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裴鈞從未覺得如此暢快過,第一次沾女人的身子那場景，至今他都不願意深想，偶爾露出點零星記憶也只有對方氣若遊絲的呼吸和床榻間叫人驚心的紅,那後來叫楊氏給處置了的通房,病了半年,那時姜氏也剛要開始給他議親,他十六歲。

自那以後他有四年沒有沾過女人的身,到了二十才在姜氏日復一日的眼淚攻勢下，挑了楊氏一年半后成親，洞房時候他很小心，楊氏還是哭得很厲害,弄得他愈發對這事兒沒了心思。

等到楊氏好不容易有了身孕,都等不及第二日就給身邊丫頭開了臉叫伺候他，看著楊氏臉上的眼淚，心眼子多過馬蜂窩的雍寧侯當時愣是分辨不出楊氏到底是喜極而泣還是解脫。

過後那丫頭……不提也罷，裴鈞到了年紀也有血氣方剛的時候,不免就更鬱悶些，還是跟那些將士們同吃同住時候多了，聽他們葷話說得深，裴鈞才咂摸出那麼點味兒來。

原是他……天賦異稟，這不是壞事兒，只不能蠻幹,還需些水磨功夫才能水到渠成。

自此後裴鈞算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以前不在意秦樓楚館里的情報,這以後也仔細挑出來幾個可以在青樓里呆著的暗衛，消息得到多少且不說，他想要知道的反正是都知道了。

說起來,那夜跟玲瓏洞房，還是他頭回實踐，後頭實在是食髓知味少了點耐性，他也知道這小嬌娘怕是嚇著了，以後的日子就愈發有耐心，可也總要費些功夫才能如願，玲瓏也總是不堪折枝的模樣。

他心裡有嘆過氣，懷疑這天賦異稟到底是不是好事兒，直到今晚玲瓏主動迎合上來，裴鈞悟了，這是天大的好事兒！持久怎麼就不是好事兒了？

水·□□融的關鍵還在一個合字，心甘情願比什麼都重要！

玲瓏白皙的俏臉似是從額角到下巴都被上佳的胭脂細細抹勻了，只被親到紅腫的櫻唇間偶爾能看到雪白的貝齒。

她只覺得所有的心驚膽戰都消失了個乾淨，裴鈞的動作像是狂風駭浪攜著大火而來，燒的她分不清是歡愉還是煎熬。

初夏的風破天荒帶上了盛夏的溫度，吹得幔帳一直不停顫動，二人渾身上下的每個毛孔都被吹出汗來，糾纏在一起的烏髮凌亂貼在玲瓏臉上、脖子上甚至是那白皙的嬌軀上，生生造就一副艷色逼人的畫卷，深深刻在裴鈞深邃卻帶著亮光的眸底。

似哭似笑的聲音叫外頭守夜的青雉和錦書再次紅了臉龐，裴五摘了柔軟的花瓣塞進耳朵里，心裡開始數涼城香婉閣的行首們，茲當聽不見的。

最後玲瓏實在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青雉和錦書面面相覷，面上緋色很快褪了下去，心裡擔憂不已，可聽著裡頭暗啞的男聲一直在低聲安慰，兩個人心急火燎也不敢進去伺候。

裴鈞這回確實是饜足了，也因著高興太過，一時孟浪了些，將暗衛送回來的冊子里一些見不得人的招數試了試，床榻間濕得一塌糊塗，玲瓏整個人顫抖的風中火燭一般，還不等反應過來就突然哭得差點抽過去。

他不知道愧疚二字怎麼寫，總算明白心虛怎麼寫，草草替二人收拾一下，他趕忙摟著人哄：「怪為夫孟浪，我的錯我的錯，你打我。」

玲瓏哭得不能自已，她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甚至渾身酸軟得用不上力氣掙開這人的懷抱，一會兒婢子進來收拾，要是叫人知道她這麼大還尿炕……她請願一根麻繩叫這兒成為埋骨之地。

比起過去裝樣子不同，淚珠子連成線落都落不急，玲瓏眼前朦朧一片，她想著自己要是暈過去再也醒不過來多好，雖然她經歷了兩輩子覺得自己能扛很多事兒，丟人到這種程度還不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裴鈞愈發溫柔體貼：「我保證再也沒有下一次了，娘子原諒我一次可好？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幾下，哭多了是要傷身子的。」

本是安撫一樣撫後背的動作，他剛起個頭，玲瓏就又開始哆嗦，她哭得羞惱更甚，她再也不想理會這人了！

裴鈞陪了許多小心的話，叫人準備了熱水，任勞任怨將玲瓏抱進去小心伺候著她沐浴過，床榻上的東西都已經換過了，他也不敢造次，就小心將人塞進被褥了。

不等他再抱上來，玲瓏隔著裡衣感覺到宣軟乾燥還帶著玉蘭香氣的被褥，紅腫的眼眶又有些濕潤，以後她該怎麼見人？

這一晚上玲瓏實在是遭受了太多刺激，她有些綳不住神兒，也顧不得尊卑規矩，軟著胳膊推了裴鈞要靠過來的胸膛幾下，自己裹著被褥滾進了角落裡，完全不想跟他說話。

裴鈞自知理虧，先前惦記著的盤算都暫時扔到一旁，也不是非要抱過去，不過等到了半夜，也不知是誰主動，還是抱到了一塊兒去。

裴鈞早上醒過來看見懷裡眼睛和櫻唇都還紅腫的玲瓏，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就親在了她眼角。

他愣了一下，抿抿薄唇壓下心思出去晨練。

打這日開始，玲瓏就直接託了病不肯見裴鈞，只叫孫嬤嬤在門口攔著，大夫過來她也懨懨的，不管大夫說什麼，左右她就是不想見人。

裴鈞稍大聲幾句，玲瓏也不多說話，捋著裙擺就要跪，裴鈞一點法子都沒有。

修整過半個月，眼看著這靠近西北的地兒都開始熱起來，車隊再一次踏上了行程，出了雲州過不了多久就能進雍州，按照估算，大概能有半個多月就能進入涼城。

這回裴鈞不獨自前行了，整日里沒事兒就在玲瓏馬車邊上走，裴五都叫他攆去跟裴三做伴。

「誒我說，你看這像不像是大哥犯錯……嗯？」裴五沖著裴三擠眉弄眼，偷偷笑著低聲道。

被賜了裴姓能出現在明面上的死士總共有十二個，六個留在軍中，六個跟在身邊，其他人都得天南海北的跑也沒工夫成家，只有留守涼城的裴大因為涼城的習俗機緣巧合成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