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知道車上是她
沈棠半夜被噩夢驚醒。
夢裡,她親眼看到自己被掐死,甚至還被分了屍。
畫面血腥又真實,沈棠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才緩過神來,喉嚨干疼的厲害,沈棠想倒點兒水喝,謝翌的聲音突然響起。
「想喝水?」
沈棠偏頭,這才發現謝翌還在病房。
病房裡沒開燈,只有冷白的月光從窗戶透進來,屋裡光線有些昏暗,謝翌的面容被模糊,高大的身形和夢裡的蘇寒時重疊,沈棠不覺放緩呼吸,點了點頭。
謝翌轉身倒了一杯熱水給她。
觸手的瞬間,謝翌發現沈棠指尖都是涼的,還有冷汗。
但不知道是不是喉嚨痛的原因,她沒有像之前那樣撒嬌要他心疼。
謝翌壓了壓唇角,問:「夢到什麼了?」
她睡著沒多久就哭起來,一開始只是默默流淚,後來會有小聲的哼唧,雖然聽不清她說什麼,卻也聽得出滿滿的委屈,和謝翌印象中的沈棠完全不一樣。
沈棠掀眸看向謝翌。
她臉上淚痕未乾,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但最後只是沉默的搖了搖頭。
她不肯說,謝翌也沒再追問。
謝翌答應蘇擎要進蘇氏,第二天陪沈棠吃過早飯便去了公司。
蘇寒時的傷看著嚇人,實際並不嚴重,留院觀察了一晚,第二天也去了公司。
傍晚,蘇寒時推開病房門,站在門口對沈棠說:「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跟我回家。」
他直接從公司來的,穿著熨帖的商務西裝,周身都散發著上層精英的氣息,額頭的紗布顯得格外違和。
他沒幫沈棠拿衣服,沈棠只能穿著病號服出院。
到了停車場,謝翌正好開著軍綠色吉普過來。
看到他們,謝翌搖下車窗,看著蘇寒時問:「你們去哪兒?」
「回家,」蘇寒時說著牽起沈棠的手,「你呢,來醫院做什麼?」
昨晚沈棠是光著身子撲進謝翌懷裡的,謝翌護著沈棠和蘇寒時對視的那個眼神,蘇寒時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他是厭惡沈棠,但所有人都知道沈棠是他的未婚妻,就算以後他不要沈棠,或者把沈棠玩爛了膩了,謝翌都不該對沈棠有任何男人對女人的念頭。
蘇寒時很明顯的在宣示主權,謝翌看了眼他和沈棠交握的手,平靜的說:「醫生說她聲帶受傷嚴重,要多住幾天院等複查。」
謝翌沒有掩飾他是來看沈棠的。
蘇寒時勾唇,滿不在乎的說:「只要不讓她開口說話就好了,在家裡也是一樣的。」
蘇寒時說完向沈棠發號施令:「上車。」
謝翌的目光跟著落到沈棠身上,如有實質。
沈棠沒看謝翌,乖順的坐到副駕駛,系好安全帶。
蘇寒時滿意的笑起,上車后,炫耀的撈過沈棠的脖子,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而後揚長而去。
車子開出去后,蘇寒時的臉色立刻變得陰鬱,他冷聲嗤笑:「你倒是真有本事,不止哄得老東西團團轉,連他都對你這麼上心。」
沈棠沒應聲,蘇寒時也不在意,獰笑道:「他在意也沒用,只要是我的東西,他連爭都不敢和我爭!」
不止沈棠,蘇氏也是。
李雅芝知道蘇寒時的身體出了問題,沒工夫再為難沈棠,一天到晚都在打聽有什麼偏方能夠把蘇寒時治好。
周末,蘇寒時不上班,蘇擎讓他帶沈棠到醫院複查。
沈棠這幾天的嗓子保護得還行,複查結果也還不錯,後面再養養,問題不大。
沈棠含著保護嗓子的葯,回去的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到了車庫,蘇寒時剛把車挺好,謝翌就開著軍綠色吉普進來。
蘇寒時原本都推開車門準備下車了,見狀坐回去,還把車門落了鎖,扣住沈棠的腦袋用力吻下。
沈棠本能的推拒,蘇寒時咬破了她的唇,惡劣的要求:「給我叫!」
話落,唇齒落在沈棠肩膀,恨不得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沈棠吃痛,叫了一聲。
她的嗓子還沒全好,聲音還有點嘶啞,聽著有些痛苦,不如之前的軟媚好聽,不過蘇寒時沒有聽過,比較不出來。
謝翌回來的時候看到蘇寒時的車了,但他沒想到蘇寒時會有這種惡趣味。
他摔上車門,沒走,就這麼點了根煙靠車站著,大大方方的聽現場。
車裡空間狹小,其實並不舒服,蘇寒時假模假樣得在沈棠脖頸處拱了一會兒,出了一身汗,一抬頭冷不丁看到謝翌在外面抽著煙,一臉的興緻盎然,頓時吃癟。
但戲都開場了,不能不演下去。
蘇寒時賣力的在車上製造了半個小時的晃動,然後才一臉饜足的下車。
「阿翌,你怎麼在這兒?」
蘇寒時面露詫異,好像這個時候才看到謝翌。
「臨時有點兒事,去了一趟公司,」謝翌腳邊已經堆了三四根煙頭,他噙著笑,往蘇寒時腰腹的位置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問:「結束了?」
謝翌的表情語氣都挺正常的,蘇寒時就是莫名感到嘲諷,彷彿聽到他說:就這?
蘇寒時的自尊心很是受挫,裝作深情款款的樣子,說:「醫生說阿棠的嗓子還要繼續休養一段時間,我是怕對她嗓子不好,而且你知道我們在車上怎麼不迴避?」
他要是真的擔心沈棠的嗓子,就不會在這種時候做這種事了。
謝翌沒有戳穿,淡淡地說:「你又不喜歡她,我還以為你帶了別的女人回來。」
「……」
蘇寒時氣結,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憋屈。
沈棠估摸著時間下車。
她的頭髮有些亂,口紅明顯看得出補過,脖子露出來的部分有兩三枚艷麗的紅痕,倒是很能以假亂真。
謝翌猛吸一口,把手裡這根煙抽完,抬腳碾滅煙蒂,不是特別誠心的說:「我不知道車上是你,抱歉。」
蘇寒時摟著沈棠的腰往外走,沒走出幾步,故意說:「平時看你那麼正經,還挺會叫的。」
謝翌跟在後面,眉梢微挑。
剛剛那聲一聽就假,和他之前聽的完全沒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