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雍正向年貴妃承諾了不會要年羹堯的命,也不會牽扯年家其他人,更不會因此改變對她和福沛的態度,甚至晉封她為皇貴妃,只為讓她高興一些。
可她還是愁眉不展,身體每況愈下。
「你兄長做的那些事,朕留他一命已是最大的開恩,不可能讓他再入仕途。月兒你不懂前朝的複雜,不要再糾結這件事了,好嗎?」
年貴妃有氣無力道:「皇上如此寬待年家,妾身感激不盡。妾身知足,妾身無礙,皇上不必擔心。」
又是這樣,嘴上說著知足、無礙,眼底的凄苦卻根本藏不住。
雍正問她:「你到底想要什麼呢?朕實在猜不透,你直接說,朕盡量滿足,好不好?」
「妾身什麼都不想要了,皇上不用為難。」年貴妃捂著口鼻咳了幾聲,「若是可以,妾身想一個人待著。」
再次溝通失敗,雍正頭痛欲裂,她本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兒,為何突然鑽了牛角尖?
最無可奈何的是,他根本不明白她在困擾什麼。
被不太委婉地轟了出來,踩著雪來到御花園,連個路人都沒遇見。
外邊冷清,不僅是因為天冷,還因為大家都感受到了緊張。
皇貴妃病重,雍正心情不佳,每日都綳著臉,其他后妃哪敢悠閑地賞雪?
就連做活的宮人,也是垂著頭步履匆匆地繞路走,生怕被萬歲爺喊住問話。
轉悠了半晌,吹夠了冷風,雍正長嘆一聲,滿面愁容地往回走。
路過翊坤宮,想起貴妃轟他時,那冷淡的語氣,他便沒過去,而是繼續往前進了永壽宮。
皇后和離鉞正閑聊,見他進門,都住了嘴。
解了大氅交給平嬤嬤,雍正在炕桌旁坐下,隨口問了一句:「在聊什麼?」
皇后給他倒了盞熱茶:「隨便聊聊,皇貴妃如何了?」
雍正唉聲嘆氣地講述了一遍,鬱悶地連說好幾句:「朕就是不懂,朕就是想不通,她的心思太難猜了。」
他不懂的事,其實這後宮里的女人基本都懂,可是沒人敢為他解惑。
她們能怎麼說?難道要說貴妃覺得你不夠愛她,貴妃想要你全心全意地愛她?要皇上兒女情長,她們可沒那個膽量。
即便皇后也只能隱晦地勸:「皇貴妃正病著,皇上氣量大,莫要對她不耐煩。且女人偏愛口是心非,她轟您走,您不能當真。有您陪著,她心情定會鬆快很多。」
「朕知。」雍正愁苦地按著眉心。
可他就是再心疼,也不可能片刻不離地守著啊。這些日子,白天陪貴妃,晚上熬夜處理政事,每天只睡一兩個時辰,他又不是鐵打的,著實有些熬不住。
最讓他覺得難熬的是貴妃的悶,她心中顯然有怨氣有委屈,她就是憋在心裡不說。
他在一旁看著,真的難熬極了。
瞧著他們拐彎抹角的,總也不說穿,離鉞忍不了了:「皇貴妃就是覺得皇上不夠在意她,所以才難過。皇上得讓她知道,她對您來說很重要。」
在意?
如此偏寵還不算在意嗎?
黎氏多次立功,黎夫人兩次救人,黎洪海有才幹又謙遜,這樣的一家子,他也不曾破例給許多實質性的優待。
而年家,單看在貴妃的面子上,他給的恩賞都數不清了,怎麼能說不夠在意?
雍正愈發不解,甚至有點委屈:「朕對她的在意,哪個看不出來?她緣何能不自知?」
「可能,她需要一些更特別、更有儀式感的在意。」
「比如?」
離鉞:「……」
她也不知道。
豆芽化身愛情導師:「對戀愛中的女子來說,初次總是特別難忘的。」
「你說的是正經的初次嗎?」
「你在想什麼不正經的?」豆芽一點都沒有朝黃豆芽發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