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定親
沈安筠用一件自己已經決定了的事,又哄的爹娘樂開了顏。
沈勝洲早就忘了她回來那麼晚的事了,可惜程敏還沒忘:「馬上就是要定親的人了,以後就盡量減少出門的次數吧,免得再像今日一樣晚歸,再傳出什麼不好的流言。」
自從上次決定不再議親后,父母也不再過於管束,沈安筠真的算是過了兩個月的自在日子。
現在八字還沒一撇,母親就又要拿出她那一套,她自然是不會應的。
「今日確實是我不對,可是娘親,您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要禁我的足啊!我又不是單獨一人出門,也沒拿什麼貴重東西,身邊更是跟了兩個彪形大漢,回來的時候也只是黃昏,其實算不上晚歸的。」
程敏:「我說的是晚歸的事么!」
沈安筠平靜的問她:「那您說的是什麼事?」
程敏剛想說那些女孩家都應該守的規矩,可是看到閨女那平淡的,沒有任何笑意的表情,到嘴的話又讓她咽下去了。
換了個自認為比較委婉的說法:「畢竟是要定親的人了,外頭的事有你爹,女孩定了人家,距離離家的日子就沒幾天了,這些天你在家學學怎麼為人婦,以後出了門,我和你爹也不用擔心了。」
程敏雖然換了說法,可沈安筠還是不準備按著她的想法來做:「我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杜家應該也已經打聽清楚了,既然已經清楚,還能兩次向您提親,想來也不是看中了您在乎的,而我並沒有的那些東西。
既然是按著男子的教養把我養大的,那就一直按著對男子的要求來要求我吧,我自問除了不能為您掙回來一個誥命,其他的都做到了,希望母親也體諒體諒我,那些您想想也知道我不願意乾的事,就別再勉強我了。」
說完這些,她站起身:「爹娘若無其他事,我就先回屋休息去了。」
沈勝洲對她揮手:「去吧,奔波了一天也累了。」
直到沈安筠走遠了,程敏才流下了一直忍著的眼淚:「她這是怨我了!」
沈勝洲勸她:「孩子沒怨你。」
程敏用帕子擦著眼淚:「可是我這都是為了她好啊!」
沈勝洲嘆了口氣:「咱們的要求也確實難為孩子,小時候咱們教她拿筆算賬,長大了卻又要她拿針繡花,孩子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咱們都覺得那樣是為她好,可是好好想想,逼著她做她不喜歡的,她真的就能更好么!」
……
沈安筠知道說那些話,母親必定會傷心。可是想到自己如果按著她的想法來,首先就是不能輕易出門,其實能在家裡舒服的待著,自己也不願意出去受那舟車勞頓之苦。問題是母親她根本不可能讓自己在家舒服的待著。
她必定會再一次的逼迫自己,學好那些她認為,女子必須要熟練掌握的技能。
可以預見的,未來短則幾個月,多則一兩年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如其忍到一半再讓她傷心,還不如直接就沒有開始。
晚上沈安筠被宋巧伺候著睡下,更堅定了今日拒絕母親安排的想法。
自從有了丫鬟,之前還自己做的小衣,都不用自己再動手了,若是答應了母親。
沈安筠無端的打了個寒戰。
在家待著可以,我要的是每日錦衣華服,吃喝有人伺候的在家待著,而不是每天不是待在廚房裡,就是和針線打交道。
……
因為沈安筠的一席話,程敏幾乎一夜未睡,起來時沈雯可他們已經去了學堂。
沈勝洲給沈安筠打眼色,想讓閨女哄哄妻子。
沈安筠對他笑了笑:「我待會去爺爺那裡,爹娘有什麼要交待的么?」
沈勝洲:「……」我是讓你哄哄你娘,不是讓你避開她!
程敏想了一晚上,想到的最終結果就是,閨女如果不想聽自己的,自己也好像確實沒什麼辦法。
聽她說要去老宅,就道:「我不管你就是了,你也不用避出去。」
沈安筠好笑的攜了她的胳膊,讓她坐下:「娘,您想什麼呢,我既然有了要嫁人的打算,家裡的事自然要安排好的。這些年,爺爺那裡有什麼事都是我過去,那我嫁人以後呢,還要讓雯可接著去么?」
這種事,程敏向來是沒什麼主意的,只能看向丈夫。
沈勝洲錯開妻子和女兒的眼神,說:「不是我不去,實在是老爺子見了我就沒個好臉色,如其去了惹他不高興,還不如不去。等雯可出了門,安厚他們倆也大了,往後也就不用換人了。」
沈安筠:「爹,您想想,如果爺爺真的不想見你,又怎麼會願意見我呢!爺爺一開始生氣是真的,後來不氣了,您還是不低頭,他可不又生氣了嗎!現在正好有個機會讓您和爺爺冰釋前嫌,這個機會,您總不能再錯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