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天旱

第77章 天旱

那人被小太監們推搡著進了寢殿,他估計是被關了很久腳下沒什麼力氣,猝不及防摔在地上,胳膊肘擦在地上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片的陰影投到了那人的頭頂,聲音也不帶任何感情:「蘇青,蘇公公。」

蘇青忍不住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燕雎一把捏住了下巴。男人吃痛地皺眉,目光對上燕雎忽然又笑了。

「你笑什麼?」燕雎皺眉。

蘇青勉強撐起半身:「沒什麼。」

燕雎眼神一片陰鷲,想把蘇青拉過來,後者卻立刻甩開了他的手,扶著桌角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陛下。」蘇青的聲音輕得彷彿虛無縹緲,「你弒父弒弟斬斷母族勢力,傷天害理的事都做盡了,何不連我一起殺了以絕後患?」

燕雎之前因為燕恪而冒出的火氣這會兒全被蘇青激了出來,他幾乎口不擇言:「朕就是不殺你你又能奈朕何?你能伺候父皇為何不能伺候我?」

蘇青眼神有些恍惚。他從燕雎眼睛里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一個面色憔悴的男人,頭髮凌亂服飾也凌亂,這樣的凌亂讓他忍不住想起嘉興帝駕崩的那天晚上。

他和嘉興帝糾纏不清半輩子,只有嘉興帝還不是皇帝的那幾年最讓他懷念,可是當他真的被燕雎殺死之後,蘇青又沒來由的一陣難過。

嘉興帝為了他冷落皇后那麼多年,到了最後淑賢皇后卻上吊殉葬;自己,自己······

蘇青下意識地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刀疤,那是燕雎身邊的太監划的,因為他自不量力上去想為嘉興帝報仇。那刀再深半分他都得被丟進亂葬崗。

良久蘇青才疲憊地說:「我流離半生,從神童到才子到文人再到落榜,進宮當內侍,因為淑賢皇后成了宦官。」

燕雎不耐煩:「當初你落榜本就是父皇從中搗鬼。」

「我知道。」蘇青語氣平淡,閉上眼后說,「我已經······無所謂了。」

曾經那麼深切的痛恨都隨著人死而煙消雲散。

蘇青看著燕雎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因為他覺得說了也沒用,燕雎這麼關著他不過是聽到了他和嘉興帝幼時的情分,也想要有這麼一段故事罷了。

嘉興帝對他的感情,在燕雎眼裡不過是浮塵罷了。

燕雎又往前走了兩步,門外忽然有人傳報:「皇上,急報!」

燕雎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蘇青趁著他不注意撿起地上的茶杯碎片塞進了袖子里。

燕雎轉頭深沉地看了一眼蘇青:「來人,把他帶回去,傳報。」

蘇青是從暗道離開的。

傳報的人一進來就說:「陛下,潼川府路有人造反,還請陛下早日派兵鎮壓!」

燕雎差點活生生咬碎一口牙,暴怒的情緒壓抑不住:「為什麼會造反?」

江南東路。

「天旱?」楚恆一邊喂葯一邊皺眉,「持續多久了?」

周清衍披著楚恆寬大的外衣半窩在男人懷裡,張嘴咽下一口苦藥順帶著討一顆蜜餞,聞言略微掀起眼皮看向說話那人。

說話的是紀丞。

他自從來了江南東路就一直管著糧食賦稅之事,楚恆治下免除了不少剋扣雜稅,人頭稅一律取消,糧食稅也是按照量產斤數來定的。

一畝地量產二百斤生米就只交一成稅,今年的稅雖然收齊了但有不少農戶都是面有憂色,紀丞多嘴詢問才注意到天氣乾旱一事。

「說是有一段時間了,好在農戶家這幾年下來都有些餘糧能交上稅,但若還不緩解到了明年只怕會有亂象。」紀丞說道,「好像不止咱們,旁邊潼川也是連年旱災,據說還有小股造反軍。」

他是經商的不懂農業。楚恆一直信奉把地交給農戶,只有農戶才懂如何能讓土地發揮最大的優勢。但一旦遇到了天旱洪災劣勢就出來了。

農戶們只懂得靠天吃飯,對於天災當真束手無策,想要向上頭的人求助,卻發現沒人管。

楚恆嘆了口氣:「是我考慮不周。」

周清衍伸手接過葯碗一飲而盡,撇撇嘴:「真苦。」

楚恆騰出手來摸了摸他柔順的發梢。

周清衍懶洋洋地窩著一邊被楚恆喂蜜餞一邊問:「子淵,你手下可有識天文的人才?」

這倒真難住了楚恆,男人搖頭:「沒想過這方面。」

周清衍眉梢一挑笑起來:「我有。」

「紀丞你去找周恭垣,讓他將無影閣中識天文的人找出來先穩住農戶的心。」

周清衍這幾日被楚恆養得宛如稀世珍寶,衣食住行全由楚恆照料,這會兒說正事也沒個正形,懶洋洋的宛如哪家膩在溫柔鄉的公子哥兒。

「另外再派人去潼川看看那邊的起義軍有多大規模。有三兩本事便吸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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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賣慘扳倒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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