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調戲
白顏素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將錦盒中的野山參拿在手中仔細翻看著，聞嗅著，感受著。
良久，她才抬起頭來道：「現在老師可以肯定，這株野山參有一百三十多年的葯齡，這樣的野山參，如果是正常體型大小，三百萬老師都願意買下。但是，這株體型只有正常百年野山參的千百分之一，也就是說，這個價格要縮水掉許多許多倍，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這個道理。老師也不讓你吃虧，給你五十萬，但有個條件！」
「白老師但說無妨！」吳煌摸了下下巴，點頭道：「如果不是太過分，學生無不答應！」
白顏素微怔，暗想，這小子轉變身份的心理素質倒是不差，這才一會，就把兩人的位置對等起來了。
「其實這株野山參的真正價值很難估算，因為它太微小，簡直有些不可思議。只是它又擁有百年的參齡，入葯價值也不小，但它的量卻決定了它的最終價格。我估計，也就三五十萬左右。當然，不排除因為其體型嬌小玲瓏，而想將其買下收藏用以炫耀之人。所以，我想先看看你自己的想法，你打算賣多少？」
看到她突然間反客為主，吳煌不由微愣，但很快便又微笑起來，道：「其實白老師所說的情況，我也已經想到了。不過，誰叫我們是師生呢！而且白老師還經常為我的事情而擔憂，白老師是我見過的，最認真負責的一位老師了。我常在想，如果白老師在我高一的時候，就是我的班主任，說不定，我現在的成績已經名列前茅……」
「拍馬屁的話就別說了，說正題吧！」白顏素不由阻止了他的滔滔不絕，心想這小子，還真是一張殲商嘴。
「哎呀！白老師怎麼能說我的這些話是在拍馬屁呢！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雖然白老師的認真負責，經常讓我覺得有些煩人，但是仔細想過之後，又覺得，白老師這樣的老師，真的已經非常稀少了。所以。煩惱之後我又常覺得羞愧與後悔……」吳煌還想長篇大論，但是看到白顏素不訕的臉色，他只好打住，轉移了話題。
「好吧！我說，其實這株野山參，本來我是打算送給白老師的……雖然我是知道它的葯齡超過百年，但是我也知道，這株傢伙長得實在怪異，長了百年，還是那副幼兒模樣，實在有負老天對它的栽培……但現在既然白老師說它價值三五十萬，那就按老師所給的價格來吧！至於老師的那個條件，就當是我送給白老師的禮物，感謝白老師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對我的苦口婆心，對我無微不致的關懷……」
白顏素有些哭笑不得看著吳煌，本來還想這小子還算有心，可沒想到他話風一轉，居然還是蹦著錢去了。
「好！既然你如此看得起老師，又對老師這麼感激，那老師也就不與你客氣了，那就三十五萬！」白顏素邊說邊看著吳煌，想從吳煌的神情中看出一絲瞬間少掉十五萬的痛苦。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吳煌似乎連半點痛苦的神色都沒有露出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會為這十五萬而心疼。
這可是十五萬，不是十五塊，就算是給一般的成年人，也不會有多少人能夠像他這樣鎮定的。更何況，他之前還是那樣貧窮的學生。這一試探，讓白顏素不由對吳煌另眼相看起來。不論其他，就單這份鎮定的功夫，他就勝過同齡人許多了。她聳了下肩，笑道：「開玩笑的，老師怎麼可以占學生的便宜呢！五十萬就是五十萬。」
「白老師，我可不是說笑的！」吳煌搖頭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即出，駟馬難追！你還是說說你的條件吧！」
「怎麼？這可是十五萬，不是十五塊，你就一點都不心疼？」白顏素沒有急著說條件，似乎是想多讓吳煌心疼一下子。「十五萬，你知道一個普通人要存多少年才能存到嗎？」
吳煌眨了眨眼，摸著下巴思索了下，道：「其實，要是白老師您不說的話，我倒還不覺得有什麼，只覺得就是一個數字而已。但經您這麼一提，還真是……蠻多的呢！老師，我現在後悔行不？」
白顏素得意的揚了揚頭，搖頭笑道：「現在不行了！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看到白顏素那得意的神情，吳煌知道，她根本就是故意讓自己鬱悶的。確實，她不說，吳煌還不覺得十五萬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她這一提，吳煌很快就想到，自己父母辛辛苦苦一輩子，還沒有這樣的積蓄，頓時就覺得自己敗家起來。再加上她那副得意的樣子，吳煌心裡便更加鬱悶了。
但是很快，他又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他暗自安慰自己，微界里還有更多的財富等著自己去攫取呢！區區十幾萬算什麼？將來就是百萬千萬，自己也可以輕鬆賺到！
「算了算了，看你那難過的表情，老師就不欺負你了。只要你答應老師，以後有這種野山參，都拿到老師這裡來賣。嗯，這個就是老師的條件，你看可行嗎？」白顏素微笑道。
看得出來，她並不在乎錢，旨在調戲吳煌，讓他心裡一上一下，如坐過山車那般難受，讓他感受一下人生大起大落的『快/感』。
吳煌暗誹，果然女人都是報複姓強的生物！羅秀秀如是，現在白老師也是！
不過相比羅秀秀，白顏素只能說是開玩笑罷了。
只是吳煌想通了事情，自然不會再讓白顏素小瞧。於是他搖頭道：「謝謝白老師的好意，不過，我既然說過了要感謝白老師，那就一定要做到。身為一個男人，若是言而無信，出爾反爾的話，將來何以立世！？」
白顏素怔了怔，緩緩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老師就謝謝你了！」頓了頓，她又道：「不過，一碼歸一碼，檢討書還是得寫的，就寫兩千字好了！」
「啊！還要寫檢討啊！」吳煌慘叫。心想：剛才這一番表演，算是白費了。
「怎麼？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談生意的時候，你可沒把我當老師！」
「是！我一定好好檢討！」吳煌起身道：「那麼，這株野山參就交給你了！老師，我先走了，錢的問題，你可以打我卡上，這是我的卡號……」吳煌說著，將寫好的卡號給了白顏素。
看著吳煌垂頭喪氣的背影，白顏素不禁有些好笑，但很快，她又疑惑了起來。這人蔘……真是咄咄怪事啊！
而走出辦公室大門，轉過樓梯轉角的吳煌，整個人跳了起來，握緊拳頭，『哦耶』一聲，拔腳狂奔向校門。
………………
「大嫂，這不可能，我們怎麼可能會對他留手！」
在離吳煌所住的地方不遠處的小巷裡，四男一女正在嘀咕著，其中一個長發少年皺著眉頭說。好像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其他三人也點頭附和。「就是啊大嫂，我們跟他非親非故的，而且他還是大嫂要教訓的人，就算他是我們的親兄弟，我們也不可能會留手的。怎麼可能像大嫂所說的那樣，跟個沒事的人一樣。」
「是啊！那天相信大嫂你也聽到了，我那一腳跺下去，那傢伙手骨斷裂的聲音……咔嚓……相信你們幾個也聽到了吧！阿游還叫我下手不要太狠，小心出了人命呢！」另外一個黃髮少年聳肩撇嘴說。
羅秀秀哼聲道：「以你們的意思，是我在欺騙你們嘍？是不是真的，一會你們看了就知道。村哥讓你們過來是給我報仇來的，不是讓你們過來埋怨的，是不是要我給村哥打個電話，轉述一下你們的辛苦啊！」
「秀姐言重了，放心吧！不管那小子是裝沒事還是真的沒事，我們都過來了，教訓他一頓是必須的！」
「是啊！反正就是打架而已，又不需要出人命，咱們除了殺人，什麼事情沒幹過！」
「嘿，那小子來了……咦！果然如秀姐所說，看起來真跟沒事的人一樣呢！」
「現在知道我沒有騙你們了吧！」羅秀秀惡狠狠的說。也不知道她的『惡狠狠』是針對吳煌，還是沖著這些混子們去的。但是，這些混子們看到羅秀秀那柳眉倒豎的模樣，頓時將怒火轉移到吳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