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改裝攏雪機
這下的確比剛才要快多了。
到了自家牧場,章馳沖著坎農說道:「謝謝你幫我,要不是我還有的走」。
說著掏出了自己的錢包,想給坎農一些小費。
這事情放在國內不正常,甚至有些人覺得有點冒犯,不過在這裡是平常的事情,別說坎農這個不熟的人,就算是朋友過來幫忙,也是要給錢的。
當然,有人會要,也有些人不會要,這看個人,要與不要大家都不會去議論。
不過,要是不要,你自然得想著下次去還人家的人情,美國人也是這樣。人情世故這東西並不是東方獨有,只要是人類社會,它就存在。
坎農卻是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順手的事情,以後你有什麼要幫忙的都可以找我,大的忙我幫不上,但是一些小忙還是沒問題的」。
章馳見坎農真不想要,這才把錢包收了回去。
「那這樣吧,你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吃飯,如果你沒有問題的話,我可以在家裡做一頓中餐邀請你過來一起嘗嘗」章馳說道。
隨著國內越來走給力,像是章馳這邊生活在外的人也覺得腰竿子直了一些,至少說現在請人家吃一頓純中餐,別人也有點獵奇的心理,不像是以前十個有八個都不太感興趣。
坎農聽了很高興:「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後天晚上我有空」。
「那就定後天晚上」章馳說道。
「ok,就這麼定下來,後天晚上我下班約七點鐘便過來」坎農笑道。
聊了兩句之後,坎農回去了,章馳騎上馬一直把坎農送到了自家牧場的門口,望著坎農消失在了視線中,這才轉向來。
「真是個熱心的人」章馳笑著說道。
騎著馬沿著林間小道返回,當視步豁然開朗,整個牧場再一次呈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章馳被自己看到的景色再一次給迷住了。
站在小坡上,章馳望著屬於自己的牧場,雖然在別人的眼中,它是那麼破,草也不好,但是對於章馳來說,不管好與不好,這塊牧場上的一切都是屬於他自己的,這是自己的地盤,在這上面可以任由他發揮。
擁有一樣東西,哪怕是一丟丟的立錐之地,對於一個中國人來說都是無比重要的,因為在咱們的文化中,土地哪怕是現在都有一種獨特的意義,但存方寸地,留予子孫耕,這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而是印在骨髓里。
哪怕是這個時代,出來的中國人哪怕是有一絲可能,首先要做的也是買房置地,無論是這人窮還是富有,土地情節一直沒有從血管中擠走,反而變的更加深沉。
初春的牧場,草兒已經慢慢的長起來了,雖然大多數的地方還不高,但是滿眼的綠意是藏不住的,鋪天蓋地的爭搶著映入章馳的眼帘,訴說著春天的生機。
無數不知名的小花也爭相開了起來,紅色的,綠色的,紫色的,一片片,一堆堆,爭奇鬥豔,在山谷的小微風中迎風綻放,時不時的散出淡淡的花香。
花香引來了各種勤快的小昆蟲,熱鬧的嗡嗡叫著,圍著花朵打著轉兒,忙碌的如同以前在餐廳中工作的章馳一般。
目光再遠一些,是連片的大樹,滿眼滿簾一直延伸到無窮盡,在大樹綠海碧意的盡頭,是一座座山峰,有些山峰上還扣了白帽子,那是山峰之上經年不化的積雪。
在山之上,是一片瓦藍的天空,純凈的如同一卷藍絲綢,又如同凝固的果凍一般,讓人看著心喜,也放闊了心胸。
章馳的手輕輕的捋著馬脖上的鬃毛,鬢毛很軟,梅森這個訓馬師把馬打理的很好,手指穿過鬢毛的時候沒有一絲絲的遲滯,如此的絲滑,簡直可以拍洗髮水的廣告了。
當最後一稍鬃毛從手指之間溜走,章馳的手輕撫到了馬脖子一側。
短短的馬毛微微有點硬,不過手感依舊是很好,透過手心可以感覺到馬皮膚上微微帶著的一點溫熱。
輕輕的馬脖子上拍了拍。
咴咴!
跨下的馬給於章馳兩聲輕輕的響鼻,似乎是在回映著它的主人。
「給你起個什麼名字好呢?」
穩坐在馬背上身體略微前傾,一邊拍著馬脖子一邊似乎要和跨下的馬兒交流,章馳呢喃的說道。
小紅?不行,有一半是白的。
小白?也不行,有一半是紅的。
小紅白?聽著似乎有點繞口。
對於自己的第一匹馬,章馳挖空了心思想給馬取一個好名字。
可惜的是,文盲終究是文盲,英文是半調子,中文也沒有見到好哪裡去,所以心中憋了半天,也沒有憋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屁來。
「給你起名字可真難倒咱了」
章馳輕輕的拍著馬兒,一副我很為難的模樣。
想想太宗皇帝給自己馬兒起的名字,特勒膘、颯露紫,一聽就那麼有文化,自己到底和太宗皇帝差在哪裡了呢?
章馳想了想,覺得差在一個皇帝上了,自己不是嘛,要是自己當了皇帝——估計也想不出這好名來,那只有學十全老混蛋,搶別人的才華裝自己的門面了。
「紅蓋雪?俗氣,俗氣!一聽就像是小武哥給起的」章馳搖了搖頭。
「火燒雲?也不得,火燒,哎喲,我有點想起洛杉磯的那家火燒店了,饞了饞了……」。
「赤焰山?嗯,這名字不錯,你這小子就像是一團燒在雪山頂上的火,就這個名字了,特么的,老子可算是有文化了一把」。
章馳有點小得意。
想了個滿意的名字,章馳決定帶著赤焰山跑上一趟,到現在他還沒有好好的踩踩自己牧場的土地呢。
「老赤,咱哥倆來一圈?」
章馳探頭輕聲問著跨下的赤焰山。
赤焰山打了個響鼻,便有點躁動起來,在梅森馬場,它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圍欄里過來的,只能偶爾的跑一跑馬道,現在如此廣闊的天地展現在它的眼前,讓它也有點心動。
它在等著自己背上主人的命令。
「咿哈!」
感覺到了赤焰山的心意,章馳輕輕鬆開了韁繩,大喝了一聲。
聞聲而動!
赤焰山猛的一發力,向是脫弦之箭一般沖將了出去。
好在章馳有準備,身體略微一晃便穩住了身形,整個人如同一竿標槍一樣立在馬背上。
一匹紅白相間的花馬,從牧場門口的小坡上直衝下來,很快翻飛的四蹄讓它的速度到了最大,整個馬頭都低垂下來,便於它的發力也同時減少了空氣帶來的阻力。
這時候章馳兩耳生風,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快速的往後退,迎面而來的山風,似乎不經呼吸便可直灌自己的鼻腔,一絲絲的涼意一下子衝進自己的肺中。
快速奔騰的馬,似乎是讓章馳血管中的血流溫度都跟著上來了,坐在馬背上居然有一種忍不住想衝動大喊的意思。
忍不住,終究是忍不住!
啊~~!
迎著撲面而來的風,章馳扯開了嗓門,大聲的呼喊著,宣洩著自己心中透出來的歡意。
章馳的呼喊聲,似乎讓赤焰山更加興奮起來,四蹄踏在剛長出不久的青色草地上,發出一陣陣嗒嗒聲,時不時的轉為略顯沉悶的噗噗音,這是不同的草地對於馬蹄的回饋。
人無倦意,馬無疲態!
一人一馬放肆的在綠色的草地上飛馳。
此刻的赤焰山一尺長的鬣毛飛轉,如同一道道火焰,白色的後身如同一縷白煙,紅色如同一面直衝向前的旗幟,白色如同焰火那熾熱的尾焰,從無邊的綠意上犁掃而過。
章馳甩開了手中的韁繩,任由跨下的赤焰山飛馳,自己則是哈哈大笑著,也不知道是發泄還是得意,總之他此刻就想縱情大笑。
萬般豪傑皆過往,唯我當下笑長空!
草場、駿馬、森林、雪山,還有什麼更能激發一個男人豪情的事情么?
反正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章馳沒有遇到過,也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放肆的開懷大笑,無所顧及,無所遮藏。
在這一刻,紛紛世事都如同耳邊的風一樣,凌冽無蹤。
許久,這才馬停人歇。
赤焰山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兩隻碩大的鼻孔已經完全睜圓了,而章馳的腦門上也起了汗,身上的襯衫有點粘在了身上。
不過身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快愉,充滿了血液與胸膛。
下馬,章馳把馬鞍從赤焰山的背上卸下,半濕的汗墊也取下來,放到了房車旁邊的架子上。
「走,咱們洗洗去」。
說著,拿了個小紅桶便拉著赤焰山,往小土坡的腳下,那裡有一條小河,山上積雪化成的小河,一直潺潺的無聲流淌,穿過章馳的牧場,歸於何處,章馳到有點不曉得了。
赤焰山很溫順的跟著章馳,走了沒兩步,赤焰山便用自己的腦袋蹭了蹭章馳。
章馳似乎是明白赤焰山的心思,翻身再一次上了馬背,雖然沒有鞍具,但是赤焰山依舊的穩穩馱著自己的主人。
此刻,章馳想起了昨天梅森說過的話:有的人和馬是一種緣。
當馬蹄踏入小河,章馳便從馬背上滑了下來,用手中的紅桶舀了水往赤焰山的背上澆。
一邊澆一邊用手輕輕的抹著澆下來的水珠。
現在天氣還很涼,如果任由著馬身上的汗自然干,說不定就會讓馬兒染上感冒。
對的,馬兒也會感冒,對於馬兒來說生病可不是什麼好事,而對於章馳來說馬兒生病,對他的錢包來說同樣不是好事。
所以跑成了這樣,得好好清洗,一是為了把身上的汗洗掉,二也是為了降溫,無論是哪一條都很重要,要不然錢包受苦,而現在章馳最見不得錢包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