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鳥為友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木屋的窗戶，酒在仍然熟睡中的鳳靈臉上時，木門吱呀一聲被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推了開來。

聽到那一聲吱呀，眼睛再被陽光一照，鳳靈捏著兩隻小拳頭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然後嘻嘻一笑，睜眼望著那婦人將手中的木盆放在旁邊的凳子上。

「啞姑，早啊。」

鳳靈側了側身子，將背對著窗戶，躲開了那一縷清晨的陽光。該是起床的時間了，但是鳳靈卻故意的賴在床上，直到啞姑微笑著走到床邊，寵愛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她這才咯咯一笑，猛地從床上蹦了起來。

啞姑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始幫鳳靈穿衣服。看著啞姑剛剛系好了最後一根帶子，鳳靈便從她的胳膊下面鑽過，光著腳丫跳到了地上。

這樣突然的動作，嚇了啞姑一跳，等到她驚慌的彎腰想要接住鳳靈時，鳳靈已經跑到了木盆前自已開始洗臉了。

啞姑鬆了口氣，想到鳳靈也是跟著仙人修行的小仙女兒，她甚至還看到她在天上飛，又怎麼會輕易的摔著呢？自嘲的搖了搖頭，啞姑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她走到鳳靈身邊，伸手拿過搭在木盆邊沿的帕子，幫弄的自已水淋淋的鳳靈擦乾了臉蛋和雙手。

鳳靈任憑啞姑幫她擦洗，然後又為她梳好了頭。這才拉著啞姑問道：「啞姑，師傅現在在忙什麼？」

啞姑微笑著雙掌一豎，比劃了個關門的手勢。

鳳靈有些失望地垮了小臉道：「又是在閉關啊？這幾天不知道他又要啄磨著煉製什麼好東西呢，每天早上都閉關。」

啞姑微笑著望著她不語。想到啞姑只是個普通的凡人，而且還不會說話，鳳靈看著她嘆了口氣道：「唉，我幹嘛又問你呢，師傅又不會告訴你，就算是告訴你，你也沒法說啊。」

啞姑仍然是溫和的笑著，只是眼中卻閃過一絲黯然。但是很快，又消散不見，並沒有讓鳳靈看見。

「算了，正好昨天說了要去月華峰看看看四師叔新收的師弟呢。嗯，我先去找空何師兄，和他一起去。」很快的，鳳靈又意氣飛揚地笑著說道。想到這裡，她立刻晃著兩條小腿從門裡蹦了出去，然後頭也不回的道：「啞姑，我走了。一會師傅出關，你告訴他一聲啊。」

看到鳳靈小小的身子消失在門口。啞姑抬起手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叫住她，但是，她卻並沒有出任何聲音。她望著那個空空的門口，臉上閃過失望的神色。然後，她無聲地嘆了口氣，開始收拾鳳靈的這間屋子。

鳳靈離開小壺天外，劉玄孚專為她和啞姑搭建的那兩間木屋，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向著香爐峰跑去。

她的耳朵，聽著早起的鳥兒們愉快的清鳴，鼻中嗅著山間的青草與野花的清香，感受著天地間充益著的天地元氣，只覺得神清氣爽，心中有無限喜悅。她咯咯咯地笑著，清脆的笑聲引得附近的鳥兒都飛到了她的身邊。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只要是鳳靈一個人時，只要是她心情愉快時，這些鳥兒們就會飛到她身邊。開始時還只是一隻兩隻，遠遠的跟著她，小心地拭探似地接近她，慢慢地，它們的膽子越來越大，到現在，已經全然不會害怕她，一個個嘰嘰喳喳地圍著她飛舞。

「早啊，大家都早啊。嘻嘻。今天的天氣真好呀，靈兒很開心呢。你們是不是也很開心啊？」

鳳靈揚著下巴和那些鳥兒們打著招呼說著話。雖然並不能聽懂它們嘰嘰喳喳的鳥語，但是她卻覺得自已似乎明白它們的意思，感受得到它們的心情。所以它也會把它們當作是朋友一般，告訴它們她的喜悅。

鳳靈嬌小的身影在山間林中穿梭著，偶爾從路過的果樹上摘幾個果子來吃。有時玩心一起，看到石縫中冒出的山泉，她也會跑過去玩半天，還會揚起水珠兒故意去潑那些跟著她的鳥兒。

那些鳥兒也不惱，嘰嘰喳喳的東躲西閃，和她玩的很是融恰。待到漸漸接近香爐峰了，那些鳥兒才一個個全都飛走。

鳳靈有些鬱悶的道：「幹嘛呀？不就是我那些師兄們嘛，他們又不會傷害你們，一個個躲的倒是快。算了，還是去找空何師兄好了。嘻嘻，四師叔新收了一個弟子？靈兒終於也要當師姐了。」這樣想著，鳳靈很快又快樂起來。

到了香爐峰，想起了昨天的事情，鳳靈立刻緊張地看著腳下，生怕自已不小心再踩壞了二師伯的寶貝。那老頭兒可小氣的緊，而且還那麼的嚴肅，一點也不像大師伯和四師叔他們那樣和藹可親。

「咦，鳳靈師妹。這麼早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欣喜在耳邊響起，引得鳳靈抬頭去看。然後就看到了空何正身著一件青衫坐在一塊青石上望著她。

鳳靈看到他，眼睛立刻彎了起來，向著空何身邊跑了過雲。也忘記了她還在瞅著腳下有沒有什麼碰不得的靈草奇葯呢。

「空何師兄，你坐在這裡做什麼呢？」鳳靈看著他盤膝而坐，兩手掐著指訣的樣子，忽然想起了以前四師伯和她講過的修鍊方法，立刻恍然大悟似地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在修鍊對吧？四師叔和我講過的。」

空何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她道：「難道鳳靈師妹不是如此修鍊的嗎？」

「我？我沒有啊，我覺得那個樣子好傻哦。」

鳳靈嘻嘻的笑了起來，思毫也不覺得她將本門的正宗修鍊方式說得那麼傻有什麼不妥之處。

空何卻被鳳靈話里的意思驚到了。她說她從來沒有修鍊過？這怎麼可能？她今年才剛剛五歲，就已經和他一樣達到了鍊氣期第六層，可是她卻說她從來就沒有修鍊過，甚至連這種修鍊時的坐姿也不熟悉。那她的修為是怎麼來的？

鳳靈看到空何瞪著兩隻大眼睛獃獃地望著她，心裡也有些奇怪。但是想到要馬上去見見那個師弟，心裡又熱烈起來。也不管空何這會為什麼呆了，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將他從那大石上扯了下來。

「空何師兄，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到月華峰看新來的師弟的嗎？你還愣著幹什麼？我們快去吧。」

一邊說著，一邊扯著空何就走。而空何則是仍然在驚愕中沒有醒過來，於是不由自主的，就跟在了鳳靈的身後。

「嗯，走路太慢了，我們駕馭法器過去吧。」

鳳靈說完，也不管空何是什麼反應，直接從懷裡掏出那條白綾搭在了肩上，五色煙霞升起，將鳳靈和空何的身子一起裹住，兩人便從地上升起，一路向著月華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