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峨眉寂苦
?凈慈和劉二炮互相看了一眼，末了劉二炮對著凈慈努了努嘴，凈慈這才吁了口氣，輕聲說道：「師叔啊，您還是收收氣吧，這種殺氣，我們還真是受不住。其實吧，這一場追殺，無關於武功高低的問題，也沒有牽涉到任何的門派，說起來寂苦師叔祖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吶，她是峨眉的人，而且還是峨眉掌門，她曾經是紫陽師叔祖的……戀人吧，這關係您明白了吧？」
「峨眉？尼姑？」李明愈發無語了，但他還是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把溢出體外的紫陽真氣收了回來，隨後壓下了心中的那抹震蕩，末了甩了甩頭道：「這也太誇張了，老頭怎麼口味這麼重了，就算是找不到女人，也沒有必要去找一個尼姑啊？」
劉二炮大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師兄他還並不是真正取得了人家的芳心才和人家在一起的，他是硬生生把人家給上了啊，當時寂苦雖說還沒有剃度，但至少也是從未有過世俗之念，一心在追求道念，道號也還不是這麼的苦大仇深，而是叫做靈心，你說人家追殺你師父有沒有道理？」
李明的臉色一陣的發黑，隨後整個人又坐了回去，心潮一陣的起伏，原來老頭還有這樣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口味的確夠重，或許這也是他不願意成為武當掌教的原因，畢竟一個掌教這樣被人追殺，著實有損武當的顏面。
也就是到了這一刻，他才驀然想起，為何當初老頭會和他說那樣一番話，當你用掌風吹起女人的裙子時，如果看到的是拳頭，那就一定是師太，原來在那個時候，他撩起的竟然是寂苦的裙子，這還真是孽緣啊。
「明槍啊，所以說，還是你最好，這脾氣決定方向，你這脾氣雖說死板了一點，傳統了一點，但卻很讓人放心，師兄就是太過自命風流了，總以為天底下的女人都會看上他的，這才把人家寂苦給上了，還讓人家給他生了個孩子……」
劉二炮拍了拍李明的肩頭，看著他的那種模樣，再一陣感嘆的說道。這番話已經算是極度的隱秘了，已經把老頭藏在心底最不堪回首的那段經歷全部說了出來，這讓李明愈發覺得無言，原來他還真是不夠了解老頭。
「師叔啊，你說我師父他還有個孩子？而且還是那什麼……寂苦師太生的？那既然都這樣了，寂苦師太直接從了我師父不就結了嗎，為何還要苦苦追殺呢？」李明回味過來整件事情，心中再一次泛起一抹疑惑。
這件事情就連凈慈都知道了，看起來當年鬧得挺大，這種種的一切，想來都是在他出生之前的事了，而且老頭還帶他專門去過峨眉一次，難不成還真是想念寂苦才去的？
「明槍啊，這件事發生在十九年前，那個時候還沒有你呢，其實這事也怨不得別人，師兄他就是太不會說話了，而且你也知道，他的本性風流，本來師嫂在生下孩子之後，也曾一度和師兄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我以為這輩子，師兄就這麼安定下來了，我打心眼裡替他高興。
但沒想到的是，第二年，師嫂就抱著孩子走了，回到了峨眉，第三年她就成了峨眉的掌教，正式改道號為寂苦，隨後又開始追殺了師兄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應當是有你了。兩人發生這種分裂的內幕，除了師兄和師嫂，就沒有人知道了，但其實我知道，師兄的那個女兒，長得還真是天香國色啊。
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年師兄帶你去了峨眉，在那裡一住就是一個月，那個時候，師兄就是專門去看女兒的，她趁著師嫂離開峨眉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摸了上去，每天都在暗地裡看他的女兒，我記得他的女兒，名字似乎是叫慧心，那真是一個美人胚子啊。」
劉二炮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手摸著嘴角，一臉的感嘆，只不過李明的心中卻是再一跳，慧心，這不就是林慧心嗎？難道她是老頭的女兒？這歲數相差也太大了，而且那麼猥瑣的老頭，為何能生出那麼美麗動人的女兒？
「等會，師叔，慧心師姐竟然是我師父的女兒？我怎麼覺得這麼不靠譜，這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啊。」李明難以致信的看著劉二炮，這種事，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敢相信。
劉二炮看了他一眼，也是嘆了聲，末了搖了搖頭道：「明槍，別說是你，當初就連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但你要是見過寂苦之後，你就會明白慧心的身上繼承了誰的基因，寂苦師太，年輕的時候，那可真是絕代佳人，就算是現在，那也真是風情萬種吶。」
深深吸了口氣，李明壓下了心中的那抹疑惑，再想起過往和林慧心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個漂亮的姑娘竟然是老頭的女兒，看起來老頭和寂苦之間那一定有過一段令人蕩氣迴腸的過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兩個人就這樣分開。
「師叔，我明白了，看起來這些年我師父也挺苦的，明明心裡想著一個人，卻不主動去爭取，就這樣在江湖上東奔西顛的流浪，也不知道是為了啥。」李明嘆了一聲，心中倒是同情起老頭來了。
劉二炮晃了晃頭，咧著掉了幾顆牙齒的嘴巴，很有幾分感嘆的說道：「這就是你不了解師兄的地方，他這個人其實脾氣臭著呢，從來不肯妥協，年輕的時候還算是帥氣，所以才養成了他的這種性格，而寂苦師太也是這樣的人，兩個硬脾氣的人湊到了一起，你說能有什麼好結果？
而且再說了，寂苦師太總是時不時就去追殺師兄幾天，他能不到處流浪嗎？而在這種時候，我們這些外人也幫不上忙，以寂苦師太的性格，我們勸都不敢勸，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師兄受苦。」
李明的心中倒是動了動，在情愛方面，雖說他還是一個新手，但好歹經歷過的女人也不算少了，所以還算是有點經驗，在這種情況下，他淡淡說道：「難道說其實在寂苦師太的心中，也還在想著師父？否則為什麼非得時不時的追殺呢？這要真是有那麼大的仇恨，直接找人圍殺師父豈不是更好？
借著追殺的時候，能夠多看師父幾眼，能夠和師父說上幾句話，甚至還可能指望著師父能夠在她的面前示弱，藉此挽回這段感情，這都是有可能的啊，師叔，你說是不是這樣？」
劉二炮一愣，他完全沒聽懂，所以下一刻他看著凈慈道：「凈慈，你覺得呢？」
凈慈的臉上掠過一抹苦笑，搖了搖頭道：「師叔祖，你要是別的事情問我，我肯定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但這種事情，我是一點經驗也沒有，你知道的，我打了一輩子的光棍，從來就沒有和女人交流過。師叔祖，您在年輕的時候，不是有過很多的女人嗎？這種事，您應當比我有經驗吶。」
劉二炮的呼吸滯了滯，一時之間有些語塞，但他卻是狠狠瞪了凈慈一眼，這才嘆了聲道：「明槍，看起來你受女人的歡迎，還真是很有道理，這麼懂女人的心思，不得不說，在這一方面，你更是有資格做我和師兄的老師了。」
感嘆過後，他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明槍，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那既然這樣，我這就去通知師兄去，讓他好好藉機懺悔一次，爭取把師嫂給領回家。」
說完，他二話沒說，直接起身就離開了，速度快到了極致，風風火火，只不過看他的背影，似乎總是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傳的猥瑣。
整個門衛室中就只是剩下李明和凈慈了，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這才相視而笑，凈慈搖著頭嘆道：「師叔祖還真是像個孩子似的，怎麼樣也長不大，而且我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真正去勸架的，似乎有點像是看熱鬧的意思。」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師父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所以我也見不著他，否則我肯定會直接過去的，那麼一切就只能靠紫月師叔了，反正他把話帶到就行了。」
李明應了聲，緊接著又想起了關於武當掌教的那點事，不由輕聲問道：「凈慈啊，那個……嗯，武當掌教，應當是不限制找女人吧？」
凈慈先是一愣，緊接著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這才點了點頭道：「師叔，本來呢，我們武當派肯定是不允許娶妻生子的，你看我們那裡全是光棍你就明白了，但您的情況特殊，我們肯定是約束不了您的，更何況您就是掌教，又不是在武當山上，所有要幹什麼，我們就只會當作沒看見，您就算是要結婚，那也別告訴我就行了。」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李明頓時就明白過來了，凈慈的意思就是說，武當肯定是不允許掌教結婚的，否則那就真是要亂了套，但要是他真想結婚，那他也不會說什麼，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見，一切由著他來。
李明這才鬆了一口氣，末了慢慢站直了身子，對著凈慈擺了擺手道：「那就好，我明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我們再聯繫吧，只不過紫月師叔已經暫時不在了，這裡的門衛你得臨時找個人來頂一下。」
「師叔，您放心吧，我們武當的人很多，要找個門衛很簡單，您不必費心思，那您就慢走。」凈慈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李明慢慢的走上了樓，眼角卻是透著一股子滿足感，這是對於武當未來的展望與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