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你殺了小甜甜!
「哇……剛才太危險了,我還以為要打起來了……」
看著前方浩浩蕩蕩的車隊,橙子只感覺心有餘悸。
「無賴是這樣的,你跟他講道理,他給你耍流氓,等你跟他耍流氓的時候,他就開始講道理了。」野獸冷哼道。
若不是為了評分,他剛才直接就想開殺戒了。
「那兩個怪物為什麼不攻擊你?」趙渺渺好奇道。
「死亡的威脅讓她們恢復了一些神智,大概是因為我救了他們,所以才沒有攻擊我。」李添袖推測道。
「我其實有個問題不明白。」
陳希摸著自己的下巴,不解道:「為什麼現在出現了吉普車這種東西?」
「時代變了,兄弟。」李添袖回答道。
「那為什麼還有黃天霖這種土皇帝存在?」陳希看向他。
「時代在變,但有人不願意變。」野獸接茬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都死了幾個縣長了,國家為什麼不管?」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李添袖皺眉道。
「鵝城啊?」
陳希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再想想?」
「還能是哪……」
「認真想想。」
「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這裡壓根就不是地球。」篳趣閣
李添袖敲了敲桌子,說道:「如果你還是不能適應輪迴空間的節奏,我建議你進入任務世界之後,就直接讓亞希出來。」
「亞希……是誰?」陳希疑惑道。
「另一個你,在試煉關和我殺了面具先生,拿到A級評分的那位。為了區分,就把你叫做冠希,他叫亞希。」李添袖解釋道。
陳希:「???」
哪來的另一個他?
他怎麼不知道?
「你好好想一想吧。」
李添袖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看向了老公:「等會的判案,你有辦法解決嗎?」
「真的要判?」老公皺眉道。
「真的要判。」
李添袖點頭,從腰間拿出一份剪報,說道:「這具身體的主人調查過黃天霖,他原本是舊軍閥的衛隊隊長,在政府崩台後進山做了土匪。
然後陰差陽錯幹掉了鵝城的惡霸,取而代之。
那些跟著他的人都當過兵,數倍於我們。
如果在他們的面前露了拙,那下場要麼就跪著,要麼就得躺著。」
三個世界收益不算多,還不足以讓兩名資深者變得刀槍不入。
而將近四百的私軍,相當於三個加強連了。
縣長原本的衛隊都不可信,所以他們這邊只有七名輪迴者和一個司機,真要是火拚起來,怎麼都不夠死的。
「那……你有什麼辦法?」老公嘆氣道。
他承認,這次的副本有些不一樣。
他的處理方式會導致很多人死亡。篳趣閣
「你看外面是什麼?」
李添袖挑起下巴,看向車窗外頭,
河邊、橋頭、農田裡,每隔一段路程,他們都能看到手舞足蹈的鎮民們。他們衣衫襤褸,面色飢黃,臉上卻帶著秋收一般的喜悅。
而由於數量過多,這景象看上去都顯得不那麼詭異了。
「詛咒?」老公皺眉道。
「沒錯。」
李添袖揚起嘴角:「我們在鵝城坐穩位置的關鍵,就是這個所謂的詛咒!」
……
咚咚咚!
熱情的村民張燈結綵,舞動的雄獅結成歡迎隊。
黃天霖身騎白馬,站立在高大的城門之前,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儼然一副上流人士的氣宇軒昂。
「咦?黃老爺居然親自出來迎接了嗎?」李添袖露出玩味的笑容。
「上一個沒出來迎接的,已經成渣了。」陳希撇嘴道。
「別高興得太早,他可還沒下馬呢。」
老公理了理衣袖,昂首走下了車。
「恭迎縣長大人!」
一干鄉老鎮民納頭便拜,只有黃天霖鶴立雞群,如同那發號施令的皇帝,觀賞著滑稽的演戲。
「不準跪!」
老公對天空開了一槍,跨步踩上吉普車的輪胎,一路走上了車頂,冷冷的看著前方道:「皇帝都沒了,沒人值得你們跪!通通給我起來!」
「謝大人!」
鎮民們紛紛告謝,但用的還是封建的那一套。
這諷刺的一幕,就像是一巴掌,輕輕的抽在縣長的臉上。
不疼,
但很丟面子。
「哈哈哈,久聞我們的龔德偉縣長是一名驍勇善戰的大英雄,今日一見……」
黃天霖騎著白馬上前,對他豎了一根大拇指,誇讚道:「果真霸氣!」
「原來是這個龔的嗎?」陳希挑眉。
「英雄倒稱不上。」
老龔冷漠的向前走了一步,在車前蓋上微微彎下腰,剛好比黃天霖高出了半個頭,居高臨下的說道:「不過懲奸除惡的事情,我龔某人還是做過不少的。」
「好!」
黃天霖雙手一拍,像是剛好說到了心坎上,贊同道:「我黃某人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惡人!」
說到這惡人二字時,他還有意停頓了半秒,似是意有所指。
「呵,就他這樣,還討厭惡人?」
橙子小聲嘟囔,不屑的撇撇嘴。
可就在這時,她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呼。
「哥!哥啊!!!我哥怎麼死了?!」
一個男人跑到車旁,震驚的看著其中一具屍體。
「啊,鐵柱啊!你怎麼了?我的兒啊……」
又是一名婦人跑上前去,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惡人,
該出場了。
「哎喲!怎麼死人了?兇手在哪裡?」黃天霖明知故問。
「兇手在……在……」
胡圖的表情猶豫了片刻,隨後指著老龔說道:「在那。」
老龔的眼神,微微一眯。
「哪呢?」
黃天霖權當沒看見。
「在那!」
「在哪?」
「就他呀。」
「他是誰?」
「是縣長!」
「縣長?!」
黃天霖不可置信的看向老龔,故作震驚的問道:「縣長,我們縣長怎麼可能殺人呢?殺人……可是要被槍斃的呀!」.b
「殺人,拘捕,這兩條夠不夠?」老公微笑道。
「殺人?他們殺誰了?」黃天霖說道。
「這也是我們想要調查的事情。」
李添袖適時走到了車后,將死去的農婦給扛了下來,對著一干鎮民說道:「剛好鄉親們都在,你們誰要上來看看,這是哪戶人家的親人?」
「親人?你們說鐵柱殺人,不會殺就是這個人吧?」黃天霖問道。
「是啊,怎麼了?」李添袖笑著反問。
「她能算人?」胡朔直接笑出了聲。
「她有血有肉,怎麼就不能算人了?」李添袖板起了臉。
「她們受到了詛咒!已經失去了理智,會主動攻擊靠近的人!你們就因為這樣的怪物,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胡朔的語氣徒然激動,幾乎就是罵出來。
「對啊!這傀儡怎麼能算人呢?」黃二也附和道。
胡圖不動聲色的往人群里瞥了一眼,那些鄉老收到信號,頓時變得群情激憤。
「是啊!」
「沒錯。」
「他們早就不是人了!」
「唉唉唉,不要激動呀,各位。」
黃天霖微笑著壓了壓手,幫襯著解釋道:「說不定這位小兄弟,只是心地太善良了呢?」
「包庇兇手那叫善良?」
「我看他就是幫凶!」
「對,天子犯法就應該與庶民同罪!」
胡朔和胡圖一唱一和,顯露出了最後的殺機。
只要李添袖沒法圓下這一死局,他們之中就有人得付出做惡人的代價。
「不,她是人。」
李添袖淡然的攤開手,手指夾著一顆子彈:「當時我正在和她進行著友好交流,你們的人幾槍就打過來了。當時那顆子彈離我的鼻子只有零點一公分,要不是我躲得快,那麼我們的縣長就要少一個好助手了。」
「你說你……躲得快?」黃天霖眯起了眼。
「沒錯,我躲了。那顆子彈是沖我來的,他想殺的人其實是我,所以這個女人她不但是人。」
李添袖壓低了聲音,冷漠的看著胡圖道:「她還是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