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 麥兜的歸宿
海衛國一口氣說這麼多，隨後拿出一個果子放在嘴裡咬著，看著眾人的表情，也不吭聲了。
該說的說了，能不能真的聽明白，這事兒他就算是著急也幫不上忙。
兩個姐姐是沒問題的。雖然修為能力都不如他，地位也不如他，不過不影響這一世他們之間的關係。
唯一不爽的就是因為要去找海川，不得不讓她們認出自己來，現在，這姐弟關係還能維持么？
看著兩個姐姐面對自己微微有些拘束的眼神，海衛國也只能暗自嘆息一聲，實在是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海川靠在椅背上，雖然對因果或者因緣積果有自己的理解，但是大多數和海衛國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麥兜趴在地上，腦袋賑災爪子上，抬著眉毛上的那幾根長毛，翻著眼睛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反正這事兒跟它沒關係。
就算是它來講，也就這樣了！
就在它認出海衛國真身之後，著實是嚇了一跳。
它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這件事就這麼發生了。
本來以為會是在以後離開這裡之後才會發生的，現在，基本上沒有它說話的份，能安靜當個聽眾，挺好的。
至少不會挨打不是？
現在它最迷惑的就是，海衛國究竟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小世界的。
記得那會兒海川屁也不會，一切都是靠它麥兜。
它對這個家，是有功勞的，為這個家操碎了心，顧了大的還要顧小的，老媽子也沒這麼辛苦過！
想到這裡，它又有些怨念地看了一眼海川。
趙曉曼卻是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之前兒子說，因果，因緣積果，是給修行者說的，那這兩個說法，到底有什麼區別呢？
從十幾意義上來說，她的理解就是，好人有好報，這就是很簡單、很樸素的一個道理。
人做好事，怎麼會遭遇厄運呢？
那要是這樣，這世道，還不亂套了？
海衛國眼見著母親眼裡的迷惑，也不做進一步的解釋，實際上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也不是他一貫的說話方式。
至於能不能理解，只能寄希望於母親日後修行過程中自行觀察和領悟了。
他能做的，暫時，就這麼多。
再多，又會多一個因果。
禿驢們說的，菩薩畏因，凡人畏果，不是沒有道理的。
***
終南山禁地範圍擴大了之後，山裡原本的道觀這些，都被茂密的森林覆蓋，有老舊不堪的直接就成了廢墟，而那些磚石結構的，也受到了嚴重的破壞。
至此，天下皆知，陝西終南山為華夏禁地。
道路已經完全沒有了，成了原始森林一般的模樣。
對於頭頂上隔三差五飛來的直升機和其他飛機，海川一家人並不在意。
只要別來打擾他們修行就可以了。
衛星電話也早已沒電了，沒有人想要跟外面的世界聯繫，都在默默修行。
甚至連空間壁障都被麥兜撤掉了。
這一大片的地形地貌已經變了樣子，海衛國把他們家修行的地方改造了一番。
時光和歲月對於修行人來說並不是一件讓他們感到恐懼的事情。
黎甲在樹下已經十七年沒有挪窩了。
海川最終於在某一日成功將他自己和麥兜合二為一，也因此實力提升了一個巨大的台階。
那一日，天上並沒有任何異象。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家的木屋，經過這麼多年之後，木頭上居然在海川吸收麥兜之後，在極短的時間裡開始發芽，長出了新的嫩綠的枝條。
很多年前，麥兜說過，「當你我合二為一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海川收了麥兜之後，在廊台上靜坐了三天的時間，之後起身將全家人叫到身邊來。
「麥兜已經與我合二為一，以後你們就見不到它了。除非離開這個小世界，在別的世界裡面還有無數個麥兜。
也許，還有無數個你們。
等什麼時候咱們全數收回自己的各個分身之後，才會回歸原本的世界，也就是，太初最初的那個世界。
現在要做的就是不斷提高自己的實力。」
他看了一眼趙曉曼，眼底閃過一絲柔和，「曉曼，你的出現是必然，但你成為修行者卻是個偶然。
也許在這個小世界是個偶然，說不定，你踏入修行之道的因緣在另一個世界。
明日，你們隨我去拜訪幾位老朋友，之後我們就離開這個小世界吧！」
雙胞胎躬身行禮道：「是，父親。」
海川呵呵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還是叫我爸爸讓我局的舒服一些，畢竟，咱們是在這個世界里成長起來的。」
「至於你，」他指著海衛國說道，「我已經知道你的來歷，只是你確定你這一趟不是白來的嗎？」
海衛國聳聳肩版笑嘻嘻地說道：「我來的本意，原本就不是對你。」
他看向兩個姐姐，「我不過是一道分神而已，看護她們直到她們能夠成為你的助力，並且有能力在遇見其他世界的風雲之時成為主體而不是被吞噬的那一方。
雖然這是初衷，不過以後怎樣，誰知道呢！」
海川嘆道：「如果你不是浪費這麼多年的時間，直接去別的小世界的話，以後我們的實力說不定會更強大。」
海衛國哈哈一笑，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的實力的確不如現在的你，不過，我踏遍萬千世界，只有在這個小世界裡面，風雲是你的孩子，而且，母親居然是和你在一起。
這麼好玩的事情，不親眼看看，實在是可惜了。
至於以後的事情，你怎麼就知道咱們還會輸呢？」
趙曉曼似乎是有預感一般，默默流淚，但也沒說什麼。
這世間一切的一切，都是早有預謀，早已劃定的路線，任你有通天的本領，在最初就已經走在既定的路線上了。
海川嘆息一聲，指了指木屋。
「這木屋，已生靈念。當如何？」
海衛國嘿嘿一笑道：「隨它。能親耳聽到你我的講道，也算是一份機緣。」
「走吧！」海川當先離開廊台。
是日，海川一家五人，踏空瞬移到了京城西山雕像之前。
凌空站立在西山基地上空，看著下面的情形，嘆道：「當年干下的這些事情，現在想來，還是有一些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