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來自兄長的認可
林指揮使聽聞蘇青遙的安排,面色有些詫異,一笑問:「蘇院使,這……您的安排,令尊可能答允?」
隨即又自我解嘲一般的笑道:「我們錦衣衛在外的名聲,素來不是很好,若是一個鬧不好,說不得還要再給我們賺來個橫行霸道,侯府里猖狂的罪名呢。」
「指揮使放心,此事我會與父親知會,這件事涉及家醜,我也只能拜託信任之人,還望林指揮使能幫忙。」蘇青遙說得極為客氣。
林指揮使非常受用,蘇青遙為皇帝研究長生不老葯,地位就與從前的齊老院使相當,齊老院使做什麼皇上都支持,蘇青遙這裡也是一樣,只要她研究上有所進展,皇上大多數事都不會插手。
更何況,林指揮使作為調查情報機構的頭子,還知道了一些小道消息。
皇上似乎對蘇青遙動了心,半年後的選秀,蘇青遙必定會中選的,到時候,這位可是皇上的枕邊人,若是開罪了她,枕頭風一吹,都夠他喝一壺的。
林指揮使眼下想結交蘇青遙都來不及,又哪裡會拒絕她?
「既然蘇院使決定了,本官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手下那些兄弟們知道是蘇院使的事,也都很是上心,此番正好給兄弟們一個機會。」
「多謝林指揮使,也請指揮使代我謝過下頭的兄弟們,事成之後,我請兄弟們吃酒。」
林指揮使爽朗一笑,拱手應下。
蘇青遙就將自己的計劃,低聲與林指揮使好生安排了一番,林指揮使畢竟經驗豐富,還幫她補充了一些。
計定之後,林指揮使便告辭下去安排了。
待到人走遠了,蘇青遙的背後才出現熟悉的聲音。
「遙遙,你已做了決定了?」
蘇青遙被嚇了一跳,回頭正看到慕容錚一身黑衣,從內室里走出來。
「你來了。」蘇青遙不自禁就露出個笑容,快步走到他跟前。
「這麼晚了,都已到宵禁的時間了,你怎麼還親自來了?你只要讓你手下的人,幫我查清那個王二勝的底細便可以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哪還能坐得住?」慕容錚拉住蘇青遙的手,轉身帶著她走向內室。
怕讓外頭的人看見窗棱紙上的人影,他們沒有掌燈,就只並肩坐在拔步床邊。
「你沒事吧?流螢那丫頭來與我報訊,聽了她說的,我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萬一你沒有恰好遇上,或者你沒有那麼警覺,去調查此事,又恰好發現王二勝家中人去樓空,那你們家可能真要出個震驚朝野的大事了。」
蘇青遙點點頭,有些疲倦地靠近慕容錚的肩膀。
慕容錚立即伸長手臂,將人攬入懷裡,像安慰一隻乖巧的小貓似的摸了摸她的頭。
「最可怕的是,她可能一開始就存心讓我來頂缸。害***的罪名,讓我擔著。」
「是。若這一切都屬實,最大的獲利者便是她和蘇柏至了,調查之下只要有人頂缸,相信這麼大的案子,順天府也會希望儘快結案,否則輿論一多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所以,我不會放過她,就算她生了我。」
蘇青遙的聲音很是低落。
她不是個絕情的人。可是前生今世,兩輩子加起來,蘇張氏對迫害從未少過。
前世為了富貴,她寧肯不要她這個親生女兒,為了幫助趙玉柔攀上慕容桐,他們甚至合夥欺騙利用她,最後眼看著她去死,還惦記著用她的死,來給侯府賺個貞節牌坊。
今生蘇張氏的所作所為與前世相比沒有絲毫悔改。
蘇張氏心裡,根本就沒有親情。
「世子會不會覺得我太壞了?畢竟是在倫理親情上,便是她犯下錯,也該我這個女兒母債女償,我卻不肯包庇她,反而還要親手將她揪出來。」
「說的什麼傻話,你哪裡壞了?」慕容錚親了一下蘇青遙的額頭,沉聲道:
「她幾次三番至你於死地,若不是你機警,早就死了,怎麼她殺你的時候,沒有人罵她不配為人母,她自己做下錯事,你只不過讓真相大白,就有人罵你?
「誰要是敢議論你半句,我把他全家骨灰都揚了!你這麼做是對的,不要苛責自己。
「其實你不用在乎那麼多人的眼光和議論,我認可你的做法,相信你父親也認可你的做法,還有你的星淺哥,他也是無條件相信和支持你的。我們這些人都理解你,別人如何看有什麼要緊?」
蘇青遙聽得微微一笑,其實就算兩世為人,一心復仇,真正遇到這樣的事,真正要對生母下手,蘇青遙心裡還是會覺得壓了塊石頭,沉甸甸的。
可慕容錚的一席話,讓她的心裡就像是大夏天浸泡在泉水裡,只覺得通透和舒服。
正當這時,後窗外忽然傳來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
「世子這麼說的話,我也就認可你和我妹妹的事了。看來你對我妹妹是真心的。」
蘇青遙一愣,忙坐直身子:「星淺哥?」
「是我。」蘇星淺推開窗子,飄身而入,身法輕盈,全然不見素日的文弱書生氣。
慕容錚也站起身,與蘇星淺對視著。
其實對蘇星淺,慕容錚心裡是有一些醋意的。蘇星淺是蘇青遙救活的,他們兩人一起長大,一起相互扶持,感情很深,就算蘇青遙回了本家,改了姓氏,蘇青遙都要帶著蘇星淺一起,足可見他們的感情深厚了。
有時候與他一比,慕容錚甚至覺得自己在蘇青遙心裡的地位還不如蘇星淺呢。
可如今二人目光相對,在暗淡的光線下,慕容錚只看到了蘇星淺滿眼的……慈祥?
或許還有欣慰?
這是長輩見到晚輩時的眼神。
所以,蘇星淺是真的把蘇青遙當成親妹妹,所以在面對他時才會有這般祝福的眼神?
慕容錚拱手行禮:「星淺兄。」
「世子。」蘇星淺也還禮。
蘇青遙有些臉紅,輕聲問:「哥,你幾時來的?我怎麼都不知道你在?」
「家裡鬧出這麼大事,又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你,我哪能放你一個人不管?我早就來了,你見林指揮使時我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