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路有不平
「老秦,你說向書記真的需要這樣做才可以嗎?」劉玉傑問道;
「是啊,不這樣怕是不行,我這個說的還算是靠譜的,還有那不靠譜的我都沒有說,竟然有一個地方,具體名字我就不說了,交上來的報告點明了要解決水變油的課題,還煞有介事的帶來了研究樣品,還別說,水裡邊添加了一種催化劑以後真的是能點燃,即使是加到小型煤油爐中葉可以燃燒。」說到這裡,秦向陽故意停下來不說了;
「秦叔叔,你說的是真的嗎?那樣不是說我們可以解決石油資源枯竭這樣的世界性的難題了嗎?」劉明驚訝的問道;
「哪有你想的那樣簡單,要是真的有這樣的技術哪裡還用找科技部要資金,只要是真的,你公布出來,全世界大把的鈔票等著你去拿,我看呀,八成是個江湖騙子。」劉琴琴撇了撇嘴說道;
「琴琴說的好,這種東西只要是稍微有點化學和物理常識的就知道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江湖把戲罷了,可是就有我們的科技部門當做寶貝一樣的報上來,竟然還敢到科技部去表演,真的把我們都當成是白痴了。」秦向陽說完苦笑了一聲;
「那你們是怎麼拆穿他們的?」劉明急不可耐的問道;
看著一屋子人都看著自己,秦向陽笑了起來,他看了蘇遠山一眼,「我們也沒有拆穿他,只不過告訴要資金的人,科技部沒有這方面的研究經費,國家現在對於能夠獨立研究出新能源解決方案的個人或者集體需要他們提供大規模推廣的實際應用範例,前期的研究必須是有推廣和經濟價值的成果,等到那個時候才能夠給予政策和資金的扶持。」說完,看著一屋子人的表情,秦向陽笑了起來,「是不是和你們想的不一樣,沒有當場揭穿來得痛快啊?」
「有點,你們為什麼不當場揭穿他們呢?」這次是劉琴琴問出來了。
「恐怕是提出這個研究項目的人或者機構有問題吧。」這次蘇遠山插話了。
「不錯,雖然計劃根本不具備可行性,拆穿他也很容易,但是如果我們當場拆穿他,那麼就得罪人了,因為介紹這個項目來的領導開始很有影響的,當面揭穿倒是痛快,可是後果怕是也很難預料,不如找個理由拒絕,私下裡大家也好有個迴環的餘地。」
一席話說得有點沉重,房間里除了炭火舔著鍋底發出的嘶嘶的水汽聲,大家都默不作聲的品味著剛才秦向陽的話。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房間里突然響起了悅耳的歌聲。
劉琴琴從手袋裡摸出了一個小巧的手機,歌聲顯得越發的響亮,「是我的電話,」她沖大家一笑,翻開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請問哪位?」
「真的嗎?傷得重不重,對方真的那樣不講理嗎?」
「好,我找人問問,等會兒打給你。」
說完最後一句話,劉琴琴掛了電話。
「遠山,剛才你在路口碰上的拿起事故,撞倒受傷的是我們單位的一個同事,開車的那個人不僅不道歉、賠償,還誣賴我同事闖信號致使他的車子撞壞了,要我同事賠償修車錢,這叫做什麼世道啊!「劉琴琴氣憤的說道。
「我可以作證,難道交警沒有到現場嗎?」蘇遠山站了起來。
「就是交警到了現場才這樣說的,那個人聽我同事說好像是法院的。」劉琴琴忙說出了事情變化的原因。
「法院的就更不能知法犯法,交警是怎麼執法的!」劉明跳了出來。
「那麼衝動幹什麼?琴琴,你同事是什麼意思?」劉玉傑出面發話了,一張嘴就說出了問題的關鍵。
是啊,給劉琴琴打電話時什麼意思呢?是想借點錢還是想找人化解糾紛,不搞清楚自己著什麼急,看來還是太年輕了,蘇遠山和劉明互相看了一眼都坐了下來。
「她也就是想問問我能不能找人把事情解決掉,就兩不相找就可以了,反正她也就是有點擦傷和扭傷;還不是人家知道我有個人事廳處長的老爸,我這個同事在單位是很老實的,而且她的家庭情況也不好,老公工傷事故傷了右手,就靠傷殘金和賣點雜誌補貼,她媽媽上了年紀身體也不好,還有個女兒在上學,全家基本上就是靠她的工資生活的,攤上這樣的事情肯定對她的家庭影響很嚴重,爸,這樣的事情要是能幫就幫幫她吧。」劉琴琴說的情況是讓人同情。
「這樣啊,我打個電話試試,分局的孫副局長和我一起吃過幾次飯,讓他說句話應該可以管用。」劉玉傑說完摸出電話。
一會兒功夫電話打完了,「好了,他說問問情況,應該差不多了,也不是什麼大的事故,而且責任不在你同事,我們據需好了,你等一會兒問問你同事怎麼樣了就行了。」
屋子裡的人繼續開始聊天,可是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大家的情緒都收到了影響,劉琴琴的電話還沒有打過去,劉玉傑的電話響了。
屋子裡的人一下子靜了下來,大家都等著聽事情處理的結果。
「喂,老孫啊,怎麼樣?什麼?對方咬定是自行車違章在先,一定要賠償,哦,是高院胡副院長的小兒子,車子是暫扣的保全車輛,你那裡不好直接出面,好,我知道了,謝謝你老孫。改天我找你釣魚。」
聽著劉玉傑的回答,那邊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老劉很少開口,而且在自己管轄範圍內還搞不定實在是有點丟份,電話那邊客氣了幾句就掛斷了。
「爸,難道不講道理了嗎?」劉琴琴等劉玉傑掛斷電話后氣憤的說。
「還是我去看看吧,畢竟剛才我看到了整個事故的經過,我就不信了,難道那麼多人看著還能顛倒黑白。」蘇遠山說著站了起來。
「我陪你去,反正我也吃好了,再說我同事還等著我回話呢,現在她肯定已經急死了。」劉琴琴也站了起來。
「我們就在這裡等著,有什麼事情給我們打電話,別勉強,你秦叔叔還是有不少關係的。」秦向陽笑著說道。
雖然他已經離開了中南省,可是畢竟是在這裡工作了那麼多年,還是高升到中央部委去的,剛才也是看事情不大,能走正常途徑解決最好,但是真要是比人脈,劉玉傑肯定比不上他這個以前的政府大管家。
蘇遠山開著車帶上劉琴琴直奔剛才車禍發生的路口,現在外邊已經是車流稀少,畢竟已經是晚上7點半,外邊下著大雪,除了路口有些行人以外,多數人都不會在雪地里奔波。
雨刷刮掉飄落在車窗上的雪花,蘇遠山謹慎的在路口不遠處的一個人行道上聽好了自己的車子,看路口上還圍著不少人,就知道現在還在僵持。
踩著腳下咯吱作響的積雪,兩個人分開人群走了進去。
「素秋,你怎麼樣,傷的嚴重嗎?」劉琴琴一眼就看到場中一身狼狽的同事,趕快上去扶住了她。
「謝謝,你親親,這天氣還麻煩你過來,真的不是我的錯,是她撞了我之後自己又撞到了花壇上的。」叫素秋的女人見到來了熟人,忍不住哭了起來。
「沒事了,別怕,我們就是來幫你的,剛才的經過我這個親戚都看到了,誰也別想敲詐你。」劉琴琴輕輕的拍了拍素秋的肩膀,大聲的安慰著她,其實這也是告訴旁邊的眾人,我們是受害的一方,而且我們有證人的。
「誰看到了?誰能證明剛才的車禍是哪個的責任?」旁邊響起了一句不屑的話音。
卻原來是那個開車的年輕人不陰不陽的說話了,「老實告訴你們,我是法院的,正在執行公務,你們妨礙了司法公務,還打算逃避責任,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人抓你們!」
「原來是法院的執行公務啊,那請出示你的任務派遣證或者相關的證件,還有你自己的身份證和工作證、駕駛證、行車證都馬上教出來。」蘇遠山那裡看得上這樣的人,一句話就把他給堵上了。
「混蛋,你有什麼資格檢查我的證件。」話音剛落,年輕司機只覺得眼前一花,頭當時就是一暈,緊接著就發現自己已經倒在地上,嘴裡鹹鹹的,張嘴吐出了一顆牙齒,「你,你,你竟敢打人!?」這后一句話不光是憤怒,而且還有點發顫。
「瞎了眼的東西,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打人了?」蘇遠山環顧四周,「你們有誰看到了?」
周圍圍觀的眾人看著眼前這一幕,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這個年輕人看來是純粹是要收拾人樂,況且眾人也都是沒有看清倒地他是在嗎出手把對方打到的,不過就是看到了也不會有人承認的。
「沒有,我們都沒有看到,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還怨別人。」
「就是,你眼睛花了吧,一定是剛才喝酒太多站不穩自己倒下的,在嗎能怨別人呢?」
「沒錯,一定是自己喝多了。」
蘇遠山笑嘻嘻的它能夠著周圍人的議論,斜了一眼地上的傢伙,「你有什麼說的,現在你馬上賠償我們的損失,自行車修車費和檢查費、醫藥費還有營養費,對了還有誤工費,算你3000塊錢,不然我現在就報警送你去檢查酒精含量。」
旁邊還有兩個交警站在那裡,看剛來的這個年輕人更加囂張不由得相視苦笑了一下,得,那個自稱是高院副院長的公子,連剛才副局長的面子都不賣,可是這個來了就打人,更擺出一副不聽話就收拾你的樣子,今天攤上這麽個事故算是倒霉了,最後肯定弄得是裡外不是人。
「我說這位先生,剛才的車禍你看清楚了嗎?麻煩你出示下證件,另外講講剛才的情況,我們也好有個依據。「年紀稍微大點的警察終於不得不出面了,剛才就是他接的孫副局長的電話,可是那邊也打來了電話,而且是分局局長的電話,現在看這邊來了強援,只好再次上來搭話了。
這麼囂張和強勢並不是蘇遠山的本意,可是就在剛才他讓蘇星查了一下車子和胡公子的情況的時候卻發現這個高院胡副院長的家庭真的是典型的混賬家庭。
胡長奎在法院工作已經有30多年了,靠著文化大革命時期偶然幫助過一個老幹部,等老幹部平反之後,胡長奎就平步青雲坐上了法院經濟庭庭長、法院執行庭庭長、副院長的位置,而且一干就是20多年,兩個兒子也都在政法系統工作,大兒子是鄭中市中院法院的院長,二兒子在高院執行庭擔任副庭長,而他自己主管審判監督庭和紀檢,可以說整個法院基本上都掌握在他一家人的手中。
現年55歲的胡長奎有個小他10多歲的老婆,這個老婆是在第一任妻子生病亡故以後后娶的,原來僅僅是法院臨時工的杜月芬一躍成了院長夫人,現在是法院辦公室副主任,主要職責就領一份薪水,還有就是出面處理一些胡長奎不是很方便處理的人和事兒。
現任院長是從部隊轉業下來的前政工幹部,年齡也已經58歲了,不過是來這裡養老罷了,所以整個高院的工作基本上都是胡長奎負責,這就給他施展手腳創造了最好的條件。
今天他的小兒子胡彪開車去參加一個私人聚會,沒想到雪天路滑撞人不說自己還撞到了花壇,實在是倒霉至極,看著騎車的婦女哼哼唧唧的不由惡向膽邊生,直接就顛倒黑白說是騎車的違章致使他除了車禍,所要賠償,而交警聽他宣稱自己是高院胡公子又接到上峰的電話也就聽之任之了。
誰想到現在來了個更猛的,不僅打了他,而且還竟敢索要賠償,根本就不管他剛才威脅人家的話,胡彪也是驕橫慣了,「小子,你等著,今天收拾不了你我胡彪跟你的姓。」
「我可不要你這樣的混賬兒子,痛快說,現在你賠不賠錢!」蘇遠山根本就不鳥他,一句話就把胡彪逼到了死角上,今天他是打定主意要把這件事情管到底,胡彪一家子識相的話暫時就算了,不然一定讓他一家子全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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