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你知道的太多了!
第840章你知道的太多了!
轟!
這一刻,詭異之光照破古今,那是始祖之力,劃過諸天諸世,將古往今來一切大道、秩序、法則都攪亂,讓人間顯照屍山血海,倒映生靈塗炭!
這是終極的不祥,是最大的禍根,紮根在世間,生長出惡之花,罪之果!在那一瞬間,璀璨絢爛的花粉粒子宛若被重擊了,如果說它們像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麼這詭異之光便如最黑暗與血腥的夜幕,降下絕望的血雨,淹沒世間!
這僅是異象的顯照,便已如此!讓人窒息,令人絕望。
新的時代,新的原初物質,新的始祖,似……更勝當年!怎會這樣?
「果然,是……邪祖的遺留!」
紅毛始祖輕語,「對比三世銅棺主人的骨灰,更適合我們……」
他道出真相。
並非是邪祖更比銅棺主強,只是最強的不一定是最合適的罷了。
三世銅棺的主人自焚隕落,留下來的原初物質並不差,相反還強過頭了。
成也因強,敗也因強。
因為過於強大,那份偉力直接塑造了一個高原意識,有凌駕在祭道之上的本質!始祖?
這些仙帝霸主隕落蛻變而成的生命體,說到底,他們沐浴洗禮的原初物質,不過是高原意識咀嚼后留下的二手貨罷了,大頭並不在他們的手上!只需要高原意識略微動念,分分鐘就能凝滯所有原初物質,最終解釋權在祂手中,始祖也不過打工人!不掌握「根源」,始祖就有著上限,只能淪為戰力計量的單位。
但今朝不同!邪祖雖弱,可一來祂雜糅著另外五位祭道之上生靈的血與道,方向更廣,選擇更多。
二來,祂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只需要苦一苦葉凡,燒作灰與泥,製造出新時代的原初物質,趁著熱乎與新鮮,頃刻煉化,便將收穫最大成果!「苦一苦葉凡……難怪,那些苦葉派的『英靈』會對此念念不忘,果然有他們的道理!」
紅毛始祖感嘆,縱然千萬載修行,不如爆一次「葉凡」的金幣!
換誰,都要動心,都要垂涎!
此時此刻,這些始祖宛若升級換代了,鳥槍換炮。
他們的缺憾在於,大多數始祖並沒有走出自己的超脫之路,全靠外力帶飛,真實智慧、才情,恐怕還未必能比得上花粉帝,畢竟再怎麼說這位女帝哪怕背後黑幕重重,祭道那一關也是她親自踏破的。
而始祖呢?
原初物質,給我加點!開掛就完事了。
不過,這其實也不算什麼太大問題,畢竟說到底,古往今來多少仙帝,又有幾人能全憑自己闖過這一關呢?
還不是黑幕與開掛橫行,一個個的摸著三世銅棺主人留下的石頭過河?古代霸主借殼上市,花粉女帝背後有人,卧龍鳳雛刷臉通關……大哥不笑二哥好吧!始祖們沒有半點慚愧與羞恥,只恨自己借用外力不夠強大。
他們因外力的局限而被束縛,同樣也能因外力的改變而發生驚世的變化。
換了原初物質,純粹借用外力,似乎被帶飛的更加徹底!他們就彷彿容器,決定他們強大的因素只看所填充的液體。
沒有自己的道,沒有自己的超脫理念,有時也未必就是壞事,正如此時,他們頃刻就煉化了新時代的原初物質,都不需要調整與鞏固,沒有適應與內耗,上手就能運轉使用,發揮蓋世戰力!這一刻,他們並肩而立,始祖氣息鋪天蓋地,讓光陰河流倒卷,讓萬道瓦解,皆要臣服在他們的腳下。
十道身影,恍惚如一體,於模糊間若融為一人,是一尊無上存在的音容宛在,笑貌長存,祂身後懸浮一口絕世黑鍋……哦,不對,是玄黃之鼎,冷眼看世間。
這尊存在的容貌,倒映世間,昭告天下,很清晰,很矚目,不止世人能看的分明,一個隱遁在暗中的生靈也看的分明,頓時間只覺得眼前發黑,耳邊天雷滾滾,心態跌宕起伏。
「特么的……黑鍋還在追我?!」
那顯照世間的身影,貼在歲月長河上的大頭貼,不是邪祖真容,又還能是什麼呢?
只是存在,就影響到了古今未來的穩固,動搖了現世的根基,不愧是一身背負無量黑鍋的辣個男人,有著世間不可承受之沉重!「好強!真的好強!」
始祖的心念在激蕩,震撼感嘆,此時此刻他們彷彿再現了邪祖容納五大無上存在意志、征殺三世銅棺主人時的戰力了,有那種橫擊祭道之上的偉力!
當然,他們知曉,這只是他們的錯覺,畢竟他們空有這份偉力,雖繼承了邪祖爆的金幣……不對,是骨灰,但並沒有能駕馭這份偉力的心靈與意志。
就像是曾經的高原意識!
因無上強者隕落後的偉力而生,天生本質超然,但是最強絕招嘛,只能是批量造就始祖炮灰,玩不出什麼逆天操作。
對上真正的祭道之上者,不過是活靶子,會被活活煉化、鎮殺,死的一點都不體面。
但是,用來炸魚?不得不說,太好用了!「我們十祖合一,宛若當年的高原意識降世,橫擊世間!」
十道意念亢奮,「我等齊出,天下無不克之地,無不敗之人,兵鋒所向,亘古亘今,從無變局!」
他們是自信的,睥睨世間,霸主不足畏,花粉不足懼,屬於他們詭異的時代回來了!
保持著同心協力的姿態,彷彿他們融合而成的「邪祖」眸光一轉,剎那間無量花粉粒子被蒸干,一尊女帝踉蹌倒退,萬……人皇幡劇烈哀鳴,「邪祖」威壓天下,不可一世!這一刻,霸主都要動容、變色!「不過土雞瓦狗……」
「邪祖」的臉,但卻是始祖幫忙拉的仇恨,一切恩怨因果由葉公子買單!「欺人太甚!」
一聲長嘯驀然響起,剎那間整個世間都變了,一尊蓋世強者的道與法主宰了人世間,恐怖到了極致,時間長河,虛空大海,全都化作了焰光,茫茫無際,洶湧而來!
是終帝!他拭去了嘴角血跡,在這諸強驚懼黯淡、始祖淫威蓋壓世間的時刻選擇了逆流而上,一口大鐘轟鳴,寄託了他畢生的道果,轟殺而去!
「此小道耳!」
十大始祖融合演化的「邪祖」開口,宛若那個人再現了,一口虛幻卻如同實質的大鼎代祂而動,鎮殺而下,與無上仙鍾撞擊在一起,讓歲月崩斷,世外炸開,混沌蒸干,秩序成灰,大道焚盡,破滅一切!若非這片戰場脫離諸世,或許所有宇宙都將會被撕裂,無數的大世界都將被擊毀!可以看到,在無盡的毀滅浪潮中,一口鼎佔據了上風,展現出壓倒性的優勢,將仙鍾震動爆裂,並壓著殘鍾向著其主而去,趕盡殺絕!終帝目光如炬,縱然在這一刻,他也冷靜的可怕,在時光領域上最短暫的剎那間搏殺,將大空之火與古宙之焰打入虛無,宛若在構築橋樑,通達彼岸!
大鼎,殘鍾,還有他自己,連帶十大始祖合一的偉力,都被引導!
他在……借力!
將自己的性命作為籌碼,壓上了賭桌,拼著隕落的可能,重履虛無!
在前方,一片虛無,在後方,是始祖的絕殺!而他自己,卻執著火,照亮虛無。
「這是……好一個終!」
永恆未知地中,有人輕嘆,古老的霸主眸子中露出璀璨的光,盯著這一切。
此刻,他們甚至都無心對花粉,對神嬰,對狠人等出手了,都被終帝的動作所吸引!
「他小小算計了那些始祖一把,打入史前與當世隔斷的虛無中,不是此前的淺嘗輒止,還沒看出什麼來呢,就被人聯手轟的滿臉血……」
「這一次,他在借力,借來無上戰力,極盡所能去看,去望!」
恐怖的霸主存在低語,「雖然我很懷疑那些始祖們有沒有那個能力,將瓜分的邪祖骨灰徹底發揮出來,展現超脫的奧妙……」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合一,再現邪祖,多少有那種本質,可以最大程度破開虛無,得見真相,得見道尊布局,得見那三世銅棺的主人究竟曾多少次從有到無,又從無到有,再到無,往複更迭,伴著一個大世的成、住、壞、空,整段古史的煙消雲散!」
他們明悉,終帝在求一個答案,是三世銅棺主人的滅世記錄!
這本來無關緊要,早已經灰飛煙滅、徹底永寂的舊世,有什麼好在意的呢?又影響不了當世。
本是如此。
直到有一位道尊談笑落子,在呼喚,在烙印,留下映照舊世的希望。
又有一位蓋世強者重現了他化自在,讓自己一次次死去活來的過往凝聚化身。
這就有些恐怖了!
終帝用自己的親身經歷,驗證了這是一個怎樣的大坑,豎著過去,幾乎橫著回來,灰溜溜的跑回當世,鼻青臉腫。
只因他去到了一個迥異於當世的史前大世,誤入戰場,被慘烈集火……但只有這樣一個大世嗎?!會不會有更多?會不會都似乎向著這一世「匯聚」?終帝在探尋,賭上了性命。
對於這些舊世,他並非是多麼懼怕,畢竟天塌下來有的是人頂上。
他相信,那任何一個舊世,都未必有當世這樣的……喪心病狂。
終帝對自己,對自己的「老朋友」,有很強烈的信心。
他覺得,放眼舊日諸世,如他們這般的存在都是很罕見的——不是實力強弱的問題,而是那種,那種抽象瘋癲,懂吧?
而縱然是實力強弱,終帝也不太擔憂,畢竟三世銅棺的主人能發病到當世,直到魔帝、道尊、大夢等專家組成聯合會診才有穩定趨勢,可見那些舊世中並沒有誕生過徹底凌駕在祭道之上的強者,或早已被病人揮手砍死了。
安全問題,不大。
但終帝依舊有強烈的探索慾望,要查明真實,因為這事關他的超脫之路!憑他自己,很難做到捋清那真正的歷史,捋順一個又一個舊世,可他引來了十大始祖合一的偉力!轟!血與火在炸開,血是終帝的血,火是他所掌握的大空之火、古宙之焰,伴著一口殘鍾,他在倒下,卻引導了一剎那至高無上的偉力,破開虛無,劃開鴻蒙!
那無上恐怖的力量,像是在深海的黑暗中點亮了一束光,無遠弗屆,宛若燈塔,照亮永恆!「我……看到了……」
彷彿一顆又一顆星辰,早已黯淡,在虛無中凝滯、死寂,但又重新亮起了光芒,星星點點,有舊事再現,回應著於它們而言是未來的呼喚!
這一刻,一尊又一尊恐怖的強者看去,是霸主,是合一的始祖,是花粉,是女帝……他們全都在凝望!
「一,二,三……」
他們在默默的計算,曾經三世銅棺主人的瘋癲分裂,確定了,昔日祂病的絕對不輕!
一次次從有到無,又從無到有,再到無,這往複循環,十指之數難以囊盡!
那些黯淡又重明的「星辰」,便是曾經寂滅的舊世,煙消雲散於虛無,被切斷了過去,斬滅了未來,葬下了現在,最終沉墜在虛無里,再無人知曉。
直到這一日,一位霸主冒死,揭開了隱秘,是三世銅棺主人血淋淋的黑歷史。
虛無之中,本沒有時間,亦沒有空間。
可若將這些星星點點連成一條線!
那時,就有了時間!
歷史,於此演繹。
皆因為一個人的生滅循環。
「我所想要的,只是見證歷史嗎?」
終帝微弱的話音呢喃著,「並不是啊……」
「我是想……小小的修改一下……」
「舊世如珠,等待穿針引線……但誰先誰后?」
「或許,另有說法……」
「誰掌握了現在,誰就掌握了過去……誰掌握了過去,誰就掌握了未來!」
終帝面帶微笑,「我道將成矣!」
他發自內心的欣喜,是看到了超脫的希望。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僵住了。
彷彿冥冥中有一股恐怖的反噬,是他觸碰了不該觸碰的禁忌,自虛無與舊世中洶湧,將他淹沒!
——他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