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臣有罪,沒伺候好公主

第49章 臣有罪,沒伺候好公主

塔拉回來后直奔公主府,見日思夜想的人站在門口迎接他,他笑露了一口白牙,翻身下馬一把抱起紅了眼圈的女人,在屬下的呼喝聲中邁過門檻,大步走進公主府。

「可算抱到真人了,我可想死你了。」塔拉顛了顛懷裡的人,毫不吝嗇表露他的感情。

康寧抱住他的脖子,第一次不在乎院里丫鬟嬤嬤們的眼光,哽咽道:「我也想你。」

「嗯,感覺到了。」塔拉單手抱住她,另一隻手扯下身上結了冰凌的大氅丟在走廊上,推開門進了卧房,把瞧熱鬧的視線隔絕在門外。

塔拉拉開兩人的距離,打趣道:「今天不嫌我臭不嫌我髒了?」

「嫌。」康寧掙扎著從他懷裡下去,拿出手帕擦臉上的眼淚,看他滿臉鬍子,小辮也是又臟又亂,她忍不住又用手帕擦擦額頭。

「先去洗個澡,水已經抬來了。」她轉身去箱籠里給他拿中衣和棉袍。

塔拉沒啰嗦,直接轉身進了浴室,出去了這麼多天他沒洗澡沒換衣袍,髒的他自己都受不了。

聽到腳步聲,塔拉回頭一看,見是康寧,他清了清嗓,「公主留步,坐在陪我說說話。」

康寧看見他搭在浴桶沿上的臂膀,隆起的肌肉線條激的她眼暈。她不動聲色垂下眼皮,問:「這趟出去可有受傷?」

「沒有,你借我的人也都給完完整整地帶回來了,就是手腳都長了凍瘡。」塔拉伸出兩個手,十指紅腫紅腫的,如今泡在熱水裡又開始發癢。

「怎麼凍成這樣?」康寧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手指一按一個坑,腫得像個蘿蔔,「什麼感覺?疼不疼?」

一聽這話塔拉就笑了,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公主,凍傷是什麼感覺都不知道。

「不疼,就是癢,等天氣暖和了它自己就消腫了。」

「我讓人去喊甄太醫來給你看看。」康寧站起來欲出門。

「等等。」塔拉拽住她,眼睛往浴桶里一斜,意有所指道:「先不急,給我拿剪刀來。」

水草里的長蟲支起了腦袋,康寧面色一紅,走去一旁拿了剪刀遞給塔拉,也不問他要來幹什麼。怕他拉她下水,康寧站在離浴桶一步遠的地方,觸到他的手像是徒手摸烙鐵,康寧丟下剪刀又後退一步。

塔拉的眼神幽深下去,他貪婪的地掃視她一眼,剪刀剪斷頭上的發繩,彎腰入水洗頭髮。

「把澡豆遞給我。」

「牛角梳。」

「刮面刀。」

「巾子。」

浴室里水聲不斷,康寧坐在一旁的榻上細數水滴聲,突然聽到破水聲,她回頭,就見塔拉舉起一盆水迎頭澆了下去,水落在木板上,噼啪聲尤為悅耳。

「擦澡巾子在你身後的架子上搭著。」她上下一掃,快速扭過頭,美人出浴圖已經印進了她腦海,還來不及回味,肩上搭上一隻手。

「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偷偷摸摸算什麼本事。」塔拉扭過康寧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閃爍的視線中慢條斯理地擦拭身體。

「如何?公主可滿意您看到的?」他赤身後仰擦頭髮,使得身前的凸出愈顯激昂。

「不要臉!」康寧面紅耳赤,雙膝忍不住併攏。

塔拉暗嘖兩聲,半月不見,公主又披上了嬌羞的外衣,人/妻變回了新婦,他喜歡。

浴桶里的水髒了,浴室也濕漉不堪,這間屋又沒有火炕,塔拉有些失望地扔掉手裡的棉布巾子。

「公主不就喜歡臣的不要臉?」塔拉蹲下身,左手在她膝上打磨,右手下移脫掉她的羊皮靴,挑起眼皮直視她的眼睛,語氣幽幽道:「您不是就喜歡臣以下犯上?奴才說的對不對?」

視線交錯,室內空氣粘稠地有些讓人喘不出氣,康寧垂眼,竹色裙擺堆在兩人膝頭,蓋住了裙下窸窸窣窣的動作,她小腹一緊,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台吉有些磨蹭了,是不是技藝生疏了?」康寧自己蹬掉足襪,伸手托住男人的下巴,纖細白嫩的丹擦過他的嘴角,輕聲說:「拿出你的本事給本宮瞧瞧。」

「可見是急了。」塔拉一把抱起她往內室走,到了炕邊,康寧身上只余中衣。

「嘖,公主的幽深小巷可比小王洗澡的浴室還濕熱。」

「你今天廢話真多。」康寧蹬走他的手,一個翻身自己坐了下去。

久曠,兩人同時吸了口氣。

許嬤嬤候在門外,見合葵提了食盒過來,她擺了擺手,打發道:「提回廚房溫著吧,一時半會沒人想得起來吃飯。」

房門禁閉,但擋不住若有若無的嚶嚀聲伴著粗重的喘/息聲順著門縫溢出來。合葵臉色不變,像是什麼都沒聽見,提著食盒轉身就走。

「我就知道你會再提回來。」廚下的婆子嘿嘿笑,「公主來吩咐的時候我就想著她白操心了,不到晚上那房門開不了。」

「亂嚼舌根。」合葵輕斥。

「都是過來人,我說的可是正經話。」婆子撇嘴,轉而問揭鍋蓋的丫頭,「合葵,公主對你是怎麼安排的?你年紀也不小了啊。」

「我離二十三歲早著呢。」皇宮裡的宮女二十三歲才能被放出宮。

合葵擦掉手上的水漬往外走,警告說:「公主的房內事可不是我們能拿來嚼舌根的,要是再讓我聽見,你們一個個都去許嬤嬤那裡領罰去。」

周遭一靜,隨後院內的丫鬟各自忙碌起來。

「死腦筋。」合葵離開后,婆子暗呸了一聲。

「還鬧著呢?」郭嬤嬤從門房那邊過來,見許嬤嬤還守在外面,房門也還關著,她走過去說:「可汗那邊來人尋台吉過去說話呢。」

「有事?」聽到扣門聲,塔拉平躺在炕上問。

「可汗派人來尋您過去說話。」

「好,馬上就去。」說是這麼說,塔拉動都沒動,他躺在溫熱的炕上細細喘著氣,咀嚼著快感褪散的餘韻。

過了片刻,許嬤嬤聽裡面不見動靜,她跟郭嬤嬤對視一眼,又敲了下門提醒。

「起來吧,你父汗還在等你。」康寧推了他一把。

「老頭子忒有些煩人,有啥事明天再說晚了?」塔拉坐起來擼了一把頭髮,下炕大搖大擺地去浴室取中衣和棉袍。

「待會兒讓人把浴室收拾收拾你去泡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塔拉系好腰帶,看了眼垂落在炕邊上的被褥,上面的水漬已經快乾了。

「臣知道沒把公主伺候好,等晚上臣讓馬廄的總管來,或是您的良師?還是您又看中了誰,臣去給您找來。」

「滾。」康寧拽住他的枕頭朝著他砸過去,「賤痞子。」她罵道。

塔拉單手接住枕頭,反手給扔到炕尾,見她反應這麼大,他疑惑地瞄了一眼,「既然您不喜歡他們,那小王今夜出兵上陣。」

康寧手搭在眼上不作聲,聽到門響了她才坐起來扯了被子蓋在身上,沖門外喊:「叫水,本宮要沐浴。」

「額赫,您在等我?」塔拉在半路上碰上可敦,見她站的地方雪都被踏平了,他玩笑道:「還是您在玩雪?」

可敦不著痕迹地看了他一會兒,見塔拉神色愉悅,她提著的心放下了,說:「額赫擔心你受傷了,在屋裡坐不住,就想著來迎你一段路。」

「沒受傷,公主特意安排了人保護我,我哪會受傷。」塔拉得意地說。

「公主是個好的,你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氣,好好待她。」可敦明白兒子的意思,這是來她面前給他的哈敦說好話來了。

「這次逮了多少俘虜?」可敦轉移話題問。

「三千七百多人。」

「這麼多人?」可敦驚訝。

「嗯,大康跟匈奴打起來了,一些人見苗頭不對就往我們這邊跑。」塔拉把他打探到的消息說給可敦聽,「今年冬天我們要防守嚴密些,匈奴在大康吃了敗仗,保不準想來搶劫我們。」

「嗯,你去給你父汗說說。」見有人在屋檐下往這邊瞅,可敦不再多問,只是囑咐道:「這事你給公主也說說,讓她知道她娘家的消息。」

「嗯,我知道,我先去我父汗那兒走一趟。」

「你現在架子比本汗還大,喊你說個事還要三催四請的。」可汗王見到塔拉便是訓斥。

「啥事非要今天說?」塔拉坐在椅子上,見桌上有油酥茶,他端起就喝。

「你回去這麼長時間,公主沒給你準備飯菜啊?還餓著你到我這來填肚子。」

塔拉聽了這話下意識的心裡不舒服,都是男人,誰不清楚打仗回家後會發生什麼?一個妻妾成群的老頭子裝什麼毛都不懂的單純小夥子,揣的是什麼心思?

「你喊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酥油茶他也不喝了,撂下粗陶碗,不耐煩道:「我在那冰天雪地里走了大半個月,你不問我凍沒凍著,受沒受傷,喝你一口酥油茶你倒是還計較起來了。」

「你走路大搖大擺的,哪像是受過傷的樣子。」可汗嗤笑一聲,談起正經的:「匈奴跟大康打起來了?」

「嗯,戰場在隴西,入冬后就停戰了。」塔拉在屋內待了大半時辰,跟他父汗商量好巡邏的軍隊和範圍就立馬告辭,他綳不住了,肚子一直咕嚕嚕叫。

塔拉疾步往公主府走,剛準備進去,他瞟見府外的雪比旁處薄,他走過去踢開上層的浮雪,發現下面全是腳印子。

「這段時間公主府可是出了什麼事?」塔拉問門房。

「出事?沒出事啊?」

「那為何增添了巡邏隊?」這麼多腳印,還是環著公主府一圈,必然是巡邏隊踩出來的。

「奴才不知,但的確沒出過事。就是可汗可敦來過好幾次,可能是有什麼奴才沒發覺的事。」要是異常的事大概就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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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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