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魏成雲的抉擇
周清衍:「讓他進來······額,你捏我脖子作甚?」男人被捏的瞬間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手腳微微一頓。
楚恆:「吃完早膳再見。」
周清衍沒生病之前吃的就不多,生了病之後胃口就更小了,以往餓了還能喝酒吃肉,現在一整天雖然還是一樣的會餓,但是看見飯菜卻半點下嘴的慾望都沒有。
如今有要事周清衍就更不想用早膳了。
青年默默地和楚恆對視片刻,忍不住撇撇嘴敗下陣來:「吃吃吃,阿薔傳飯。」
公子好不容易吃一頓早膳,阿薔喜出望外連忙走了出去。
等到阿薔已經看不見影子,周清衍瑩潤如玉的眼珠轉了轉,又挪到床邊慢慢湊近楚恆,後者剛打算下床冷不丁看見一張放大的俊顏嚇了一跳。
「你別瞪阿薔了。」周清衍露出一個略帶討好的笑容,手撐著楚恆的肩膀,一條腿跪在床上,上半身壓上去。
這個動作逼得楚恆皺眉,上半身下意識地不斷往後靠,不多時就直接靠在了床頭欄上:「你知道我昨日叫了她多少次?」
周清衍心裡嘆了口氣,把頭埋在楚恆的肩窩稍稍蹭了蹭,後者的上半身頓時一僵,下一刻猛地推開青年:「周清衍!」
周清衍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你別怪她,我之前下了死命令,遇上這種情況無論如何都只當做聽不見。」
楚恆聞言眉峰皺得死緊:「為何?你知道你昨夜疼成什麼樣子,你知道我多······」
話說到這裡楚恆立刻住了嘴,臉色嚴肅換了個話題:「你為何下這樣的命令,就算郎中沒用,一副止疼的湯藥也是好的。」
昨夜那副冷汗涔涔臉色蒼白,倒在他懷裡止不住顫抖抽泣的模樣他至今想起來都心悸不已,要是還有下次·····
周清衍一臉滿不在乎:「尋常的止疼湯藥於我都沒什麼用,何必三天兩頭就找郎中鬧得府里不得安寧,就算別人受得起我也折騰不起,忍一忍就過了。」
忍一忍······
以往蹭破皮都會跑來他身邊喊疼的人,現在給他說「忍一忍就過了」。
楚恆藏在被子里的雙手止不住地握緊,面上卻絲毫沒有顯露:「依你就是。」
他不會讓昨晚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周清衍歡天喜地地下了床,正巧阿薔也進來擺上了早膳,兩人一番洗漱吃食過後,周清衍才在正廳見了魏成雲。
魏成雲一進來兜頭就跪在地上,膝蓋觸碰地面時發出沉重的聲響,緊接著一個頭磕在了地上:「屬下但憑國師差遣。」
周清衍:「先起來,我這兒沒那麼多規矩。」
不知是不是錯覺,魏成雲起來時小心地聳了聳鼻子,一抬頭露出微紅的眼眶。
周清衍立刻猜到是什麼讓魏成雲回心轉意,嘆了口氣說道:「府中郎中醫術不錯,請他去給你弟弟看看吧。」
魏成雲瞪大眼睛:「多謝國師!就憑您這句話,魏某是生是死都聽你調令。您讓我往西我決不讓往東一步。」
原本應該是忠心耿耿的一番言論,周清衍卻忍不住樂了連連擺手:「不必。你做好自己分內之事便可,至於往東往西,腳在你自己身上長著路自然也要你自己來走。」
這話說的有深意,魏成雲下意識地抬頭望向首座上的人。
晨曦中男人眉目含笑,彷彿普度眾生的活佛。魏成雲第一次真正地意識到,傳聞中無惡不作的國師是假的,這個讓他自己選擇未來道路的青年才是真的。
「治傷的方子藥物府中都有,郎中和他身邊的葯童會好好醫治你弟弟。沒其他事就退下吧。」周清衍又開口。
魏成雲立在原地猶豫了許久,方才小聲問道:「國師,您不問問出了什麼事嗎?」
周清衍反問:「既然出了事,你怎麼不懷疑是我為了故意引你上鉤做的圈套?」
魏成雲頓時愣住,沉穩的五官都在下意識地顯示著驚愕。
他弟弟魏成雨昨夜冒著風雪從魯首領府邸中逃了出來暈倒在周府門口,萬幸被值班的兄弟發現抬了進來。
魏成雲趕到時發現,弟弟活生生被抽瞎了一隻眼睛打斷了雙腿,臉上血跡斑斑不說,腿上白森森的骨頭和筋血全露在外面,觸目驚心。
魏成雨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昨晚卻痛得不停在床上哀嚎,用盡全身的力氣握住魏成雲的手,好不容易包紮好,魏成雲才有時間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昨天日頭月亮剛出來,魯藝像往常一樣來到自己的後院玩樂,照常有一群錦衣衛把整個府邸守得嚴嚴實實。
可是不知是何方神聖避開了所有的耳目闖進了魯府,徑直把所有關於白獅傷人一案的案宗全部偷走,魏成雨是第一個發現刺客的人。
兩人在魯府中就動起手來,那刺客身法驚人,壓根不和魏成雨爭鬥,邊打邊退,一越過魯府的牆頭剎那間就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