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恐怖的【永夜】

恐怖。

大恐怖。

難以瀰漫的恐怖的氣息，從邊博利身上毫無徵兆，勢不可擋的洶湧而出，在越前龍馬眼中，邊博利身後彷彿有無窮無盡，令人不寒而慄，心生膽顫的黑霧不斷散發出來，他們化作一隻只張牙舞爪的夜梟，擇人慾噬的黑蛇，環繞在邊博利身側，伺機而動，隨時準備對自己發起攻擊。

浮里奧看見這一幕後，嘴角的笑意愈發淡定與輕鬆。

「來了，邊博利最強的武器，永夜爪牙。」

馬爾斯也是勝券在握的笑道：「這一局比賽，贏定了！」

場上，邊博利目光幽幽的看著對面的越前龍馬，眼神猶如深不可測的深淵一樣，僅僅一個眼神，就彷彿能夠束縛住對手的靈魂，令人產生這無窮無盡的下墜失重感。

不安，手足無措等負面情緒，就像是野草一樣，在越前龍馬心中不斷的滋生，攻城略地。

越前龍馬強行控制住，不讓自己露出讓對手覺得有機可趁的表情，沉著臉，忌憚又警惕的看著對面的邊博利。

在黑霧的籠罩下，邊博利的身影飄忽不定，忽遠忽近，讓人捉摸不透，但是，唯有一雙寒光四射，讓人心生怯意的眼神，異常的明顯，沒有絲毫的改變，靜靜的在哪裡注視著越前龍馬。

「你的時間，就只剩下二十分鐘了！」

邊博利淡淡的話又讓越前龍馬心生一怒，側眼看了眼幾分拍，大大的3—0刺激著越前龍馬的自尊心。

這傢伙，居然打算用二十分鐘中的時間，就將我解決嗎！

「那麼，不要抗拒，請安靜的領會黑暗的魅力吧。」

邊博利說完之後，將網球輕輕拋起。

而此時，網球上也帶著令人十分在意不安，濃郁無比的黑色氣息。

「嘭！」

怎麼回事！

看著邊博利將網球打出來之後，越前龍馬卻是露出了一個極為驚訝的表情。

因為隨著邊博利一球打過來，網球就好像是一把鋒利的小刀，將現實世界劃破，露出了世界之外令人無比不安的黑暗。

隨著網球越來越近，越前龍馬看到的東西就越來越少，直到網球飛到越前龍馬的面前的時候，越前龍馬抬頭看向對面的邊博利，卻發現自己只能夠看見一片黑暗了。

這是！

心裡陡然一突。

算了，只是球看不見了而已，球場和對手是不會跑的，況且我還看得見網球。

越前龍馬原本慌亂的神色在一瞬間重新變得堅毅果斷起來，看著身前的網球。

先把球打過去！！！

下定決心后，越前龍馬當即揮拍，腰部發力，帶動全身的力量，朝著網球重重一擊。

然而，就在球拍快要擊中網球的時候，越前龍馬耳邊忽的傳來一陣凄厲的夜梟聲。

什麼。

眼睛的餘光下意識的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就看見黑暗中一雙陰厲，森然的夜宵的眼睛，飛快的向自己襲來。

眼中散發的寒光，讓越前龍馬依稀可以看見其鋒利如金鉤一般的鳥喙，閃爍著幽光的羽毛，還有那彷彿可以抓斷人骨頭的爪子。

不由得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的躲閃開來。

「呼！」

一道極具野性的氣流從越前龍馬額頭前刮過，吹得他的帽子直接飛了起來，額頭前的劉海凌亂飛舞。

網球這時候也從越前龍馬的身側飛過。

「15—0！」

心有餘悸的眨了下眼睛，可是這一簡單的一眨眼，原本的景象又重新回到了越前龍馬的眼中，他清晰的看見了自己隊友那錯愕沉默的表情。

或者說，不僅僅是霓虹隊的選手們感到錯愕，就連現場其餘的觀眾們，也都覺得詭異不已。

剛剛那一球在他們看起來，越前龍馬幾乎可以說是十拿九穩的存在，但是偏偏在要擊球的最後一瞬間，越前龍馬就好像是被什麼襲擊了一樣，忽然毫無徵兆的做出了一個閃躲的動作，就這樣，將來到身前的網球放走了。

是那傢伙搞的鬼嗎。

越前龍馬扭過頭，看著對面神情淡定自若的邊博利，眉頭緊鎖。

「吶，總司，剛剛超前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忽然之間躲開了網球啊，好像還一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

伴田總司神情微凝，看著場上撿起掉落的帽子，重新戴在頭上的越前龍馬，斟酌的說道：「不知道。」

......

遠山金太郎無語的看著伴田總司。

不得不說，你這副好像知道事情很嚴重的樣子，成功的欺騙到了我。

「但是，我覺得事情搞不好要變得很嚴重了。」

「這一點我也知道好不好！」

西班牙隊，看見剛剛越前龍馬的表現，他們一個個好像明白了什麼，露出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

馬爾斯彎著嘴角，輕描淡寫道：「邊博利開始收割比賽了。」

浮里奧感慨著。

「真是的，每次都跟那傢伙在三更半夜練球，屬實是有夠累人的啊，好在，還真叫那傢伙練出了這麼不可思議的招式。」

浮里奧想著當初自己每天晚上都跟邊博利進行訓練，越前龍馬現在體會到的黑暗，他是一次不落，甚至是幫著邊博利建立起來的，那名為永夜的囚籠。

現在想想，我還真是了不起啊。

就在浮里奧自我感動，沉醉的時候，馬爾斯饒有興趣的笑著回了一句。

「哎，我還以為你很樂在其中呢。」

浮里奧聞言，頓時哭笑不得。

「真是，擺脫就放過我吧。」

隨後神色一正。

「看起來，剛剛越前龍馬是遭到了夜梟的攻擊啊，希望他沒有被嚇到吧，畢竟黑暗之中，除了夜梟之外，還有許多恐怖的存在啊。」

場上，比賽繼續。

越前龍馬沉下重心，壓低肩膀，神情警惕的看著對面的邊博利。

這一次，一定要小心。

邊博利雙眼靜靜的看著越前龍馬，隨後直接一球發球。

「嘭！」

當看見那熟悉的黑暗席捲而來的時候，越前龍馬就知道這一局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

不過既然是這樣的話……

那就堂堂正正的應戰吧。

將心中的不安壓下，沉下心來，眼神也變得堅強與鎮定，越前龍馬整個人瞬間被黑暗所吞噬。

「嘶！！！」

「唳！！！」

「吼！」

此時的黑暗之中，多了幾道比剛才那一球還讓人感到不安的聲音，彷彿黑暗中張牙舞爪的野獸，正在慢慢的向自己逼近。

而有過先前一次經驗的越前龍馬，此時刻意讓自己屏蔽這些干擾自己的聲音，在腦海中構建出了一個網球場的環境，然後投影到自己的眼前。

「嘭！」

「嘶！」

網球落地之後朝著越前龍馬彈來，然而，有一條小臂粗細，長一米左右的黑蛇，同樣從地面上彈射而起，露出鋒利的獠牙，一雙蛇眼瘋狂，狠毒的朝著越前龍馬撲來。

饒是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越前龍馬還是忍不住呼吸一窒，但是腳下的步子下意識的調整起來，左腳一個後撤，身體一偏，躲過了黑蛇的攻擊，然後立刻調轉方向，抽擊網球。

「嘭！」

網球雖然飛了回去，但是看著那逐漸沒入黑暗的網球，越前龍馬心裡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下一刻，隨著一道突如其來的響聲，網球用從黑暗中飛來，並且還是飛向了另一個角落。

「糟糕！」

越前龍馬露出了一個不妙的神情，隨後腳下蹬地，猛地朝著網球追去。

然而就在他追逐網球的時候，也是受到了不少的足跡。

「嘶！」

不時有毒蛇朝他的腳邊撲殺，打亂了他的步伐，而頭頂又有夜梟不斷的騷擾他，干擾他的節奏，擾亂他的視線，破壞他的重心。

「可惡！」

越前龍馬低罵一聲，身影靈活又倉促的進行各種閃躲，最後經過一番千辛萬苦，來到了網球前。

這短暫的距離，卻是讓越前龍馬感覺心力交瘁。

「嘭！」

這一次，一定要打出有力的反擊才行！

為了這個目的，越前龍馬狠狠地抽擊網球，網球再一次朝著黑暗奔去，然而......

「OUT！」

什麼！

隨著裁判的聲音響起，越前龍馬眼前重新恢復了光明，有些難以接受的看向對面，看了看自己的腳下，自己現在所站的位置，越前龍馬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方向感已經在黑暗中迷失了，剛剛那一球，他打偏了！

而邊博利則是冷眼看著越前龍馬，鎮定冷漠的樣子，就像是一名經驗十足的獵人，正在欣賞掉進自己布置的陷阱后而苦苦掙扎的獵物一樣。

「超前那傢伙到底是怎麼了啊！」

遠山金太郎對於剛剛越前龍馬在球場上那一段「手舞足蹈」的怪異行為十分的不理解，並且也不明白，為什麼最後越前龍馬居然會將球那麼明顯的打向界外。

「總司，對面那傢伙到底對超前做什麼啊，超前的情況看起來好像很不妙的樣子啊。」

伴田總司則是早就開始思索起邊博利的能力了。

可惜不能夠和越前龍馬交流一下，不然伴田總司覺得這樣分析起來會更快。

沉吟了一下之後，伴田總司試探性的開口道：「根據我的觀察，剛剛越前的動作凌亂倉促，明顯是在躲避什麼，對方的攻擊恐怕是精神方面的攻擊。」

「精神層面的攻擊！」

聽到這裡，遠山金太郎立馬扭頭大喊道：「神之子小哥！越智前輩！這不是你們兩個人的專長嗎，幫超前想想辦法啊。」

聞言，幸村精市幽幽說道：「我的滅五感被越前破解了，恐怕沒什麼幫助，況且，面對精神層面的攻擊，除了用過人的意志抗過去，戰勝對方之外，哪怕是我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見幸村精市指望不上，遠山金太郎又扭頭看向越智月光，結果後者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顯然，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又或者說，幸村精市說的就是唯一的辦法。

遠山金太郎聞言，擔心的看著場上的越前龍馬。

「哎，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超前這麼辛苦下去嗎。」

「小鬼，在比賽中，沒有外人能夠幫助你。」

平等院鳳凰出言打斷了遠山金太郎的話，不咸不淡道：「你就安安靜靜的繼續看比賽吧。」

看著平等院鳳凰警告自己的眼神，遠山金太郎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被一邊的伴田總司勸了下來。

「好了金太郎，稍安勿躁。」

伴田總司輕笑著說道：「情況或許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壞，越前還是有機會的，我覺得他能夠克服眼前的困境，戰勝對手的。」

見伴田總司也怎麼說，遠山金太郎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

「好……」

「OUT！」

「ga，邊博利，4—0。」

這……

遠山金太郎不由的看向伴田總司，伴田總司也稍微有點尷尬道：「有機會，還有機會的。」

觀眾席上，越前南次郎雙手抱肩，看著球場上掙扎狼狽又輸掉一分的越前龍馬，用聽起來有些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小子，不過是簡單的精神暗示而已，就這麼狼狽的話，可是有些丟臉了。」

雖然這麼說，但是越前南次郎眼神中的鄭重，還是能夠看得出邊博利這一招對越前龍馬來說恐怕是一個不小的難關，隨後又帶著濃濃的期望，希望越前龍馬能夠克服困難。

馬爾斯看著球場上，準備發球時變得小心翼翼的越前龍馬，淡笑一聲。

「看起來，那位小弟弟已經深深的體會到了邊博利【永夜】的恐怖了啊，連發球都變得猶豫不決起來了。」

浮里奧淡笑一聲。

「從第一局開始，邊博利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給對手進行心理暗示，就是為了在關鍵的第三盤一舉擊潰對手。」

「恐怖的環境，分數的壓力，還有輸掉比賽的恐慌不安，種種因素相加起來，讓邊博利的【永夜】變得牢不可破，異常恐怖，老實說，僅僅是國中生的越前龍馬，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屬實難能可貴了。」

聽著浮里奧話里話外對越前龍馬的誇讚，馬爾斯知道這是其故意說給越前龍雅聽得，心思一動，緩緩開口道：「雖然越前龍馬確實不錯，但是老實說，現在的霓虹隊，光芒最耀眼的，恐怕還是那個叫做伴田總司的人吧。」

伴田總司。

聽到這個名字，越前龍雅眼中幽光閃爍。

察覺到這點的馬爾斯，露出了一抹狡詐的笑容。

稍微給越前龍雅添添堵，真是身心愉悅啊。

同樣察覺到馬爾斯小心思的浮里奧不由得感覺一陣頭大，他不明白，為什麼原本還是相安無事的兩個人，現在彼此之間的氛圍這麼的怪異。

無奈只能用一句話將話題重新拉了回來。

「看！越前龍馬準備發起最後的反擊了！」

嗯？！

馬爾斯朝著場上看去，發現陷入絕境的越前龍馬，再一次爆發出了矜持之光，不由得微微一笑。

「這種程度的矜持之光，在邊博利的【永夜】的籠罩下，連螢火之光都算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