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林挨批鬥
「阿奶，您還喝點粥。」
林田田覺得自己是孝順的好孩子，端了一碗瘦肉稀飯過來。
「留著給你娘吃。」
林老太有心想說你也別和你娘搶吃食。
看著林田田瘦得皮包骨一臉的臘黃硬生生的將話咽了回去。
「阿奶，您吃吧鍋里還有。」
「田田。」看了一眼兒子又去挑水了小聲問：「你爹說的都是真的？」
「嗯，真的，阿奶。」
「不會賣你吧？」
啥？
「我擔心她是想哄著你和你娘，然後把你賣了。」
老太太的話嚇了林田田一大跳，回過神來才覺得自己過於敏感了。
「阿奶，爹說他再也不鬥蛐蛐了，要改邪歸正好好過日子呢，不會賣我的。」
哪怕是賣了床上的小豆芽也不會賣自己，這一點林田田彌之自信！
「你爺爺打他的時候他沒少詛咒發誓，還說再斗就不得好死。」
結果還一直活著呢。
林田田心裡抽了抽，果然不能亂髮誓啊。
林老三死了都沒人知道！
「都是你阿奶我沒用，生了個兒子沒教好。」林老太太懺悔道：「你和你娘要多長一個心眼，怕他又干出不要臉的勾當，苗苗那孩子噢，多乖巧的孩子啊……」
老太太邊說邊抹淚。
林田田好不容易勸說她打住，又哄著吃了一碗稀飯。
「阿奶，味道好不好?」
「好吃，你煮的？」林老太一臉的慈祥：「我這麼能幹的大乖孫女，隔壁阿牛娘居然看不起你。田田啊，你別傷心，回頭阿奶給你找個好人家。」
啥？
給老太太端一碗稀飯最後換了讓她給自己找人家嫁？
「阿奶，我還小。」
「不小了，該說親了。」
「我搬過來住，照顧你娘坐月子，也看著那個不爭氣的東西。」
「阿奶，您這麼大年紀該享福了，您別擔心我娘，我會照顧她的。」千萬不要來啊，林田田一家三口都在心裡拒絕：「您老看，這家裡連您住的地方都沒有。」
「我和你睡一間屋。」
「苗苗要回來沒地兒住。」
苗苗不是已經賣給李家當丫頭了嗎？
又哄我？
「阿奶，爹今天和那個畫師一起見了李管家，說是可以贖，只是銀子要加倍。」
「挨千刀的，才多久的時間，就要賺一番。」
「按照他們定的規矩死契是不能贖的，這還是因為和李管家熟。」
林老太又罵了半晌，看到林老三挑水回來恨不能用掃把打他兩下。
「都是你造的孽。」
「娘，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娘，您別生氣好不好？」
老人生氣是大忌，老林同志擔心不已。
「阿奶，您要不看看以後我爹的表現？」
林田田挺同情林教授的，從來都是他訓人的，現在好了誰都可以訓，訓得像一個孫子。
一天要挨n次訓。
最後，老太太還真讓林田田給忽悠走了。
一家三口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我真是怕了。」
關思慧剛才簡直都沒敢插話，眯上眼睛裝睡。
她這種怕不是兒媳怕婆婆，而是來自於一個現代靈魂的怯弱。
「娘，您原來這麼膽小。」
「大哥別說二哥大家都差不多。」關思慧拍了拍胸口：「要知道禍從口出，同在一個屋檐下難免會出問題的。」
打發走了老太太，關教授開始訓老林同志了。
「說好的贖那孩子回來，人呢？」
「我還真給忘記了。」老林同志實話實說：「我只記得要買米買米買新衣服。」
有銀子的感覺真好！
「所以，一個大活人你都記不起？」
「哎，還不是因為我心裡只有你們母女。」
這話聽得林田田抿嘴笑。
關思慧心裡甜如蜜，卻依然板著臉。
「說吧，又怎麼和人打架了？」
喲，忘記關心老爹了。
老林同志摸了一下臉，一臉的委屈，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你們說說，這個林老三到底有多可惡。」
「爹，我謝謝您啊！」
林田田感動得稀哩嘩啦。
為了維護自己，斯文人忍無可忍上演全武行，真是太不容易了。
「老林，記得將人贖回來。」
「明天去，明天我還要給你買蛋。」
老林同志給他們算著賬。
「物價也不是很貴，一兩銀子還是可以買很多東西的。」
對了，銀子和銀票上交。
「以前是錢幣必須要用錢包，之後是微信是支付寶，我都快忘記錢長什麼樣子了，現在居然還能看到銀子。」關思慧看著碎銀好奇的端詳：「有這個東西，我是不是還得準備一個錢袋子啊？」
「娘，這是必須的。」
保險柜沒有，布袋子肯定要做一個，要不然老爹上街不方便啊。
「我還給你們買了布料」
林教授一聲嘆息。
「原以為今天可以讓你做一身新衣服我明天穿著上街的，現在不行了，你在坐月子呢，得養養眼睛。」
「那你明天拿去找裁縫。」
「也行。」
「要做就多做一身，給那個孩子也做一套。」關思慧看了一眼睡在旁邊的小豆芽：「這孩子都沒衣服穿，全是用破布包著的。我真是怕臍帶感染，你明天去買點好的柔和一點的布，也給她做兩套，別虐待了小的」
「還是小慧你考慮得周到。」
於是，關思慧又給了他一個二兩的碎銀。
突然，關思慧將老林手中的銀子搶回去了。
「咋了？」
「你先說，你不會去賭了？」
「我從來沒這種嗜好。」
「那你會不會去嫖？」
「咳。」老林同志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女兒不好意思的臉紅了：「瞎說什麼？」
「田田不是十五，是十九了。」關思慧道：「她什麼都懂！」
「爹娘，你們隨便說，我耳朵不在線。」林田田竭力忍著笑，她知道老媽要說什麼。
「在這個時代，逛窯子的是大爺也合法。」關思慧看著這二兩碎銀：「你說，你拿了這個會不會去找小姐？」
「小慧，我是那樣的人嗎？」
「以前的你沒膽，是因為我看得緊。」關思慧挑明了說「你那些學生對你拋媚眼我也看見過幾次；你要顧著你的名聲有心無力；現在，你一去鎮上幹什麼我們母女都不知道，咱得先約法三章，先說斷後不亂。」
咳咳咳，關教授上綱上線，林教授真可憐，這是今天第幾次挨批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