低聲跟林自強商量了幾句，

突然喊道：

「林老大！我把斧頭幫託管給你五年，

五年之後，我就出去了！」

林自強也說道：「林老大！

我的黑水保安公司也託管五年！」

林凡有些後悔給這些人一個承諾了，

他皺著眉頭問道：

「你們得到機會，

都不過夜的嗎？」

張文遠嘿嘿笑著：

「老大！

我在這裡都六年了，

外面有些人的心裡長了草，

家小不安！

有你在，

能保我全家老小，

不能不用啊！」

說完之後，

小心翼翼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取出來一支發簪：

「這是我的斧頭幫的信物。」

林凡看著這是一支小劍，不由得呆了：

「你們斧頭幫，竟然用劍當信物！

有智慧！」

「是啊！是啊！

進了這裡六年，

到現在才明白：

什麼都不如家裡人重要啊！」

林自強也點頭說道。

他拿出來的信物是一枚玉佩。

他們這些人再怎麼說話、喧鬧，

看守都是一言不發。

林凡想到了葉有佳，

不再說話，

接過他們的信物，

見到這裡的人不再說話了，

看守這才在前面帶路。

林凡辦好手續，

領回自己的東西。

脫下一身囚服，

換上洗得發白的迷彩服，

背著一個補了好幾個補丁的迷彩包。

立刻就有人對他畢恭畢敬地說道：

「林先生！監獄長有請。」

林凡這是第一次來到監獄長的辦公室，

監獄長看著林凡：

「隊長！你去那兒？

我派車送你吧！」

林凡搖頭：

「我自己走！」

「隊長！最近的城市也要向西走上十三公里。

向東需要走上三十公里。

我已經請好了假，

就讓我送送你吧！」

「我自己走！」林凡堅定地說道，轉身走出監獄長的辦公室。

「隊長！你這是何必啊！」監獄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林凡在兩個巡捕的陪同下走出監獄的大門，

「砰！」的一聲鐵門關閉。

林凡打量著外面的世界，

三年了！

他在裡面呆了三年，

剛剛監獄長要派車送他進城，

被林凡淡淡的拒絕了，

他不想搞特殊！

自己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

不需要特殊。

我要做一個普通人！

要去做一些早就應該去做的事情！

什麼都不如家人重要！

張文遠的話，在林凡耳邊響起。

看了一太陽，

定好了方位，

林凡慢慢向西邊走去。

按照監獄長的說法：

「這裡距離城市十三公里，

並且沒有公交站台，

要去城裡，只能夠搭車或者走路。」

儘管這樣，

林凡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

他不想要特殊，

但是林凡清楚，

在這座監獄裡面，

自己就是最特殊的，

天字甲區，從來沒有一個判決無期之後的人能夠活著走出來的。

一進甲區深似海，

不到躺平不出來！

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