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雙眼動人
更新時間：2013-02-23
「你為什麼放他們走？」剛剛走出車站上官紫玉就狠狠的甩開了被辰昊天牽著的手。
「哦？」辰昊天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四個很有文化色彩的小毛賊。而且汽車上面的人也沒有收到傷害。」
上官紫玉鄙夷的看著辰昊天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你放了他們就是縱虎歸山，我們是沒有受傷，可是他們要是搶e劫別的車呢？就不會有人受傷了嗎？」
看著義憤填膺的上官紫玉辰昊天忽然笑了，小的很開心，彷彿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吧？」辰昊天雙眼含笑看著上官紫玉，只是笑的有一些凄涼「我告訴……」
正當辰昊天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褲子被人拽了一下，不會是京城的女流氓吧？這是辰昊天的第一反應，不再去說教上官紫玉，辰昊天第一反應則是一手攥緊腰帶另一隻手捂住領口。才慢慢的回頭，只見一個看似五六歲的小姑娘正抓著自己的褲邊。
小女孩見到辰昊天回頭看她也抬頭望著辰昊天，四目相對，辰昊天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撞了一下。眼睛清澈，沒有**，沒有貪婪，沒有一絲雜質，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覺讓辰昊天的心很靜很靜。一大一小，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對視著。
「好可愛的小姑娘啊，告訴姐姐你幾歲了？」看著小姑娘上官紫玉似乎也忘記了和辰昊天的針鋒相對，微笑著用手摸著小姑娘粉嫩的臉蛋。
「叔叔，叔叔，你幫我好不好？」小女孩無視上官紫玉，目不轉睛的看著辰昊天。
「咳咳。」辰昊天尷尬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著小女孩露出一個灰太狼般的微笑「乖，叫哥哥，有什麼困難告訴我吧，哥哥一定會幫你的。」
「哼。」不知道是被小女孩的無視還是對辰昊天的無恥感到不滿上官紫玉在一邊大翻白眼，腳狠狠的在地上做著踩煙頭的動作。
「我和爺爺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叔叔幫幫我好不好？」說著小姑娘把頭轉向遠處的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人。
順著小姑娘的目光辰昊天看到遠處的老人神情悠然，破舊的衣服和臉部的皺紋根本遮掩不住雙眼的銳利。
微微一笑辰昊天沒有多說什麼牽起小姑娘的手向不遠處的超市走去。
「你……我……他……」上官紫玉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走遠的兩個人，狠狠的一甩手跟了上去。
「你叫什麼名字？」辰昊天邊走邊問道。
「琉雨，西門琉雨。」小女孩眨著眼睛小手緊緊的抓著辰昊天。
「今年幾歲了？」辰昊天繼續問道。
「七歲」西門琉雨乖巧的回答道。
「跟著爺爺這樣生活多久了？」辰昊天牽著西門琉雨在超市裡遊走，只要是能吃的幾乎都被他準確無誤的丟到收銀台上，而收銀員此時除了張大嘴巴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應該做什麼。
「不知道，嗯……我一直跟著爺爺的。」西門琉雨撓著頭似乎在儘力回憶。
聞言辰昊天一怔「跟著爺爺苦不苦？」
「不苦，爺爺說苦便是活著，活著就是幸福，所以不苦。」西門琉雨開心的笑道，不過是這句話給了他力量，還是辰昊天丟在收銀台上的食物給了她力量，那就很難說了。
「哦？」辰昊天有些驚訝的看著西門琉雨，隨後笑了笑，隨手掏出一把錢丟到收銀台上便帶著西門琉雨離開。
可憐上官紫玉一直跟在這兩個人的後面不說，最後還淪落到領著兩大包零食的苦力。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呵呵，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辰昊天剛剛走近，原本看向別處的老人忽然轉向他道。似乎是想站起身來迎接辰昊天但是試了幾次老人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有朋自遠方來？老哥我們以前認識？」辰昊天疑惑的問道，在他的印象里並沒有這個老人出現過的影像。
「小兄弟不記得老朽了嗎？」老人眼中閃過一絲嘆息「呵呵，無妨無妨。」
看著老人眼中閃過的落寞辰昊天心中更加疑惑「實在抱歉老哥。在下眼拙實在是認不出老哥。」
「唲」
就在辰昊天還要說什麼的時候西門琉雨很不適宜的一個飽嗝打斷了他，看著紅著臉把頭藏在麵包後面的西門琉雨辰昊天笑道「落地皆兄弟，何必骨肉親。如果老哥不嫌棄，我就高攀一次。」
辰昊天的話讓老人不禁莞爾，拿起一瓶酒與辰昊天碰了一下道「好一句何必骨肉親，所謂天涯處處逢知己，今天我西門蒼宇能和小兄弟相遇即是因果也是緣分，當浮一大白。」
「好，能和老哥相遇也是我的造化。」辰昊天用眼神示意上官紫玉照看好西門琉雨，自己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可是辰昊天忘記了，他忘記了他現在的酒量是用毫升計算的，一口白酒下肚便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臉憋的想熟透了的蘋果。
無視幾個人的臉上的笑容辰昊天很自然的拿起一瓶果汁狂喝，沒辦法他的嗓子現在就像火在燒一樣。
「老哥家是哪裡？琉雨還這麼小怎麼就帶著他流浪？」說出這句話辰昊天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家？呵呵……有琉雨的地方就隨處是家。至於為什麼流浪嘛，早就記不清嘍。」西門蒼宇悠閑的喝了一口酒。
「隨處是家？」辰昊天舉起手中的酒，隨即又換成剛剛被放在一邊的果汁喝了下去，神色黯然的摸了摸西門琉雨的頭「何其不幸，又何其幸。」
「小兄弟不必迷茫，萬事皆有因果，固守本心，遵循自然，一切皆在天理循環中。」西門蒼宇淡笑道。
「嗯，叔叔只要遵循自己的本心，一切順其自然就一定能拜託困惑得到答案。」此時西門琉雨已經啃完手中的麵包，若有其事的點著小腦袋。
「哦？看來我們的小琉雨似乎可以看到人的未來。」辰昊天捏了捏西門琉雨粉嘟嘟的小臉。
「嗯！」西門琉雨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又撓撓頭道「但是好奇怪，琉雨可以看見好多人的未來，但是卻看不到叔叔的，只能從面相猜測，叔叔是除了爺爺之外琉雨第一個看不到的人呢。」
「叫我哥哥。」辰昊天頂著黑線輕輕的捏著小琉雨。卻引來了後者的笑聲。
上官紫玉把西門琉雨從辰昊天的手中解救出來，很認真的對小琉雨說道「琉雨以後不要把能看到別人未來的事情告訴別人，會有危險的。」上官紫玉雖然是個虎妞，而且涉世不深，但是她老爸可是上官出雲，對一些大的世家她還是清楚的。
「嗯，琉雨知道，爺爺也是這麼告訴琉雨的。」西門琉雨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很明白的樣子。其樣子卻引來了在座三人的大笑，茫然的西門琉雨看著發笑的三人最後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這時辰昊天的目光卻落到遠處的一隊軍人身上，不僅是辰昊天在車站所有的人都看著這隊軍人。但是辰昊天的目光卻多了些含義，並不是辰昊天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二十他看到這隊軍人為首的一名軍官手中拎著寫著辰昊天的牌子
「喂！我就是辰昊天。」辰昊天不管路人們的目光喊道。
「請問你有什麼可以證明嗎？」為首的軍官並沒有因為辰昊天的不禮貌而有任何反感的情緒。
「呃……我沒法證明。」辰昊天說完就聽見上官紫玉的爆笑，小琉雨則是獃獃的望著辰昊天。
「好的，辰先生請跟我們走吧。」為首的軍官仍然是一臉平靜。
這回輪到辰昊天有點傻了，問道「你們確定我就是我？」
「是的，首長特意告訴我們不要來的太早，也不要去接車，只要拎著牌子在車站附近亂逛就可以找到您，而且你一定會告訴我們你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是辰昊天先生。」軍官答道。
「……」辰昊天感覺到自己的頭上有一群黑色的鳥飛了過去，隨後指向上官紫玉道「那麻煩你們把她送到京華大學，記住要安全的送到。」
「好的。」軍官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個女孩，但是他更不願意辰昊天帶著這個女孩，因為他接到的命令就是帶著辰昊天一個人去見首長。
不需多說，在軍官同意辰昊天的要求之後軍官身後的兩名士兵就幫上官紫玉拿著行李要護送她離開了。
看到上官紫玉眼中的不解和擔心辰昊天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沒事的潑婦，晚些我回到京大去找你，不用擔心」
雖然此刻上官紫玉很想一腳踢死辰昊天，但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跟著兩名軍人離開。
「呼……」辰昊天長長的舒了口氣，轉身看著軍官道「你身上有錢嗎？交出來。」說完辰昊天把手伸向軍官。
這下子輪到軍官傻眼了，他不敢確信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接的人了，雖然各個條件都符合但是這變臉也太快了吧，剛剛還是很有禮貌對自己說麻煩，現在完全不拿自己當做外人。但是懷疑歸懷疑軍官還是將自己身上所有的錢交到了辰昊天的手上。
辰昊天接過錢又將自己身上全部的錢都湊到一起遞給西門蒼宇，沒有說話只是有些憐愛的看了小琉雨一眼便轉身離去。
西門蒼宇也不推辭，接過錢又摟過自己的孫女深深的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許久西門蒼宇摸了摸掛在小琉雨脖子上的那塊月牙玉墜，彷彿又回到了七年之前，兒子兒媳慘死的那個雨夜，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殺光了那群混蛋，事後又把這個玉墜掛在正在啼哭的小琉雨脖子上。
「聽那群人說這個玉墜是媽媽留給我的遺物，它保佑了我14年，希望也可以保佑這個小傢伙。」那冰冷的聲音似乎又在西門蒼宇的耳畔響起。
西門蒼宇的眼睛漸漸的有些濕潤，老弟也許這一切你都不記得了，西門蒼宇伸出滿是皺紋的大手攬過自己的孫女「丫頭，記住這個哥哥，他是咱們的恩人。答應爺爺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琉雨就替爺爺守護他好不好？」
「嗯！」西門琉雨用力的點著頭。
西門蒼宇笑了，笑的很開心。將剩下的食物丟到一旁只拿上一瓶酒，牽起西門琉雨的手沒入來來往往的人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