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道侶不對勁
「我、我當然是從山陽宗來的。」明睞有點慌,強作鎮定道,「只是從前去外面遊歷過罷了。」
他怕被看出自己是異世來的,在這個世界,他這樣的算奪舍,雖然他已經打定主意,日後尋找機會給自己重塑肉身,救回原主,但現在他還沒辦法離開這個身體。
陸徵鳴將他的慌張盡收眼底,他溫柔地蹭了蹭他的臉:「我只是想說,不管你是從哪來的,既然來了,就要一輩子陪我。」
「當然。」明睞不敢看他的眼睛,也就錯過了他眼裡那一瞬間的偏執與瘋狂。
陸徵鳴笑起來:「那就好。」
這天晚上,明睞和陸徵鳴看了一夜的花草,明睞太喜歡這個環境了,簡直想直接住下。
不過他還要修鍊,不能玩物喪志,明睞這麼想著,卻漸漸靠著陸徵鳴昏睡了過去。
陸徵鳴一動不動,任他靠著,好像這樣,之前那一切都能算作一場夢,只有他和他是真實的。
晚風吹過,兩人的髮絲交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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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宮外的山林里,三隻毛茸茸的小黑煤球擠在樹榦下,遠遠看去,幾乎與大樹融為一體。
近看才能發現,這些小黑煤球都只有巴掌大,有鼻子有眼有嘴,還有四根細細的胳膊腿。
最壯實的那個小黑煤球最先開口,他壓低了聲音道:「最近獸潮爆發的越來越頻繁了,陸徵鳴身為帝君,必須四處鎮壓獸潮,加固封印。這個時候他正好不在帝宮,正是咱們潛入的好時機。」
稍瘦一些的小黑煤球眉目有些陰鬱:「不知怎麼回事,今年十三洲的獸潮,似乎比往次都要嚴重許多。」
那壯實的小黑煤球道:「帝宮管轄的地方,關我們何事?反正咱們魔域還沒有爆發獸潮,他們越嚴重越好,哼!」
陰鬱煤球道:「這確實是,他們死的人越多,對我們越有利。」
「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最瘦小的那個小黑煤球毛毛較長,是個女聲,她道,「咱們當務之急是快點混進去,否則等帝君回來,就難辦了。」
壯實煤球哼道:「這我當然知道,還用得著你說?」
長毛煤球低頭翻了個白眼,抬頭卻恭維道:「大人說的是。」
她說完,在在地上攤開一張地圖,指著中間的山脈道:「咱們安插在帝宮的人來了消息,那些侍從都在清正山,咱們先混進去,找到人後先用迷藥迷暈,然後用山游大人的空間轉移術離開,片刻都不要逗留。切記,被發現也不要暴露真身,只要不泄露出魔氣,他們就不會下殺手。」
餘下兩人都點頭,算是計劃通過。
三隻小黑煤球仗著身量小,跑得快,很快照著地圖摸到了清正山,只是這裡侍從很多,都穿著白衣,他們看的眼花繚亂,都沒找到人。
他們蹲在草叢裡,壯實煤球有些煩躁地傳音道:「十七娘,你到底認識那草妖嗎?怎麼這麼久這找不到!」
「當然認識,我雖只見過一面,但那草妖漂亮的像仙人一樣,我死也不會忘。」十七娘也有點煩,她耐著性子傳音道,「這裡好像沒有那草妖的蹤跡……等等,聽這幾人在說什麼。」
不遠處,幾個姑娘少年圍在一起嬉笑,其中一個少年對一個極漂亮柔軟的姑娘尖酸道:「那個明睞真的被帝君看上,要飛黃騰達了啊?原來帝君藏著的美人就是那個小白臉啊。當日在飛舟上時,只有你跟他關係最好,怎麼,他沒向帝君舉薦你?」
柔弱姑娘後退一步,咬了下唇:「他或許不知那人是帝君,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說他一個人住,他不喜歡帝君,他也很害怕。」
「我呸,他說你就信啊?」另一個姑娘道,「你別傻了,誰都怕帝君,但誰不想做帝君的人呢?」
柔弱姑娘被他們擠到角落,嚇得臉色蒼白:「我、我要走了,你們自己去問他吧,他就在日月山。」
「日月山有結界,我們進不去啊。」那尖酸的少年突然攥住他的胳膊,「不如你代我們問問?小賤……誰?出來,別裝神弄鬼。」
他話音未落,手臂卻突然被石頭砸了一下,然後又有人接二連三的被砸,偏偏他們還找不到是誰幹的。
幾人覺得有點邪門,也顧不上雲仙兒了,都狠狠瞪了她一眼,趕緊走了。
雲仙兒慢慢蹲下來,抱住自己,似乎在哭。
草叢裡,陰鬱煤球生氣地傳音:「十七娘你幹什麼,被人發現怎麼辦!」
「發現不了,那幾人修為不過金丹期,也就欺負欺負這個剛築基的小崽子了。」十七娘說著,扔了顆石子在那柔弱姑娘腳邊,傳音,「大人,這姑娘見過那草妖,救下她有用。」
壯實煤球點頭。
雲仙兒猛然抬頭,在發現草叢后的東西,她壓下心底疑惑,又重新抹了眼淚,裝作沒看到:「誰在那?」
十七娘沒出去,掐著嗓子道:「我是這山的山精,方才救了你,想問你幾個問題。」
「您救了我?」白衣姑娘眼神一亮,滿臉感激,「謝謝您,您想問我什麼?」
「我曾被一草妖所救,便是你口中的明睞,他托我幫他找幾味草藥,但我找不到他了,你可知他如今在哪裡?」
「我知道,他在日月山。」雲仙兒柔聲道,「有些偏僻,我可以帶您去。」
「帶路,不許回頭。」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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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睞之前修鍊的速度很快,就算沒有雙修,只靠吸收天地靈氣,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修為一日比一日高強,可最近這些日子,不知是不是因為到瓶頸期了,他的修鍊速度越來越慢,甚至有時候覺得自己吸收進身體的靈力轉瞬就消失了。
他很沮喪,可他必須努力修鍊,只有修為高了,他才能救阿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