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國法家規
程弓,怎麼是他,他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難道是因為剛強姦了侍女怕老爺子懲罰所以跑出來了,張乾突然看到程弓也很意外,但神情中卻並沒有一點懼意。
「我家少爺與歐陽少爺正在裡邊品茶,閑雜人等自然不能靠近,『您』如果想進去自然沒問題,只是這裡的氣氛跟情調恐怕你不會喜歡。」程弓雖然是鎮國公程笑天的嫡孫,但張乾很清楚這位雲歌城四大害之首的程弓最怕什麼,除了程老爺子之外,程弓最怕見的人就是程嵐。程嵐雖然是程弓二叔家的弟弟,但自小聰明絕頂,文武全才。
如今程嵐連中兩元,已經是名揚雲歌城,在帝都四大才子琴棋書畫排名之中已經隱隱有超過周家周逸凡的趨勢。只要兩個月後他能高中狀元連中三元,絕對能成為四大才子之首。程嵐不但棋藝超群,口才更是非同一般,說話旁徵博引、引經據典,正義跟勝利永遠都是站在他的一方。很小的時候就有過程老爺子被氣得看到程弓就想動手,最後沒辦法讓程嵐去訓他,結果程弓被訓得都要吐血,以後幾乎不跟程嵐見面,有程嵐的地方他也肯定有意避開。也正因為如此,張乾才會如此自信的說這番話。
船艙之中空間非常之大,二層的窗戶隱約的能看到岸邊情況,至於聲音更是清晰傳入其中。
一爐香、一壺茶、一盤棋。一個淡青色絲綢衣服,眉毛彎彎顯然經過精心處理,皮膚細嫩、細長的手指就算女人見了都會感覺到羞愧,此刻右手拇指跟中指正拈起一粒白棋緩緩的優雅的放到棋盤之上。
「你們家的大少都來了,你也不出去看看,別讓他們在這種地方繼續爭爭吵吵了,讓這幫骯髒的傢伙將這裡弄得烏煙瘴氣,白白污了飄雪姑娘清凈之地。」聲音輕柔,比女人還女人,腰間一塊獨特的寶玉在帝都也是很有名氣,正是帝都四大才子歐陽玉寶。
「啪」持黑子之人輕輕收了扇子,面如冠玉,雙目如潭,臉龐多少跟程弓有幾分相似,只是打扮更顯年少英俊不說神情中還永遠帶著無比的自信,抬手落子淡淡道:「只是卒子間的事情,如果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以後也就不用跟在我身邊了。」
在他們不遠處隔著一層紗簾,一人、一琴,輕輕彈奏,恍若跟這世界完全不相容一般。
「大少,我沒看錯吧,你…這身體…你…你…還活著?」宋福突然見到了程弓,有些不敢置信。因為自己這位老大剛剛做了意見震驚帝都,不,是震驚天下的事情。
「你先小心你自己的身體吧,都這樣了還來玩,我看你遲早真的成色鬼,色下做鬼。」一看宋福那骨瘦如柴,就像是一副骨頭架子披著真皮外套走動的樣子,程弓都為他擔心。
「哈哈…大少就是大少,果然就是牛,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還以為至少一年半載見不到你了呢。這下好了,走,今天咱們好好慶祝一下。自從十歲那年第一次被你帶去喝花酒以來,我認為在女人方面這些年已經超越大少你了呢,但是這回我是徹底服氣了,以後你就是我的老大了。」宋福說著,拉著程弓道:「這裡的只能看不能動,沒勁,其實我早做了準備,我哪裡有什麼都會的,嘿……」
「哼……」張乾看著拉著程弓要走的宋福,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就知道這兩個傢伙沒膽量,他們現在都是自顧不暇,何況自己背後還站著程嵐少爺。都說狗仗人勢,事實上所有人都一樣,強大國家的人之所以有優越感,是因為他們背後有強大的國家。而在一個國家之內,誰跟核心掌權人關係越近,誰就越厲害。現在如此,等以後自己的主子獨自開府,只要自己能伺候好自己的主子,到那個時候又有幾個人敢惹自己。
「嘭!」沒有預兆,程弓突然就是一腳踹出,正踹在了張乾腹部,張乾整個人直接被踹飛了出去。
張乾周圍的人呆住了,就連宋福也呆住了,原本他想拉程弓離開也是為了避免程弓跟程嵐的人起衝突。程嵐現在風生水起,有幾次當著他們面將程弓訓斥得無言以對,雖然沒什麼損傷卻是尷尬無比。
以前程弓雖然紈絝胡鬧,帶著他們做出過不少荒唐出格的事情,但親自動手的時候卻很少,因為他們四害的力量都很弱。在武風盛行的藍雲帝國,這也是他們擁有強大家世,卻被外人恥笑稱為帝都四害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且這張乾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年近三十也混到了脫胎期第八層,怎麼可能被一腳踹飛呢。
張乾自己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根本沒想過程弓會出手,他能出手。在他的想法中,就算這個只有脫胎期第四層的廢物發火想打自己,自己也可以隨時輕易山避開,但剛此案那一腳太快、太突然了。
「啊…」張乾飛出去后落到地上,接連吐出幾口血的,肚子像是被絞碎一般的疼痛。這個廢物、這個紈絝竟然敢打我,原本就瞧不起程弓此刻更是怒上心頭:「還看什麼,你們瞎了,給我打。」
「我操,攔住他們,老大咱們快閃……」宋福一拉程弓就要腳底抹油。
程弓手微微一震,震開宋福抬手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上邊一個個大大的程字,下邊則是一行小字。沒有任何話語,目光冷冷的掃過那些正要衝上來的人,這些人中換骨期的就有好幾個,但是在程弓的目光下他們卻感受到一種寒意。這裡多數是程嵐的手下程家的人,就算是歐陽玉寶家的人也都認識這令牌,程家嫡孫令牌。
以前帝都這些紈絝大少之間有事情,混戰、亂戰,彼此將對方打了的事情很多,但今天這些人卻完全被程弓的氣勢所震懾住了。雖然程弓沒出聲,而他亮出的令牌也只是身份令牌,但無言的力量更大。最重要一點,畢竟他們真正主子都不在,真出了事情這裡每一個能扛得住的。
直到此時,這些剛才還非常得意的侍衛、下人才發現,原來主子不在盡然差這麼多。
「攔住他……」張乾看著程弓走過來,身體向後,滿嘴是血捂著肚子吼著。
「嘭!」又是一腳,直接踢倒了張乾的下巴上,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張乾也被踢飛到了船頭上。
那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還有張乾飛起滿嘴噴血的情景看得周圍人一陣發寒,太兇悍了。宋福更是揉著眼睛,自己沒看錯吧,前些天程大少還只是脫胎期第四層而已,以前就算讓他隨便打,也很難短時間內將張乾打成這樣啊,這張乾明顯是廢了。
「夠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算是下人犯了錯也輪不到你在這裡教訓,稟告家族自然有執法之人處置,何況他還是我的人。當街打罵自家奴才,很光彩的事情嗎?」此時,船艙中突然傳出程嵐的聲音,並沒有因為張乾被打而發火發怒,說話語速依舊很平緩。只是說起程弓來,卻如同長輩教訓晚輩一樣。
聽到程嵐的話,歐陽玉寶目露讚歎,這程嵐果然是越來越厲害了,最近一段時間周逸凡沒出現,他已經隱隱的成為四大才子之首了。
原本被程弓兩腳嚇住得那些人也都鬆了口氣,程嵐說話了,事情也就解決了。
就在所有人都如此想的時候,程弓卻買不走上船,再次一腳將剛剛掙扎著要起來的張乾踢飛起來,這次他這一腳直接踢的是心窩。
「嘭…嘩啦……」
「啊…討厭…」
……
張乾直接飛到了二層,撞破窗戶砸到了裡邊,歐陽玉寶叫了一聲身體直接一閃已經飄向一旁。棋盤直接被砸碎,船艙也亂成一團,程嵐手中的扇子一張,飛濺向他這裡的血液都直接被扇子擋住。
「死了」歐陽玉寶的手捂著口,不敢置信的看著張乾的屍體。
程嵐坐在那裡沒動,但扇子上的血,還有地上張乾的屍體也讓他很是意外,同時眼中微微閃過一絲怒意。打狗還要看主人,他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殺了張乾。不對,張乾雖然也是個廢物,但畢竟也是脫胎期第八層,怎麼可能幾腳就被人踢死?
「跟我講國法、家法大道理,我是你哥,我來了你還敢坐在那裝大爺,怪不得教出來的奴才也敢下令對主子動手。還才子呢,先讓哥教教你怎麼樣做人,敢跟主子叫板的惡怒,死。以後記住了,管好你的狗,否則再遇到這樣的我見一對滅一雙。」程弓冷冷看了一眼樓上,隨後邁步向岸上走去目光掃了一眼其他人,嚇得那些人都急忙後退低頭。
程弓的話雖然不多,但卻讓程嵐無話可說,這對自然辯才無雙的程嵐來說還是第一次。因為程弓是程家嫡孫,雖然張乾是自己的奴才,但說起來程弓也是他的主子,敢對主子喊動手的奴才,死了也是白死。
更讓程嵐想不明白的是,程弓這廢材什麼時候敢自己動手殺人了,他怎麼擁有自己殺人的本領,死一個張乾倒是沒什麼,但程弓的變化卻太讓人意外了,他怎麼會說出那種話來?
「走,色鬼,陪我喝酒去。」程弓走到宋福身旁,拍了一下驚呆的宋福,因為宋福都已經快成皮包骨頭還玩個不停,於是漸漸的就有了這個外號,說他就算做了鬼也一樣好色。走了兩步又轉頭看了一眼停在那裡的飄雪船。剛才發生了那種事情,但是那琴音卻沒收到一點影響,此時還清清淡淡的彈奏著,最重要的是琴音之中真有一種雪花飄落,天地一片潔白之感,這個飄雪船倒是有點意思。
「我沒看錯吧,老大你剛才踢死了張乾,太解氣了,老大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不會是傳言有誤你已經得逞跟公主陰陽調和才會神功大進……。」跟著程弓走出去好幾部宋福才清醒過來,立刻無比崇拜的看著程弓。
「用不用我找一百個大媽幫你修鍊一下神功。」
「這個…就不用了,嘿嘿,老大你只要跟我講一下你跟公主的故事就行了。」
「我踢死你……」
「別、別,先跟我說完了再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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