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沒人比我更熟悉聖明教分舵內的機關,我去親自幫他。
「你想多了。」祁決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花眠越聽聞此話,心中的念想死灰復燃,他看著祁決的側影,訥訥半響主動提議道:「既然阿決不喜歡這胭粉之地,不如一起去夜市逛逛?」
祁決想起白楚清,出言推拒道:「時候已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花眠越知道,祁決從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也就順著他的意思一起回客棧去了。
雖然他先前聽到過有關祁決和白楚清的傳聞,但尚且不論真假,在傳聞里祁決也只是單相思罷了。自己無論是家世實力還是樣貌都不輸白楚清,唯一不如他的便是相處時間,這一點還是好彌補的。
祁決不太喜歡脂粉味,回房后立刻沐浴換了身衣裳,白楚清練功剛歸,見祁決姿勢閑散地靠在床榻上,手中把玩著自己的白源劍。
白楚清不知道是不是波斯教功法的緣故,近日來總有種氣血上涌的錯覺,喜怒哀樂也變得異常分明。
他拿過單衣看了祁決許久,心中堵得慌,半響按捺不住道:「回房的路上我聽眠越說了,聽到那種話確實應該出手,你做得對。何況議論的還是熟人。」
「只可惜浪費了師兄的銀兩。」祁決抬頭看了白楚清一眼,笑道:「師兄面上不說,心裡肯定很心疼。」
「師尊下山前給我們的盤纏有限,為的就是改掉你花錢大手大腳的少爺做派。」白楚清知道祁決花的肯定是自己的錢,但聽他這麼一說,心底里的一絲異樣徹底消散,也有心思開起了玩笑。
「可能一時半會兒改不了。」祁決的聲音輕輕的,加之夾雜了些感情,此刻聽上去非但不清冷,甚至還帶了點軟糯。
他將白楚清拉近了些,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這個過程只維持了一瞬,白楚清感覺手心微涼,睜眼發現手心處躺著一個劍穗。
劍穗上掛著一塊潔白的玉墜,玉墜旁挨著一塊極小的翡翠,被雕刻成銅錢的樣子,蠶絲線雪白而細碎。白色和青色不光是自己最喜歡的顏色,和自己的名字也很相配。
白楚清心中動容,雖然有一種自己像是被心愛男子寵溺著的女子的感覺。
但很多時候自己確實無法拒絕祁決的示好,甚至還有些享受其中。
「謝謝,下次不許再這樣了。」白楚清按捺住心底的情緒,拿著單衣轉身去了浴房。
祁決見他口是心非的樣子甚是可愛,不由得低笑了聲,只覺若能年年似今朝,真是再好不過了。
——
「子慕,子慕兄在么?」房門被敲得咚咚響,天已大亮。花眠越於房門外靜等了會兒,不見動靜,便伸手去推。
房內出乎意料地空空如也,花眠越皺皺眉,聽身後有一男聲柔聲道:「祁師弟他出去了,估計這會兒正在院落練劍。」
「可他昨日明明也喝了不少酒,竟還起得來。」花眠越有些不可思議道:「阿決真厲害。」
「他見我近日練功勤奮,大概是不想被我比下去。」白楚清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是嗎?」花眠越訥訥地笑了下。
白楚清自覺方才有些失態,沒再多話,帶著花眠越一起去往客棧後方的院落。
院中的桃花被劍風帶飛至天際,簌簌飄落於枝丫、泥地。
花眠越看了許久,一時技癢抽劍向祁決刺去。祁訣以劍身相抵,內力將花眠越震退數米。
祁訣及時收了力道,劍氣一偏落在桃樹樁上劃下一道深深的印記。
花眠越雙手抱拳後退數米:「承讓承讓。」
兒時的花眠越便是這樣,老是要在自己練劍練得最興起的時候忽然來一下背後襲擊,最後總是被打得落花流水。
祁決好笑地收回劍,故作兇狠地低聲道:「找打。」
花眠越沒忍住笑了,神情中帶了點懷念,求饒道:「祁大俠還是放過小人吧。」
祁決無奈地看他,回身見白楚清站在樹下,走上前將其發間的殘花撥了下來:「怎麼想著來看我了?」
「方才眠越尋不見你,我帶他過來的。」白楚清淡淡應道,「該用早膳了。」
「走吧。」祁訣將劍收入劍鞘,和兩人一道前往客棧前堂。
「方才阿決的劍法真是出神入化,此次比武大會我等只能算白跑一趟了。」花眠越不著痕迹地插進兩人之間,搭話道。
「你說再多,這次的第一我也不會讓給你。」祁訣的眼神中帶著愛莫能助的無奈,清亮的眼眸負有目的性地掃了白楚清一眼,極輕地笑道:「是吧,師兄?」
白楚清默不作聲,也許是受到近日所練功法的影響,他的心中遠沒有表面這般平靜。
——
「比武台上,刀劍無眼,縱然死掉一些優秀的後生,名門正派也無法事出有因地討伐我教。」金雕椅上坐著一名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他兩側的面頰深深陷了下去,已經不能用瘦削來形容。可毛髮卻很旺盛,不見絲毫灰白的跡象。
他看向座椅下方右側:「右護法,你怎麼看?」
「江湖中無人目睹陰陽冊的真面目,屬下本意是想以魔教邪冊偷梁換柱,將其送給比武大會勝者第一人,讓他們放棄去海時域競爭陰陽冊的想法,為我教取得陰陽冊爭取時間,減少競爭對手。
至於比武大會勝者第一人最好是我教中人,一來可揚我教教威,二來免去了被他人識破此本秘籍不是陰陽冊的風險。
不想教主棋高一著,竟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來了,自然不能輕易地回去了。」中年男子未聽出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對自己的決策頗為沾沾自喜。
片刻後會堂里的教眾紛紛散去,暗處一名教內中人拉住原先堂上的右護法:「少主,情況如何了?」
「蕭珏此人耽耽逐逐,得寸進尺。」蘇明御低笑一聲,強忍住心中的嘲諷之意:「他想藉機除去各大門派優秀的後生。其他人倒也隨他,只是祁決絕對不能死。他死了,我們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既然如此,少主你打算?」
「沒人比我更熟悉聖明教分舵內的機關,我去親自幫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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