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報到
站在大街上，蘇遠山覺得自己應該先找個住處。現在是晚上7點鐘了，路上依然人流滾滾。蘇遠山先在路旁的小報亭買了一張鄭中市地圖，然後就和賣報老頭打聽人事廳怎麼走，附近的賓館有哪些。
按照老人指點的路，蘇遠山攔了一輛出租，要司機把他拉到中南飯店。那裡距離人事廳只有兩條馬路，算是比較近的賓館了，而且據老人介紹，中南飯店是省政府的定點賓館，乾淨、清凈，就是價格高點。
蘇遠山現在也算是大款了，200多塊錢的住宿還住得起，要是2個月以前，恐怕就要住20塊錢的小旅館了。
果然不錯，前台接待登記了蘇遠山的證件，在3號樓安排了一個標準間給他，一晚上打過折280元，還算這裡便宜的。
一號樓不是蘇遠山這樣身份的住的，那裡雖然價格貴不多，但是主要是為了省里會議和領導住的，蘇遠山也不要想了。
餐廳還營業，蘇遠山點了兩個菜一個湯，味道還真不錯，不愧是省政府定點飯店。用了半個小時，蘇遠山吃飽喝足，回到自己的房間，跑了一整天，洗過澡連電視也沒看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蘇遠山下樓吃了早點，帶著自己的各種證件直奔省人事廳。
進了人事廳的大樓，門衛登記了蘇遠山的信息后指點他到2樓213分配辦。蘇遠山來到213門口，看了看牌子，分配辦三個字寫在大門上方，敲了敲門，裡邊有個女聲說了聲「請進，」蘇遠山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人不多，四個辦公桌兩兩相對擺開，一女三男相對而坐，旁邊還有個套間，隱約看到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打電話。
對於蘇遠山的到來，大房間的四個人都抬頭看了看。還是那個女的發話了：「你找誰？有什麼事？」
「我是今年蘭大物理系畢業的學生，我叫蘇遠山，通知上讓我到人事廳來報到。」說完，蘇遠山把畢業證、學位證和報到證遞了過去。
年輕女人接過來看了看，又打量了下蘇遠山，說：「處長正等著你呢，你到裡邊去吧。」說完指了指裡間，把證件又還了過來。
蘇遠山笑著說了聲謝謝，就向裡間走去，到了門口，敲了敲沒關的門，正打電話的中年人抬頭看了看，揮手示意蘇遠山進來先坐就沖著電話說了句：「事情就這樣吧，我還有事情。」就掛了電話。
蘇遠山坐在中年人桌子對邊的椅子上，把證件遞了過去，中年人接過來看了看，笑了起來：「你就是蘇遠山啊，我已經聽錢教授說過了，他說你學習很努力，要不是家庭原因，以你的成績讀個博士是沒有問題的，最難得的是你很有搞研究的潛質，總之，錢教授電話里可是沒少誇你啊。」
說完，中年人站起來，打開飲水機，用一次性杯子給蘇遠山倒了杯水。蘇遠山趕忙站起來連聲說：「謝謝，錢教授是我的老師，在我上學期間對我幫助很大，要不是我爺爺病重，我也真想在錢教授手下繼續深造，現在爺爺不在了，我想先工作，然後抽時間繼續學業。」
「別客氣啦，我姓劉，我和錢教授是大學的同學，不過我學習沒有他好，所以就先上班了，不像他讀了博士還是搞學術去了；我們一直很要好，雖然不在一個地方但是還是經常聯繫的，這次他特地打電話推薦你；我看了你的檔案鑒定，你是個優秀的人才啊；正好今年省科學院應用物理研究所需要招收大學生，我就向他們推薦了你的簡歷，他們看了以後比較滿意，要求你儘快報到，我可是等你好幾天了啊。」
蘇遠山又說了不少感激的話，劉處長沖外邊叫了聲：「小苗，你把蘇遠山的派遣證拿過來。」
說完，劉處長對蘇遠山說：「你對這個安排有什麼不滿意的沒有，有什麼要求你就開口，應用物理研究所是事業單位，成立時間不長，一切都是新的，條件可能艱苦點，不過是個搞研究做學問的好場所，在那裡你也可以學有所用，也不枉錢教授的期望。」
對於分配自己去應用物理研究所，蘇遠山倒是比較滿意。
因為一個自己專業對口，另一個自己有那麼多技術資料，正好可以在研究所驗證，把紙上的東西變成實際的成果，這個應用物理研究所正是一個好的平台；如果把自己放到廠里或者那個政府機關，以自己不擅長和人打交道的個性，恐怕也干不好、干不順心。
問明了應用物理研究所的地址電話，蘇遠山告辭了熱情的劉處長，回到賓館。
蘇遠山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剛才已經知道應用物理研究所沒有住房，最多是職工宿舍；這個倒不是問題，自己孤身一人，即使要使用蘇星也不用擔心別人發現，腦波同樣可以交流。
不過沒有電話就有點不方便了，畢竟自己答應跟孫寶昌聯繫的，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自己光顧忙也還沒有買個手機，今天時間還早，不如先去電信局買個電話。
想到這裡，蘇遠山到前台問清楚路，先去銀行取了一萬塊錢，然後到電信局挑了個諾基亞5110手機，買了個一般號碼；問清楚四個小時后開通，蘇遠山決定逛逛商場。
不遠處的紫金山商場成了首選。
走進商場，到處都是人，蘇遠山按照售貨員的指點到男裝部所在的三樓。以前蘇遠山既沒有時間也沒有金錢，衣服都是集貿市場買的地攤貨，現在有了錢，自然可以武裝一下了，不是都說人要衣裳嗎！
選了一套虎都休閑西裝，又買了2件襯衣和一雙休閑皮鞋，蘇遠山直接把自己的那套地攤貨換了下來。
穿上新衣服的蘇遠山果然自己都感到精神了許多，別看蘇遠山只有176，不過長時間的農村生活使他的身體顯得非常勻稱、結實，經過大腦改造和身體強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上了一個台階，配合年輕的外表，穿衣鏡里的帥小伙很滿意的對自己點了點頭；旁邊幾個女孩不由得直往蘇遠山身上瞄。
最終，蘇遠山在眾人的眼光中落荒而逃。
吃過午飯，煥然一新的蘇遠山帶好證件，不行去應用物理研究所報到。他已經問清楚了，應用物理研究所離這裡並不遠，不行大約20分鐘就可以到。
走在路上，蘇遠山順手打開手機，果然已經有信號了。按照記憶中的電話，蘇遠山撥通了遠在廣東的孫寶昌的電話。
4聲振鈴以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喂，請問找誰？」
「我是蘇遠山啊，你是孫大哥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馬上傳來了笑聲：「遠山兄弟，你怎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啊？我都等了好久了，難道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沒有，就是最近在處理家裡的事情比較忙，現在都好了，我馬上要去中南省應用物理研究所上班了，這不剛買了電話第一個就給你打了嗎，你最近還好吧。」
「都好都好，上次我從你哪裡買的玉我找高手雕刻了出來，還沒有怎麼宣傳就有人慕名上門要求5000萬買下，實在是讓我沒有想到啊。」
聽著電話那邊孫寶昌得意的聲音，蘇遠山也不由得替他高興：「那就好，也不枉辛苦一場，這個電話就是我正用的，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們再聯繫吧，我要去單位了。」
掛了電話，蘇遠山儲存了第一個電話號碼。
應用物理研究所是省科學院下屬的物理所搬遷、擴建而成的，現有員工67人，坐落在在紅旗路25號。
整個研究所佔地大約10000平方米，長方形的地塊，進院迎面是一幢辦公、科研綜合樓，樓後邊是宿舍區，現在還只有一幢5層的單元樓，不過只有一半的老員工有單元房住，單身的職工就只有住合作戶了；其實也就是三室一廳的話住三個單身漢，兩室一廳的住兩個，總之一人一間就是一個家，相比學校的宿舍時強的太多了。
辦公樓的左側有兩排平房，那裡是各個門類的專用加車間和倉庫。總的來說，應用物理研究所還是比較簡陋的，和蘭大的條件相比大大的不如。
蘇遠山進了大樓，門衛登記后指給他二樓院行政辦的位置就放蘇遠山獨自上去。
沿著中央樓梯走上去，二樓樓梯迎面對著的是會議室，左邊走廊第一間就是行政辦。
敲了敲門，沒有人說話，蘇遠山推了推門。門開了，裡邊沒有人，正看間，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你找誰？」蘇遠山回頭一看，一個30歲左右的戴眼鏡的年輕人正盯著他。
「我是來報到的，你是行政辦的嗎？」說著，蘇遠山拿出了自己的派遣證。
年輕人接過來看了看，說：「其他證件你都帶了嗎？所長剛才還在問新分配的人到了沒有，我現在就帶你去所長那裡。」
說完也不等蘇遠山回答，自顧自的前面行去。蘇遠山只好跟上去，暗自琢磨：「怎麼這麽冷淡，我又沒有得罪你。」
新來就遇上這樣的人可是不是好兆頭，不過既然來了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最多少打交道就是了。
走廊盡頭是所長室，眼鏡青年帶著蘇遠山到了門口，也不敲門，直接就推門而入：「所長，蘭大的蘇遠山來報到了。」說完，揚長而去。把個蘇遠山看的直皺眉。
門裡傳來一個年長點的聲音：「進來吧，就等你來了，別站在門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