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家（3）到家
第3節到家
劉復途和庄冬娜雖然被這麼折騰了一下，但還是愉快地回到了劉復途的老家。他們到家時已是臘月二十九的下午了。劉復途自己家裡門是鎖著的，但院子中的伯伯在院壩里曬太陽。伯伯生了病後就一直在家，再也無法到山坡上去做活路了。伯伯坐在椅子上，很虛弱，但精神尚好，笑著說：「是你回來了啊，你父母去做活路了，可能一會兒就會回來的。這是你的女朋友吧！」
「是！快過來，叫伯伯。」
她就往前走了一步，臉上一直笑著，大方地喊了一聲：「伯伯好！」
劉復途搬來了一個長凳子，他們就在伯伯的右手邊坐下了。陽光從瓦房頂上照下來，照在院壩里，感覺很溫暖。透過院壩前的竹林可以看見對面的山樑，有幾隻雞在院壩里啄食，不停地「咕咕」哼著，狗望著他們。劉復途掃了一眼院子，感覺有些冷清，雖然快過年了，但農家卻不象城市一樣，過節總要裝飾出一點節日的氣氛出來。
「大哥今年回不回來？」劉復途是問在鎮中學里教書的堂哥。
「曉得的回不回來喲，說要回來，可又參加啥子學習班，到縣上去了。」伯伯說，面露不滿。
「伯伯，你身體還好吧？」劉復途問。
「不行了，現在不能做活路了。」
看著椅子里的伯伯，劉復途記起他小時在家裡時，伯伯是生產隊的隊長，每天敲著梆子呼喚隊里社員起床，並帶頭到田地里幹活。伯伯一生勤勤懇懇，憨厚樸實，任勞任怨地勞作，現在一看就覺得很虛弱，生命似乎快走到盡頭了。劉復途心裡一下生出許多感慨，生命太無奈了，但生命的意義是什麼呢？
在閑聊時，劉復途的父母從山坡上回來了。父母一看見他們，就很是高興，特別是母親，像一個小姑娘一樣，把背上的背兜一下扔在院子的柴堆上，跳著小跑過來，笑容滿面地說：「快到屋裡坐，快到屋裡坐。我們還不曉得你們回來，你也不來信說一下。這是你女朋友嗎？好高啊！」
「快叫媽呀！」他對她說。
「媽！」她笑著，低了一下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叫道。
「唉呀，都喊媽了，狗日的兒娃子，你怎麼不早說啊？好，好，好！快進屋，快進屋。」劉復途的母親笑著責怪說。
他們進屋后，坐在碳火爐前，父親有些冒汗，脫了一件毛衣，邊脫邊說：「我們去弄了點柴，你媽撈了些松毛子，我砍了幾個木疙瘩，過年烤火用。你們啥時動身的？」
父親不緊不慢，緩緩地說著。這時，母親端來了熱水，叫庄冬娜先擦了臉。在庄冬娜洗了臉后，母親即坐在庄冬娜的旁邊，左看右看，拉著她的手說：「好細嫩啊，一看就知道沒做過活路啊！」一邊說，一邊還把庄冬娜的手放在自己的左手掌心裡，右手不斷地在庄冬娜的手背上輕輕拍打。看得出，劉復途的母親是多麼喜歡和羨慕庄冬娜啊！
母親的手象松樹皮，手指粗大，乾燥，還有許多裂口，肉皮已象鋸齒了，而庄冬娜的手指纖長，細嫩，光滑。劉復途看著她們，心裡默默想著：「都是人啊，為什麼卻大不一樣呢？！」
天漸漸黑了。吃完晚飯，父母就為他們安排住處，母親把劉復途拉到一邊，低聲問怎麼安排,他說就睡一間屋，騙她說他們已結婚了。母親低聲責怪說，這麼大的事居然隱瞞著，也不給我們來信說一下。他說，怕你們為我的事操心嘛，就沒告訴你們。
鋪好了，他們就進去了。準備睡時，劉復途覺得有必要單獨跟父母坐坐，擺談擺談，就說：「你先睡吧，我還得出去坐一下。」「快來啊，我一個人會怕的。」她說。「好，我會快點。」他說。
劉復途出去時，父母正在低聲說著什麼，看到他來了，他們就從火爐邊抬起頭來，喊他坐下。父親說：「你一上大學就離開了老家，大學畢業也這麼多年了，你都沒耍女朋友。這一回來，就把她帶回來了，我們也很喜歡。剛才我跟你媽說，你們早點生小孩吧。不是我們想早點抱孫子，而是為你著想，我有些擔心，你拿什麼留住她的心啊？只有娃兒啊！」
「我現在還沒打算要小孩啊！再說，城市裡的女孩說變就變，如果她變心了，有小孩也會留不住的。」他說。
母親說：「她很乖，我們也喜歡，你要珍惜啊！」
第3節到家
劉復途和庄冬娜雖然被這麼折騰了一下，但還是愉快地回到了劉復途的老家。他們到家時已是臘月二十九的下午了。劉復途自己家裡門是鎖著的，但院子中的伯伯在院壩里曬太陽。伯伯生了病後就一直在家，再也無法到山坡上去做活路了。伯伯坐在椅子上，很虛弱，但精神尚好，笑著說：「是你回來了啊，你父母去做活路了，可能一會兒就會回來的。這是你的女朋友吧！」
「是！快過來，叫伯伯。」
她就往前走了一步，臉上一直笑著，大方地喊了一聲：「伯伯好！」
劉復途搬來了一個長凳子，他們就在伯伯的右手邊坐下了。陽光從瓦房頂上照下來，照在院壩里，感覺很溫暖。透過院壩前的竹林可以看見對面的山樑，有幾隻雞在院壩里啄食，不停地「咕咕」哼著，狗望著他們。劉復途掃了一眼院子，感覺有些冷清，雖然快過年了，但農家卻不象城市一樣，過節總要裝飾出一點節日的氣氛出來。
「大哥今年回不回來？」劉復途是問在鎮中學里教書的堂哥。
「曉得的回不回來喲，說要回來，可又參加啥子學習班，到縣上去了。」伯伯說，面露不滿。
「伯伯，你身體還好吧？」劉復途問。
「不行了，現在不能做活路了。」
看著椅子里的伯伯，劉復途記起他小時在家裡時，伯伯是生產隊的隊長，每天敲著梆子呼喚隊里社員起床，並帶頭到田地里幹活。伯伯一生勤勤懇懇，憨厚樸實，任勞任怨地勞作，現在一看就覺得很虛弱，生命似乎快走到盡頭了。劉復途心裡一下生出許多感慨，生命太無奈了，但生命的意義是什麼呢？
在閑聊時，劉復途的父母從山坡上回來了。父母一看見他們，就很是高興，特別是母親，像一個小姑娘一樣，把背上的背兜一下扔在院子的柴堆上，跳著小跑過來，笑容滿面地說：「快到屋裡坐，快到屋裡坐。我們還不曉得你們回來，你也不來信說一下。這是你女朋友嗎？好高啊！」
「快叫媽呀！」他對她說。
「媽！」她笑著，低了一下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叫道。
「唉呀，都喊媽了，狗日的兒娃子，你怎麼不早說啊？好，好，好！快進屋，快進屋。」劉復途的母親笑著責怪說。
他們進屋后，坐在碳火爐前，父親有些冒汗，脫了一件毛衣，邊脫邊說：「我們去弄了點柴，你媽撈了些松毛子，我砍了幾個木疙瘩，過年烤火用。你們啥時動身的？」
父親不緊不慢，緩緩地說著。這時，母親端來了熱水，叫庄冬娜先擦了臉。在庄冬娜洗了臉后，母親即坐在庄冬娜的旁邊，左看右看，拉著她的手說：「好細嫩啊，一看就知道沒做過活路啊！」一邊說，一邊還把庄冬娜的手放在自己的左手掌心裡，右手不斷地在庄冬娜的手背上輕輕拍打。看得出，劉復途的母親是多麼喜歡和羨慕庄冬娜啊！
母親的手象松樹皮，手指粗大，乾燥，還有許多裂口，肉皮已象鋸齒了，而庄冬娜的手指纖長，細嫩，光滑。劉復途看著她們，心裡默默想著：「都是人啊，為什麼卻大不一樣呢？！」
天漸漸黑了。吃完晚飯，父母就為他們安排住處，母親把劉復途拉到一邊，低聲問怎麼安排,他說就睡一間屋，騙她說他們已結婚了。母親低聲責怪說，這麼大的事居然隱瞞著，也不給我們來信說一下。他說，怕你們為我的事操心嘛，就沒告訴你們。
鋪好了，他們就進去了。準備睡時，劉復途覺得有必要單獨跟父母坐坐，擺談擺談，就說：「你先睡吧，我還得出去坐一下。」「快來啊，我一個人會怕的。」她說。「好，我會快點。」他說。
劉復途出去時，父母正在低聲說著什麼，看到他來了，他們就從火爐邊抬起頭來，喊他坐下。父親說：「你一上大學就離開了老家，大學畢業也這麼多年了，你都沒耍女朋友。這一回來，就把她帶回來了，我們也很喜歡。剛才我跟你媽說，你們早點生小孩吧。不是我們想早點抱孫子，而是為你著想，我有些擔心，你拿什麼留住她的心啊？只有娃兒啊！」
「我現在還沒打算要小孩啊！再說，城市裡的女孩說變就變，如果她變心了，有小孩也會留不住的。」他說。
母親說：「她很乖，我們也喜歡，你要珍惜啊！」
第3節到家
劉復途和庄冬娜雖然被這麼折騰了一下，但還是愉快地回到了劉復途的老家。他們到家時已是臘月二十九的下午了。劉復途自己家裡門是鎖著的，但院子中的伯伯在院壩里曬太陽。伯伯生了病後就一直在家，再也無法到山坡上去做活路了。伯伯坐在椅子上，很虛弱，但精神尚好，笑著說：「是你回來了啊，你父母去做活路了，可能一會兒就會回來的。這是你的女朋友吧！」
「是！快過來，叫伯伯。」
她就往前走了一步，臉上一直笑著，大方地喊了一聲：「伯伯好！」
劉復途搬來了一個長凳子，他們就在伯伯的右手邊坐下了。陽光從瓦房頂上照下來，照在院壩里，感覺很溫暖。透過院壩前的竹林可以看見對面的山樑，有幾隻雞在院壩里啄食，不停地「咕咕」哼著，狗望著他們。劉復途掃了一眼院子，感覺有些冷清，雖然快過年了，但農家卻不象城市一樣，過節總要裝飾出一點節日的氣氛出來。
「大哥今年回不回來？」劉復途是問在鎮中學里教書的堂哥。
「曉得的回不回來喲，說要回來，可又參加啥子學習班，到縣上去了。」伯伯說，面露不滿。
「伯伯，你身體還好吧？」劉復途問。
「不行了，現在不能做活路了。」
看著椅子里的伯伯，劉復途記起他小時在家裡時，伯伯是生產隊的隊長，每天敲著梆子呼喚隊里社員起床，並帶頭到田地里幹活。伯伯一生勤勤懇懇，憨厚樸實，任勞任怨地勞作，現在一看就覺得很虛弱，生命似乎快走到盡頭了。劉復途心裡一下生出許多感慨，生命太無奈了，但生命的意義是什麼呢？
在閑聊時，劉復途的父母從山坡上回來了。父母一看見他們，就很是高興，特別是母親，像一個小姑娘一樣，把背上的背兜一下扔在院子的柴堆上，跳著小跑過來，笑容滿面地說：「快到屋裡坐，快到屋裡坐。我們還不曉得你們回來，你也不來信說一下。這是你女朋友嗎？好高啊！」
「快叫媽呀！」他對她說。
「媽！」她笑著，低了一下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叫道。
「唉呀，都喊媽了，狗日的兒娃子，你怎麼不早說啊？好，好，好！快進屋，快進屋。」劉復途的母親笑著責怪說。
他們進屋后，坐在碳火爐前，父親有些冒汗，脫了一件毛衣，邊脫邊說：「我們去弄了點柴，你媽撈了些松毛子，我砍了幾個木疙瘩，過年烤火用。你們啥時動身的？」
父親不緊不慢，緩緩地說著。這時，母親端來了熱水，叫庄冬娜先擦了臉。在庄冬娜洗了臉后，母親即坐在庄冬娜的旁邊，左看右看，拉著她的手說：「好細嫩啊，一看就知道沒做過活路啊！」一邊說，一邊還把庄冬娜的手放在自己的左手掌心裡，右手不斷地在庄冬娜的手背上輕輕拍打。看得出，劉復途的母親是多麼喜歡和羨慕庄冬娜啊！
母親的手象松樹皮，手指粗大，乾燥，還有許多裂口，肉皮已象鋸齒了，而庄冬娜的手指纖長，細嫩，光滑。劉復途看著她們，心裡默默想著：「都是人啊，為什麼卻大不一樣呢？！」
天漸漸黑了。吃完晚飯，父母就為他們安排住處，母親把劉復途拉到一邊，低聲問怎麼安排,他說就睡一間屋，騙她說他們已結婚了。母親低聲責怪說，這麼大的事居然隱瞞著，也不給我們來信說一下。他說，怕你們為我的事操心嘛，就沒告訴你們。
鋪好了，他們就進去了。準備睡時，劉復途覺得有必要單獨跟父母坐坐，擺談擺談，就說：「你先睡吧，我還得出去坐一下。」「快來啊，我一個人會怕的。」她說。「好，我會快點。」他說。
劉復途出去時，父母正在低聲說著什麼，看到他來了，他們就從火爐邊抬起頭來，喊他坐下。父親說：「你一上大學就離開了老家，大學畢業也這麼多年了，你都沒耍女朋友。這一回來，就把她帶回來了，我們也很喜歡。剛才我跟你媽說，你們早點生小孩吧。不是我們想早點抱孫子，而是為你著想，我有些擔心，你拿什麼留住她的心啊？只有娃兒啊！」
「我現在還沒打算要小孩啊！再說，城市裡的女孩說變就變，如果她變心了，有小孩也會留不住的。」他說。
母親說：「她很乖，我們也喜歡，你要珍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