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老沙呀老沙！
「花子，我們失算了，那四個小崽子比原本預計程度還要厲害許多倍。梅爾和快劍既然沒有回話，說明已經……」沙萬年緊緊抓住木箱子，看向遠方。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快劍那個傢伙也就算了，梅爾在外闖蕩好多年，曾經參與過聯邦針對伯納人戰役，說他會死，我不相信。」
「是啊！我也不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生命徽章沒有回應。要知道寶貝全在咱們這，難道說他們不要寶貝了？你認為可能嗎？」
老花沉默了，是啊！梅爾不會不要寶貝，四個人已經找好出售金蚌粉和青鰩汁渠道，眼看著大好前程和奢華生活等在前面，又怎麼會無聲無息退出？
「該死，真該死，梅爾和快劍這兩個混蛋，連四個小鬼都擺不平，還要老子出馬，我倒要看看四個小鬼有多邪乎，居然越級擊殺高出他們三個等級的精兵。」老花咬牙切齒吼叫著。
「冷靜些，以梅爾和快劍的程度，即使死掉也不會讓四個小鬼好過的，我不相信那四個小東西依然保持著完好戰力，要知道他們遠比我們脆弱得多。除非我死，否則勝負未分。」老沙神情變得極度冷漠，他用力挺起胸膛，振作精神向前走出。
老花歪了歪頭，心中暗笑：「是這個道理，說不定梅爾和快劍已經與四個小鬼同歸於盡。呵呵，去掉兩個人也好，我能多分不少好處。」
毒水淹沒石城，戰火漸漸熄滅，周圍越來越暗淡，曠野上微光植物變得非常稀少。這處規模宏大地下空間已經面目全非，滿目瘡痍。活著的鯰魚人目光獃滯，在鯰魚人族群中享有無邊盛譽的軍事重地奇迹之城，就這樣毀滅在八個人類手中，他們情何以堪？驕傲成了自欺欺人。
沙萬年和老花深一腳淺一腳，一前一後在曠野上前進，遇到地下丘陵便繞過去，很快來到南星幹掉快劍的地方，二人仔細檢查戰鬥痕迹。
老花蹲下身去用鼻子嗅了嗅，罵道：「奶奶的，人類腦漿，不知道是誰的。」
「是快劍，他曾經在這裡跌倒過，瞧瞧旁邊那道輕微劍痕，軒轅南星使用龍翔，而快劍使用的激光劍是比較稀少的獵殺者改裝二型。」沙萬年一邊掃視四周一邊說道。
「獵殺者改裝二型呀！這種激光劍適合在黑暗中使用，顯然快劍沒有掌握獵殺者精髓，他更喜歡好勇鬥狠，該死的好勇鬥狠，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老花捏了捏拳頭。
「基本上可以肯定，梅爾和快劍活著落入敵人手中的概率為零，他們已經死了。精兵畢竟還是精兵，生命徽章沒有開發完全，對於防禦裝備依賴性很大。咱們兩個也一樣，失去機甲做防護，生命徽章儲備能量耗盡，就算有著四級精兵體質，作戰能力已經跌落到三級精兵程度。」
沙萬年看向老花，繼續說道：「而且，而且你的眼睛瞎了一隻，很影響近身作戰。真難以想象四個小鬼布置陷阱的能力如此之高。我甚至有種感覺，所面對的並非一級精兵，而是極為老辣的高級精兵。不可否認，我們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一點點喪失優勢。包括鯰魚人貢獻出來的這兩隻木箱也被算計進去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們與鯰魚人拼殺到最後，可是他們呢？以逸待勞，逐個擊破。如果真的讓這四個小鬼活下去，其成就必然超乎想象。」
「媽的，他們今天就得死，就算為了我這隻眼睛，他們也必須死。」老花歇斯底里大叫。
「別衝動，要不然咱們兩個都得死，聽我把話說完。在平安鎮的時候，我和杜馬曾經掂量過軒轅南星和威廉的份量，現在看來這兩個小東西切磋時還有所保留。來之前我調查過，軒轅家族在珈藍星很有些名氣，所以我猜測這個軒轅南星沒準是軒轅家族雪藏起來的底牌，那個威廉八成是從小培養起來的護衛人員，所以他們有這種實力就不足為奇了。而李東風和周雨能力非常弱，不用多費心機去對付。我這裡還有三顆冰凍彈，一顆制式手雷，你呢？老花。」
「我，我他媽的生命徽章沒有開發出合成招數，不過可以把徽章儲備能量全都給你，用來增強防禦。身上除了一把激光劍，連射電槍都不知道丟到哪去了，比臉還乾淨。」老花無奈的攤了攤手，他確實不擅長留後手，面對鯰魚人進攻時，一激動什麼都忘記了。
「好，很好，有了你的能量，軒轅南星和威廉必死無疑。」老沙說著伸出手去，兩個人的生命徽章靠在一處，輕柔白光漸漸閃爍，還有「噗」的一聲響。
「呃，老沙，為什麼。」老花嘴角一陣抽搐，劍光已經洞穿他的心臟，鮮血向外噴洒而出。
「很抱歉，你的劍沒有快劍快，你的作戰能力不如梅爾，現在又把生命徽章能量給我，那麼要你何用？與其多耗費一份能量幫你防禦，倒不如這樣做比較乾脆。」沙萬年面孔變得猙獰。
「不，不，我還有用，不，不要，你這個混蛋。」老花伸出手去想抓住些什麼，可是心臟已經攪碎，四級精兵體格再強壯，失去心臟也無法存活。
地面上多了一具死屍，沙萬年把兩隻木箱藏到碎石中，用軍用繃帶纏牢雙腳，辨認出南星與威廉離去方向，然後快速奔跑起來。
「南星注意，他來了，老沙一個人，把自己的同伴幹掉，正向著你們衝去。」李東風和周雨並未趕往匯合，二人一直守在暗處，充當南星的眼睛。
「南星哥小心，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吸取了同伴生命徽章之中的能量，他的防禦很高，我們恐怕拿他沒有辦法。」周雨在旁邊提醒。
「很好！按照我說的去做，五分鐘后你們二人從不同方向過來，我和威廉很難幹掉老沙，最多耗去他的防禦。還有，他的箱子呢？把他的箱子搞到手，用來做要挾。記住，先用激光劍把箱子斬開，以防對方做手腳。」南星盤坐在一塊青色花崗岩上細心囑咐，汗水從鬢角漸漸滲出來，肩膀上的傷口可不好受。
「沒問題，交給我們。」李東風和周雨關閉通訊。
老沙他們消耗非常大，看情形那些監測裝置多半已經在戰鬥中遺失或者報廢，而且老沙現在孤身一人，即便監聽到一些訊號，也無力採取針對性行動，所以南星他們四人可以正常聯繫。
時間不大，沙萬年站到南星對面。
沙萬年細心打量起這名黑髮少年，除了眼睛格外有神，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快劍和梅爾怎麼就會死在他的手中呢？很顯然，那個體型彪悍的威廉不可能做下這些事，正是那高明的算計，把他和他的小團隊一點一點拉入陷阱，而且是各種陷阱，有明的，有暗的，也有討厭的心理戰術，這還是孩子嗎？簡直就是怪物。
「怎麼，沙大叔對我難道很陌生？記得前些天，咱們還坐在小酒館中喝酒，還在感嘆今年鯰魚人來得不是時候。我們清理掉百年蛇窟以後，多謝沙大叔和杜馬老哥多方奔走，為鎮民賺取到不少實惠，這些事情沒有沙大叔幫忙，我們作為小輩萬萬無法辦到，所以說聲謝謝。」
「哼，軒轅南星，你受傷了，離得多遠都能聞到淡淡血腥味。是梅爾的構裝肩甲把你搞成這副樣子的，對吧？不要再提平安鎮了，為鎮民做些事情只想良心好過，我們這些窩在莫邪星的低級精兵，遇到機會自然要死死抓住，哪怕犧牲掉整個鎮子，也在所不惜。所以我不認為我做的事情有錯。而現在，我要全力清除掉絆腳石。」老沙邊說邊戒備左右，尋找威廉身影。
「呵呵，明白，我們都是你的絆腳石。」
「對，統統都是絆腳石。不過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們，讓我們下定決心攻入鯰魚人老巢，雖然代價有些高昂，但是總算達到目的，而且還省去了購買機械瓢蟲的錢。」
「用來搞偵察的機械瓢蟲嗎？嗯，確實是個好點子，鯰魚人的一切布置，包括金蚌粉和青鰩汁珍藏位置，在你們眼中將無法遁形。」南星話音一頓，感嘆道：「如此看來，只能怪我來得不是時候了，無意間觸及你們的小秘密，而你們為了守住這個小秘密，又不得不殺人滅口。」
「果然，你果然知道金蚌粉和青鰩汁的價值，把那兩隻箱子留在石城，就是想借鯰魚人之手耗盡我們的實力，還有一定幾率促成我們分兵。在對你們認知不夠的情況下，我們戰力略高也無法形成絕對優勢，而且你很有把握幹掉梅爾與快劍。」
「呵呵，你說了這麼久無非是在拖延時間，這裡暫時只有你我二人，不用再找其他人，所以出手吧！讓我看看老沙究竟有多少本事，看看金蚌粉和青鰩汁熬煉出來的真正精兵體質。」
「哦？你連這個都知道？確實，其他人只是得到金蚌粉和青鰩汁的皮毛，而我用搞來的大部分青鰩汁擦拭身體，用金蚌粉改變全身骨質，就讓你們這些小崽子見識一下。」
老沙說著用力憋足一口氣，只見他全身肌肉開始膨脹，將破破爛爛衣服撐得鼓鼓的，連臉上皺紋全都撫平，頃刻間就由頹廢中年大叔變為超級壯漢，腳下用力一踏向著南星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