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躺著，還把錢給掙了！

「潘城乃至整個帝國北境，不止從何時開始，突然盜匪橫行。潘城西面環山，西、男兩個方向是溝通外界的主要通道，但分別被以白毛熊、章麻子為首的兩股盜匪所卡主。由於匪患，潘城境內的農人不堪其擾，死的死、逃的逃，能夠留下來的大部分都依附於三大家族之下，靠租佃為生。」阿特瑞斯抿嘴道：「所以，在這種環境下，你們根本就沒法繞過三大家族去接觸貧苦民眾，根本吸納不到新鮮血液？」「是的，」賽巴斯點了點頭，「三大家族每年都會自行安排武魂覺醒儀式，對於那些只能依靠租佃他們土地的無地之民，不僅不免費幫其覺醒，還要收取費用。沒有錢沒有糧，那些無地之民就不能讓自家的孩子進行武魂覺醒，同時他們也被三家家族逼迫，不敢參加我們舉行的免費覺醒。」阿特瑞斯又道：「你們的實力我有所了解，看樣子，哪怕你們主動上門，也會被趕跑對吧？」賽薩斯苦笑道：「這倒沒有，三大家族不會驅趕我們，但會派人在旁威懾，那些依靠租佃才能生活、無權無勢的無地之民，又怎麼敢當著三大家族之人的面，將孩子交給我們進行武魂覺醒呢？」了解完這些東西，阿特瑞斯現在是真的確定，以潘城武魂分殿的實力，不僅沒法幫助到自己，反而有可能拖後腿的事實了，心裡著實有些失落。「好的，你們這座分殿的情況我已經大致了解到了，那麼我就先告辭了。」阿特瑞斯起身告別，「對了，如果你們需要幫助，可以到城主府來尋我。」「城主府？」賽巴斯疑惑道：「上使莫非與新來的潘森伯爵是朋友？」阿特瑞斯這才想起，白天他進城的時候，潘城武魂分殿並未派人出來賀喜，這裡又信息閉塞，賽巴斯不清楚阿特瑞斯和潘森是同一個人，也很正常。「不是朋友，實際上......我就是潘森，潘森就是我。」********王府花園，王二郎在嬌妻美妾的陪伴下賞著舞曲吃著美食，胡萬輕輕地走到他身邊，在他的耳畔低語了一番。王二郎神情未變，澹澹道：「早就知道他會找上賽巴斯那個老小子了，可是有用嗎？這裡是潘城，離武魂城十萬八千里呢，就那幾個老弱病殘，不拖他的後腿都不錯了。」一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吳沖嚷嚷道：「老爺，何必跟他繞彎子，直接把他逮到府上來威逼利誘，他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保准翻不出什麼幺蛾子！」胡萬也道：「是啊老爺，就沖他白天逼著金戈砍馬匪的姿態，絕對不是二八開能打發的。這種毛頭小子年輕氣盛著呢，萬一跑到礦區去搗個亂，那就得不償失了。要不，先發制人？」「不急，跟他耍耍！」王二郎微微抿了一口小酒，神情倨傲、自信滿滿道：「年紀輕輕得封伯爵，他的心氣一定比天還高。將這樣的人物踩在腳下，磨滅他的理想、碾碎他的尊嚴，多是一件美事？」「明白，明白！」********「晚了，晚了！」翌日上午，常松突然一陣亂嚎，把人都吸引到了城主府正廳。見所有人都到齊了，常松嘆息道：「查了一晚上的文書，現在的潘城名冊中符合食邑之民僅剩三百一十五戶，如果要把這些貧下中農給劃分為食邑，剩下除了幾十戶中農富農之外，就只剩下三大家族了，根本收不了多少田稅！還有城內的百姓，前幾任城主巧立名目收了太多稅，百姓早就成窮鬼，沒油水可......沒法收稅了！」阿特瑞斯聽出了常松想說的話，笑道：「我離開天斗城來到這偏遠之地，就沒想過要掙平頭百姓的錢！」常松表情怪異道：「您是尊貴的伯爵，潘城是您的封地，您從他們手裡收取稅收，那是陛下賜給您的權力！再說了，不掙窮......不掙百姓的錢，您掙誰的？」阿特瑞斯把昨天王二郎送的那頂禮帽隨意的丟在桌上，澹澹道：「當然是誰有錢掙誰的。」「這......一看您就是沒有經驗。」「沒錯，我可不是那些從祖輩父輩手裡繼承爵位的老貴族，在幾個月前，我還只是個普通老百姓。」「這潘城我可是來過好幾次了，現在我來給您說道說道，」常松掰著指頭說道：「像您這樣就藩封地的尊貴之人，上任后得巧立名目，拉攏豪紳繳稅捐款。他們交了，才能讓百姓跟著交錢。事成之後，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成。」奧斯卡聽不下去了，開口道：「怎麼才七成啊？他們繳稅那是天經地義，還得還回去？還得分他們三成？」常松擺了擺手，「七成那是人家的，能得三成還得看王二郎的臉色。」眾人異口同聲道：「看誰的臉色？」常松指了指那頂禮帽：「他！」「他？！」阿特瑞斯拿起那頂禮帽，好笑道：「我大老遠的從天斗城來到這，就是為了看他的臉色？」「沒錯。」阿特瑞斯微怒道：「我自小辛辛苦苦修鍊，日夜打熬筋骨、磨練戰技十年之久，好不容易拿了個魂師大賽的冠軍，成了帝國伯爵有了封地。好日子都還沒開始呢，現在你跟我說要拉攏豪紳？」「對。」「要巧立名目？」「對。」「還得看踏馬的臉色？」「對！」「那我不成跪著要飯的了？！」「這......」常松尷尬道：「我知道您很生氣，但您先別生氣。其實非要說呢，這來潘城當城主，還真就是跪著要飯的。就這，多少人想跪都沒那門路呢！」「呼——」阿特瑞斯長舒了一口氣，將思緒整理了一番，繼續道：「我問你，我明明可以在天斗城什麼事情也不幹等著你們把稅收上來交給我，也要來到這裡？」常松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因為天斗城大人物太多，而我只是個小人物，可我偏偏就是腿腳不利索，跪不下去！」常松恍然大悟道：「噢，原來您是想躺著掙錢，那還是回天斗城吧。」「誒？你這話我就不明白了。」阿特瑞斯叉腰道：「我在天斗城是小人物，在這裡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帝國伯爵，怎麼還不如在天斗城呢？」常松解釋道：「在百姓的眼裡您是伯爵、是城主，可在王二郎的眼裡，您就是跪著要飯的。掙錢嘛，跪一跪，不寒磣。」「寒磣，很踏馬寒磣！」常松面露難色道：「那您是想躺著，還是想掙錢呢？」「那還用說？」奧斯卡嚷嚷道，「當然是躺著，還把錢給掙了！」常松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掙不成。」「掙不成？」阿特瑞斯氣得開啟了武魂，長槍重重的杵在地上，將青灰岩地磚砸得龜裂。「這個，能不能掙錢？」「能掙，天斗城。」奧斯卡也氣不過，把就封令與城主委任狀拍在了桌上，「這個，能不能掙錢？」「能掙，跪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阿特瑞斯不甘心的把武魂收回，「看來這兩樣東西加起來也沒法讓我躺著就把錢給掙了，沒有足夠的實力，就沒法從王二郎的嘴裡奪食！」「您終於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