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上古之道
「……是的，這天地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是『道』，因為這天地之間所有的東西，都在按照天地大道的規則循環著，所以放眼望去，一切皆都是道！」
趙一凡剎那間有所明悟，嘴角翹起，露出一絲笑容，氣海之中的七彩七葉青苗，在微微擺動著，就彷彿院中，趙一凡神識依附所在的那棵大樹一樣隨風搖擺。
兩者之間，形成了完美的共振效應。
此時此刻，趙一凡就是那棵大樹，這棵大樹就是趙一凡。
兩者之間渾然不分你我。
而趙一凡氣海內的七彩七葉青苗，在不斷擺動的同時，在趙一凡的察覺這種，它似乎開始慢慢長大了。
這種長大的變化，極為奇妙。
在趙一凡的感覺中，氣海內的七彩七葉青苗在不斷長高，但實際上，氣海內的七彩七葉青苗卻是在不斷縮小，越長越小，但是它卻在不斷的抽枝發芽，葉片從起初的七片不斷的綻放，數根紙條伸出，從青苗的狀態，儼然變成了一株茂盛的樹木！
沒錯。
就是樹木。
但氣海內的這株樹木，卻是隨著生長，而變的越來越小，就像是一顆「微型」的樹木一般。
「……嗯？」
府邸之中，正在房間內給李墨等人講述修鍊心得的李真，忽然間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兒的地方，停了下來，目光穿過窗戶，落在了院中那株隨風擺動的大樹之上。
李墨等人微微一怔，旋即，下意識的跟隨著李真的目光望去，卻是不知道李真在看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兒？」
李真的修為要比李墨等人高出許多，而且進入到歸元境境界之後，隨著對於天地大道的領悟精深，對於周圍事物的感應，自然也是要靈敏許多，他察覺到院內這棵大樹明顯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彷彿像是「活」了過來一樣。
「咦？」
李墨盯著這棵大樹看了一會兒之後，隱隱約約的，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了，在紫月派眾位弟子之中，李墨是眼下唯一一個，領悟到屬於自己「道」的人，所以他也感覺到了一絲異常。
這父子倆人凝重的模樣，讓房間里其他弟子紛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李真可以很清楚的感應到，院內這株大樹，它的枝葉看似在隨風擺動著，但實際上，它的這種擺動之中，卻是和這周圍，和這天地有著完美的契合！
「這分明就是要『悟道』的跡象啊……」
李真眯起眼睛，一道神識釋放出去，落在了這棵大樹上，感受到這大樹深處，那一道若有若無的神識，李真這才恍然大悟，心裡一動，暗暗吃驚，「居然是那個趙一凡！沒有想到，這傢伙的資質居然這麼好，僅僅只是聽了我講述了一些修行經驗心得，居然在短短的這十幾天之內就『悟道』了！」
李真收回神識，心裡思忖沉吟著：「看來我之前，還是小瞧他了……不過這樣也好，他的修為能夠有所增加，到時候進入『離天真人』洞府遺迹之中后，我獲得『大金石術』的概率也就大大的增加了！」
對於趙一凡這麼快就能夠領悟，尋找到屬於自己的「道」，這一點，讓李真挺吃驚的，在修行一道上，李真自詡他的資質天賦已經要比絕大多數人高許多了。
饒是如此，當年的李真，也是在陰陽境五層境界時，才隱隱約約的，感悟到了什麼是「道」，而在陰陽境六層境界時，才真正徹底找到了屬於他的「道」，至於李墨的資質，也算是很不錯了，但也是在陰陽境六層境界時，在李真的教導之下，才勉強算是找到了屬於他的「道」。
但不論是李真，還是李墨，先後都有人在旁邊不厭其煩的指點，再加上從小時候起，就有著各種靈藥的滋補，才能夠有了今天的成就。
而趙一凡，李真之前從李墨口中也得知了，在數十天之前，趙一凡還明顯不知道「道」是什麼東西，如果認真算下來的話，這趙一凡算是十幾天就領悟了？
想到這裡，李真眉頭微微一皺，否決了這個可能性，「這完全不可能……就算是天縱奇才，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幾天之內就『悟道』了……估計這傢伙之前肯定是裝出來什麼都不知道才對……」
思來想去，李真覺得，也只有這個可能了，畢竟，這數千年來，也都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在短短十幾天之內就「悟道」的。
事實上。
李真猜測的沒錯，趙一凡之所以能夠在短短十幾天之內就找到了屬於他的「道」，都是因為厚積薄發的原因，他氣海內的靈氣種子，發芽長成一株青苗，隨後，又獲得了觀星真人的「大逍遙自在冥想觀法」，雖然「大逍遙自在冥想觀法」過於深奧，其中也並沒有具體如何講述該如何「悟道」，但「大逍遙自在冥想觀法」畢竟是觀星真人一生的心血積累和經驗心得。
再加上當初第一次去崑崙秘境之中，被困了數個月，其間由於有著觀星真人遺留下來，數量驚人的龐大葯田，讓趙一凡可以隨意拿來煉丹，這所有的機遇加起來，早就在趙一凡不知不覺之中，就為他打下了良好深厚的基礎。
這才能夠讓趙一凡厚積薄發，終於感觸領悟到了屬於他自己的「道」！
隨著氣海內原本的七彩七葉青苗，不斷縮小，不斷變大，逐漸變成一株枝葉茂密的微型樹木，在這個過程中，趙一凡對於天地大道的理解不斷變深！
「……這天地萬物之中，俱都有它們的『道』，我現在雖然感悟到了『道』，但是，我究竟要怎麼選擇呢？」
趙一凡一時間有些拿捏不定，隨著他對於這天地大道的理解越來越深，現在他能夠感受理解到的「道」也是越來越多，這天地間一切事物之中俱都有「道」，但他究竟要選擇什麼「道」才能夠和自己完美契合呢？
呼的一下。
微風停止下來。
院中的樹木，枝葉停止了擺動，變的安靜下來，當空的烈陽，在這瞬間，似乎猛然變的炙熱起來，陽光之中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熱量，這棵大樹之中蘊藏的能量，毫無預兆的猛然迸發，被曬的有些發蔫的枝葉立刻抬起頭來，昂然面對著烈陽的炙烤！
「這……這是？」
趙一凡心裡猛然一震，他清楚的察覺到，剛才在那一瞬間，神識所依附的這棵樹木，樹榦內蘊藏的能量，猛然間爆發時，有一個「陰陽轉換」的細微過程，在這個過程之中，樹榦內蘊藏的能量，居然迸發出來了超越本身兩倍多的能力！
「陰陽轉換？」
趙一凡剎那間有了一絲明悟，氣海內的微型小樹受到了感應，猛然間迸發出來一股香氣。
在這之前，這微型小樹還是七彩七葉青苗時，每次即便釋放出來趙一凡在神秘石窟中吸入的香氣時，幾乎都是只釋放出來一絲而已。
但是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七彩七葉青苗，變成了眼下這個微型小樹的原因，這一次釋放出來的香氣，幾乎是以前的數倍之多。
一瞬間。
香氣湧入趙一凡體內經絡之中，變成了霸道無匹的氣息在經絡之中衝撞著。
趙一凡的神識剎那間收回，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氣海內的微型小樹猛然間滴溜溜的旋轉起來，一邊旋轉，一邊散發出強大的吸力，將他經絡之中的霸道氣息全部都吸了回來，緊接著，氣海內的靈氣忽然間一分為二，一半是陽氣，一半是陰氣，兩股截然不同的靈氣，在氣海內相互碰撞，交織在一起，發出轟的一聲！
與此同時，氣海內的微型小樹在這兩股靈氣的對撞之下，樹木上的枝葉剎那間舒展開來，趙一凡只覺得自己彷彿在這瞬間，化身成為了氣海之中的小樹一般，隱隱有一種紮根大地，直刺蒼穹的感覺！
一股古老滄桑的氣息，從趙一凡身上散發而出！
「……嗯？」
李真察覺到這股氣息，臉色瞬間大變，脫口說道：「這……這是『上古之道』的氣息？」他身體一晃，瞬間從房間裡面消失，留下來了一眾一臉莫名其妙的弟子。
「『上古之道』的氣息？」
李墨身體一震，「這怎麼可能？」他想也沒想，緊隨在李真身後，衝到了趙一凡的房間之中。
而此時。
趙一凡已經睜開眼眸，站了起來。
看見面前的李真和李墨父子兩人，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趙一凡心裡暗忖，不好，剛才一時疏忽之間，好像體內的氣息全部都散發出來了！
沒錯，在趙一凡剛才恍惚間，有種紮根大地，直刺蒼穹的錯覺感時，他忽然間明白了，他一直追尋的「道」，其實早就已經得到了。
就是他氣海中這株微型小樹。
這就是趙一凡的「道」。
「李掌教好。」
趙一凡看見李真的目光閃爍，不斷在自己身上打量著，連忙和他打了一聲招呼，心裡思忖著，這傢伙想要幹什麼？
李真沒有理會趙一凡，他在竭盡全力的感受著房間中，殘存的那一絲「上古之道」的氣息，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說道：「你『悟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