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回歸

「原來是用這種方法解決的嘛……」

「太神奇了……」

腦海中響起了一聲呢喃，李添袖抬頭看向天空，感覺似乎有什麼一道意志在隱約離去。

「任務已完成，那個選擇返回結算空間，或在該世界停留三天。」

「終於結束了……」

聽著耳邊傳來的消息，散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場戰鬥堪稱折磨，讓習慣了碾壓操作的她也感到了一陣后怕。

一個初生的無序者尚且如此，那麼永曜眾神平日里對付的，又是什麼模樣的？

咔！

「不好，這裡要塌了！」

聽到一旁傳來的碎裂聲，謝瀟當即大呼出聲，朝著外頭跑去。

輪迴者們退回了三樓時，看到了留下來殿後的白痕等人。

他們最後還是和安保部隊打了起來，如今白痕右手掌被子彈打爛，頭狼身中數刀，五月雨也因為失血昏迷了過去，還能站著的人不到來時的三分之一。

至於安保部隊的一方，此時正整齊的排成了兩排，被一柄柄飛劍釘在了牆上。

「你們……結束了？」

看著跑上來的輪迴者們，白痕的表情有些吃驚。

畢竟輪迴者的實力他親眼見過，這麼一群人下去圍攻一個，動靜地動山搖的，居然傷成這個樣子？

想到這，他不由得多看了李添袖一眼。

就在剛才他們談崩了正交火的時候，這個男人突然出現，隨後便感覺世界變了顏色，幾百把飛劍在空中漫天飛舞，將沒穿惡魔管理局制服的人都給釘了起來。

直到現在，他看東西還帶著一抹紅色的殘影。

轟隆隆……

一陣坍塌的聲音響起，負四樓實驗室正上方的天花板坍塌了下去，震起了一片塵土。

「結束了，回頭找點人來挖一下，裡頭有些值得研究的東西。」

隨後在獵人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李添袖拍了拍白痕的肩膀。

「值得研究……好吧……」

白痕獃滯的回答，依舊未從震撼之中緩過神來。

這裡是專門建立研究合成惡魔的場所，地基和圍牆自然是經過了多層的加固，能夠抵禦戰爭級別的轟炸和衝擊。

結果現在竟是被生生給打穿了一層。

「對了。」

李添袖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轉過頭來，放出了誓約之花的照片，笑道：「幫我找找一下這種花，我要帶回去。」

說起來，因為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他好像一次都沒有給司空覺送過禮物。

或許這第三難度的花也算不上是多貴重的物品，但無論是從花的名字還是花語亦或者是這個世界的經歷來說，對他都具有重要的意義。

這份心意，她應該能懂。

「哦哦哦……」

戰神一樣的存在都發話了，白痕哪還有空管自己身上的傷，連忙答應下來。

再之後，安保部隊被李添袖放了下來，不過身上的石化咒卻沒有解除，讓惡魔管理局的人給他們裝進拘束衣，並送上了飛行車。

「你是還不打算回去嗎？」

見李添袖還下了一個外送訂單，散華忍不住看向他。

首席之爭算是每一批新人中最受關注的一場比賽了，九位神明估計還在那裡等著，不立刻回去似乎有些不大好。

「善始善終，是我的原則。」

李添袖隨意的將手搭在頭上，回頭說道：「而且被人工培養的無序者可不那麼好找，我倒是覺得你們都應該去看看。」

「那裡有你能夠觸摸到無序者的方法？」

大帝眯起眼來，表情十分認真。

雖然輸贏對他來說都是兵家常事，執念沒有曾經的聖主那麼深，但是明明實力比對方強，卻無法捉摸得到的感覺，讓他感到十分的不適。

如果不去解決，這個問題會一直成為他的心魔。

「理論上說有，但現在無序者死了，沒了強烈的因果指引，想要領悟起來難度很大。」李添袖回答道。

他之所以能夠探究到答案，也具有偶然性的。

大帝想要從殘骸中觀測到什麼，恐怕有點不現實。

「我懂了。」

大帝才不管這些，直接調轉了方向，跑向坍塌的廢墟。

「大帝？」

謝瀟還猶豫，但回頭和其餘輪迴者們對視了一陣，最終也放棄了立刻回去的想法。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一次頓悟可比長久的修鍊要珍貴得多。

反正法不責眾，還是李添袖帶的頭。

……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李添袖拿到了他要的花，和疲憊的輪迴者們離開了世界。

地下研究所的襲擊，導致了大量惡魔管理局的核心人物死亡，在全國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但李添袖「幫忙」說服之下，總算是穩定住了這次動蕩。

否則讓白痕自己來，他們非得背上謀反的罪名不可。

被戰爭惡魔破壞的城市正在重建，只是被勒令去幹活的地產商卻沒有多大的動力，工期一拖再拖。

不少因為災難而無家可歸的平民，也趕緊趁著機會回到廢墟之中，試圖翻出一些能夠維持生計的東西。

「阿啾！」

所以在迷濛的細雨之中，一個穿著雨衣的中年男人突然打了個噴嚏。

「阿啾！」

在他的身邊，一個十幾歲的女孩也跟著打了個噴嚏。

「說了讓你別跟來了，等下你感冒了我還得買葯。」男人心疼的說道。

「伱每天撿回去的東西哪裡夠吃啊。」女孩抱怨道。

而就在父女倆爭論著的時候，不遠處的拾荒者因為著涼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

無數的聲音在冥冥中彙集，彷彿將要歸於某處。

於是在一片骯髒混濁的水窪之上，一個面色憔悴的男人猛然睜開了眼。

……

「世界名稱：心中的惡魔。」

「難度：SS級。」

「完成評分：李添袖：SS；大帝：SS；主教：SS；少校：SS；赤焰姬：SS；聖主：SS；散華魔女：SS；謝瀟：S。」

「全場最佳：李添袖。」

「已完成任務：【拯救勞倫斯】、【黑木市危機】、【無序的誕生】、【惡魔管理局危機】。」

「世界影響度超過80%，獲得S級世界之源。」

「成就獎勵：【無序，首殺！】：殺死惡魔管理局培育出的無序者。獎勵：輪迴點5000點，屬性點5點。

【擊殺瘟疫惡魔】：殺死瘟疫惡魔。獎勵：輪迴點3000點，屬性點4點。

【暗中觀察】：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潛入地下研究所。獎勵：輪迴點1000點，屬性點2點。

【法外狂徒】：攻破地下研究所的防線。獎勵：輪迴點1000點。

【幕後黑手】：你的存在被一些存在當作大敵，已經建立起專門的暗殺組織。獎勵：輪迴點1000點。

……」

「本次世界擊殺得分：33205點。」

「總計獲得獎勵：輪迴點87605點，屬性點46點。」

由於本次任務的持續時間很短，眾人解鎖的成就都不算多。

但第三難度的計分明顯提高了很多，光是兩個主線任務和一個隱藏就有三萬輪迴點和30點屬性點，最終獲得的分數倒是也不低。

當然，對於在場的首席來說，分數的多少並不重要。

因為此時在他們的眼前，正坐著永曜之地最神秘的八位存在——永曜八神。

為了便於交流，他們此時都幻化成了人類的形象，身穿著各自教會風格的戰甲和袍襲，身軀宛若與身後的星辰宇宙融為一體，給人一種宏偉強大的感覺。

「嗯？」

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司空覺的身影，李添袖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困惑之色。

難道她還是沒能融入九神之中？

「覺她有事先走了，你事後可以自己去找她。」艾妮絲解答了他的疑惑。

「哦。」

李添袖輕輕點頭，抬頭瞥向了神明的身後。

這座寬敞的會議室似乎建造在一顆荒蕪的星球之上，透過後方的玻璃，他能夠看到一顆蔚藍而美麗的星球，正在宇宙之中緩緩旋轉。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顆星球應該就是永曜之地，他們此時正在那顆特別巨大的月亮之上。

「等等，你是……少校？」

等到看完自己的數據，大帝才注意到結算名單上居然還出現了少校的名字。

而他們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端莊優雅的機械女僕。

「嗯，是我。」

女僕的情緒有些低落，解釋道：「我備份了我的意識數據，在檢測到主體數據死亡之後，我會根據傳回來的任務完成概率，自動啟動逃生預案，避免無謂的犧牲。

但現在看來，我的資料庫需要更新一下了。」

按照原本的計算，哪怕是永曜的首席，想要從第三維突破第四維的過程會相當的長，甚至比在試煉中突破到第五階都難。

所以在他死之後還沒殺死維克，他們的任務成功率應該是0才對。

沒想到，出現了李添袖這麼一個變數。

「原來如此。」

主教輕輕點頭。

「你們的表現，我們都看在眼裡了。」

真理之主率先開了口，總結道：「總的來說，你們的表現都還不錯，無人員傷亡明，可以說是我們帶過的最好的一屆。

不過最後的結果為何是這樣，各位首席心中應該都有數，我們一直在強調無序者的強大和可怕，遇到之後必須得全力以赴。

然而你們還是過於自信，孤立了一個關鍵的戰力，導致錯過了擊殺無序者的最佳時機。」

聽著真理之主的訓斥，輪迴者們的臉上寫滿了羞愧之色。

「是我的信仰不夠虔誠，我有罪。」主教低頭懺悔道。

雖然捨棄聖主這種不穩定因素，在很多時候都是非常正確的選擇。

但是從結果來看，他們都錯了。

要不是聖主在關鍵時刻救下了他，他甚至可能會成為這次行動中唯一陣亡的輪迴者。

真是羞恥！

「我也願意領罰。」

聖主的表情也十分難看。

原本他只是接受了李添袖的天賦比他高的事實，對他們放下姿態與弱者結盟的做法並不認可。

在面對無序者之後，他才深刻的感覺到在面對真正強大的敵人時，每一份力量都無比的重要。

他的驕傲，一文不值。

其餘的輪迴者也同樣慚愧，對著自己侍奉的神明進行自我反省。

「我們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你們能夠重新審視自己，這場試煉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真理之主語氣平靜的寬慰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李添袖：「至於你，李添袖。

你的出現讓我們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不僅僅是身上驚人的天賦，你讓司空覺重新回到了眾神會議，對永曜也有著絕對重要的意義。

原本我們給首席爭奪戰的優勝者準備的，是一次珍貴的眾神賜福。

但對於沒有信仰的你來說，這個獎勵的用處似乎不那麼大。

於是經過了臨時的商討，我們決定給你一個特別的東西。」

「謝謝。」

李添袖十分紳士的點頭。

雖然沒有司空覺在場看著有些可惜，但他對於比眾神恩賜都要特別的獎勵，他也是很感興趣的。

「在我這，你接好。」

帶著單邊分析目鏡的小老頭模樣的機械之主，將一枚晶瑩如同琥珀一樣的球體扔過了議會桌，穩穩的落在李添袖的手上。

「物品名稱：無序之種。」

「品質：無法識別。」

「效果：未知。」

「說明：蘊含著極度混亂能量的結晶體，極度危險，請擁有者儘快將其銷毀。」

「這是一枚被停滯了時間的未能誕生出意識的無序之種，我現在已經研究得差不多了。

剛好你是永曜首例擁有了無序特性的存在，這東西應該能夠促進你的進化。」

機械之主感興趣的摸著下巴的鬍子，從李添袖出現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一直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過。

「確實不錯。」

李添袖揚起了嘴角。

從無序之中的身上，他得到了一種相當親近的感應。

直覺告訴他，他能夠從這枚種子中獲得蛻變。

要是能夠獲得和維克一樣，甚至比他都快的成長速度，他想要追趕司空覺的目標，可能就變得不那麼遠了。

「對了。」

機械之主終究還是忍不住打斷了他的喜悅，搓著手說道：「從今往後，你在永曜各教會都會擁有高級教授級的許可權，可以自由進入各個教會藏書館。

你現在也是一個很有價值的研究個體，所以要是有空的話，有沒有興趣來實驗室讓我測一測，報酬不是問題。」

「測試……」

李添袖微微一愣，有種被人當作是物品的違和感。

但想了想機械之主那研究狂人的性格，這種違和感很快便消退了下去，只能委婉的回答道：「那我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空了。」

「不妨事不妨事，只要你知道這是為永曜好就好。」機械之主笑呵呵的說道。

根據腦內的神級計算器分析，李添袖有100%的可能性會答應他的請求，只是時間得等他進入下一個瓶頸之後了。

「好吧。」

李添袖心有所感，索性也就答應了下來。

「那麼現在，該發放其餘首席的獎勵了。」

隨著他的獎勵發放完畢，各自的永曜主神也給了自家的首席發放了次一檔的獎勵。

這個過程很短，不到五分鐘就結束了。

再之後，李添袖被眾神傳送回了司空家他曾經的房間里。

「OK，終於回來了。」

李添袖將無序之種收好，起身打開了房門。

雖然不知道司空覺為何中途離場，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她對自己拿到最佳的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