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風雨中(6）老書記
第6節老書記
劉復途和攝像記者到設備機房領出攝像機和話筒，坐上新聞採訪車，就往市委大院趕。在街上的人流中，劉復途透過車窗看到了有兵工廠的橫幅，很是醒目。採訪車開過那些工人面前時，都側過身，扭頭站著，看著車子緩緩地開過去了。不過，劉復途當時並沒在意。
到市委大院門口，因有電視台「新聞採訪車」的醒目字樣，車頂還安有警燈，站得筆直的持槍武裝警察手往上一抬，就做出了讓他們進去的手勢。在辦公廳門外的停車場下了車，劉復途他們走過原來國民黨修築的幾棟別墅，在一個小院子的一排舊平房裡見到了老市委書記。劉復途向老書記的秘書和老伴說明了來意，老書記同意接受採訪。老市委書記坐在一張藤椅里，白襯衫外面披了一件灰色的夾克，頭髮似乎全白了，顯得很蒼老。劉復途記得老書記在位時似乎滿頭黑髮，談笑風生，神采奕奕，才幾個月啊，一年沒到，怎麼一退下來就變得這麼蒼老啊！劉復途搬過一個褐色的方木凳坐下，著拿話筒，回頭看著肩扛著攝像機正在對焦距的記者，說：
「你最好坐下來，讓攝像機鏡頭平視。另外，你把新聞典鎢燈拿過來，讓司機從我身旁照過去，不要直接照在書記的臉上，有餘光就行了。」
在記者調整攝像機，調試典鎢燈的空隙，劉復途回過頭來，同市委書記簡單攀談了幾句：
「聽說你要到省里去當政協主席啊？」
「本來是這樣安排的，但我後來身體不好了，看來一時動不了了……。」
「好了嗎？……好了？！書記，你就對著我說就是了，我不問話了。」劉復途說。
「……後來，我們又領導學生運動，反飢餓、反內戰、要民主。那時，我們提出了許多口號，比如要國民黨結束一黨獨裁，結束**，要軍隊國家化，要查處國民黨官員的**等等。可是，那些被國民黨支持的教授們卻不斷地說，學生當以學業為重。國民黨還派出特務、打手、流氓，到處破壞我們的活動，血恤得很啊，真是黎明前的黑暗啊！你們沒親身經歷，不曉得那時的情況，很殘酷無情啊！我們經過了無數的戰鬥、犧牲，才取得了勝利啊，建立了新中國！因此，我要對現在的大學生們，對現在的青年們說啊，要珍惜現在這樣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今天的江山是無數的革命先烈用鮮血，用生命換來的，要讓革命的紅色江山永不變色啊！最近，我從電視上看到那些青年學生們的行為，很痛心啊，很憂慮。正是風華正茂的年齡要好好學習，將來為祖國的建設，為我們偉大的社會主義祖國的強大而努力奮鬥，為社會做貢獻啊！我老了，年輕時荒廢了學業，那時革命壓倒了一切，現在你們在這麼好的環境里，要好好學習啊，希望寄托在你們的身上。……」
老市委書記言辭懇切，語重心長，極帶感情，說到動情處，劉復途也被感動了，心裡一陣酸楚，眼睛就濕潤了。最後，他們向老市委書記告別，書記坐在藤椅上，露出笑容，伸出手來，想站起來卻一時沒站起來，劉復途趕緊上前，把書記扶在藤椅里，口中還不斷地說：「書記你就不起來了，不起來了。」老市委書記坐下了，慢慢地招招手，口中不斷地說：「你們辛苦了！你們辛苦了！」
回到台里，劉復途馬上到編片機房從頭到尾聽了一遍老市委書記的採訪同期，很是滿意，覺得不用剪輯就可直接用下去了。但劉復途作為一個黨的新聞工作者，憑著高度的職業敏感，覺得老書記前面的話不宜在如今的氣氛下播出，怕引起人們不必要的聯想。於是，劉復途就從「黎明前的黑暗」后錄下去了。錄好后，劉復途就到機房門口打電話喊胖主任林雷人來審看。林主任審看完后，說：「行啊，不錯！你的動作很快嘛！今晚就播出，這也表明了我們的一種傾向。」
第6節老書記
劉復途和攝像記者到設備機房領出攝像機和話筒，坐上新聞採訪車，就往市委大院趕。在街上的人流中，劉復途透過車窗看到了有兵工廠的橫幅，很是醒目。採訪車開過那些工人面前時，都側過身，扭頭站著，看著車子緩緩地開過去了。不過，劉復途當時並沒在意。
到市委大院門口，因有電視台「新聞採訪車」的醒目字樣，車頂還安有警燈，站得筆直的持槍武裝警察手往上一抬，就做出了讓他們進去的手勢。在辦公廳門外的停車場下了車，劉復途他們走過原來國民黨修築的幾棟別墅，在一個小院子的一排舊平房裡見到了老市委書記。劉復途向老書記的秘書和老伴說明了來意，老書記同意接受採訪。老市委書記坐在一張藤椅里，白襯衫外面披了一件灰色的夾克，頭髮似乎全白了，顯得很蒼老。劉復途記得老書記在位時似乎滿頭黑髮，談笑風生，神采奕奕，才幾個月啊，一年沒到，怎麼一退下來就變得這麼蒼老啊！劉復途搬過一個褐色的方木凳坐下，著拿話筒，回頭看著肩扛著攝像機正在對焦距的記者，說：
「你最好坐下來，讓攝像機鏡頭平視。另外，你把新聞典鎢燈拿過來，讓司機從我身旁照過去，不要直接照在書記的臉上，有餘光就行了。」
在記者調整攝像機，調試典鎢燈的空隙，劉復途回過頭來，同市委書記簡單攀談了幾句：
「聽說你要到省里去當政協主席啊？」
「本來是這樣安排的，但我後來身體不好了，看來一時動不了了……。」
「好了嗎？……好了？！書記，你就對著我說就是了，我不問話了。」劉復途說。
「……後來，我們又領導學生運動，反飢餓、反內戰、要民主。那時，我們提出了許多口號，比如要國民黨結束一黨獨裁，結束**，要軍隊國家化，要查處國民黨官員的**等等。可是，那些被國民黨支持的教授們卻不斷地說，學生當以學業為重。國民黨還派出特務、打手、流氓，到處破壞我們的活動，血恤得很啊，真是黎明前的黑暗啊！你們沒親身經歷，不曉得那時的情況，很殘酷無情啊！我們經過了無數的戰鬥、犧牲，才取得了勝利啊，建立了新中國！因此，我要對現在的大學生們，對現在的青年們說啊，要珍惜現在這樣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今天的江山是無數的革命先烈用鮮血，用生命換來的，要讓革命的紅色江山永不變色啊！最近，我從電視上看到那些青年學生們的行為，很痛心啊，很憂慮。正是風華正茂的年齡要好好學習，將來為祖國的建設，為我們偉大的社會主義祖國的強大而努力奮鬥，為社會做貢獻啊！我老了，年輕時荒廢了學業，那時革命壓倒了一切，現在你們在這麼好的環境里，要好好學習啊，希望寄托在你們的身上。……」
老市委書記言辭懇切，語重心長，極帶感情，說到動情處，劉復途也被感動了，心裡一陣酸楚，眼睛就濕潤了。最後，他們向老市委書記告別，書記坐在藤椅上，露出笑容，伸出手來，想站起來卻一時沒站起來，劉復途趕緊上前，把書記扶在藤椅里，口中還不斷地說：「書記你就不起來了，不起來了。」老市委書記坐下了，慢慢地招招手，口中不斷地說：「你們辛苦了！你們辛苦了！」
回到台里，劉復途馬上到編片機房從頭到尾聽了一遍老市委書記的採訪同期，很是滿意，覺得不用剪輯就可直接用下去了。但劉復途作為一個黨的新聞工作者，憑著高度的職業敏感，覺得老書記前面的話不宜在如今的氣氛下播出，怕引起人們不必要的聯想。於是，劉復途就從「黎明前的黑暗」后錄下去了。錄好后，劉復途就到機房門口打電話喊胖主任林雷人來審看。林主任審看完后，說：「行啊，不錯！你的動作很快嘛！今晚就播出，這也表明了我們的一種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