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是他非要來的
「我們什麼時候鬧過?」
謝翌反問,姜鳶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她笑盈盈的看著謝翌,不再說話,只顧搖頭。
他說他們沒有鬧過,那就是當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姜鳶笑著拿起手裡那杯酒要喝,謝翌抓住她的手腕,姜鳶說:「這一杯應該我喝的。」
她執意堅持,謝翌便鬆了手沒再阻止。
這杯酒下肚,姜鳶明顯放開,興奮起來,她對沈棠說:「阿棠,你不知道,上大學的時候,阿翌在他們學校可受歡迎了,隔三有人跟他表白,但他偏偏都不喜歡,後來被他拒絕的女生就造謠他喜歡的其實是男生,秦軒跟他還被組呢。」
秦軒神情一凜,連忙否認:「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們就是關係好到可以穿同一條褲子的兄弟,但絕沒有那種感情。」
「知道你們沒有,這裡又沒有外人,你緊張什麼。」
姜鳶笑著和秦軒聊起大學時候的趣事,謝翌坐在旁邊沒有插話,神情卻柔和下來,明顯也被姜鳶帶回曾經的美好時光。
沈棠雖然和他們坐在一起,卻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開。
他們口中那段恣意洒脫的歲月,沈棠沒有參與,只能安靜聆聽,就像當初,她滿懷像穿了一條天藍色的裙子,追光照著你出來,跟仙女似的。」
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不止秦軒,那天晚上的沈棠,至今仍是許多人早就蒙塵的時光里驚艷的存在。
姜鳶的表情有瞬間的僵硬,她玩味的看著秦軒,問:「記得這麼清楚,難道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喜歡阿棠了?」
秦軒惋惜的搖頭,說:「那個時候不是沒找到阿棠的聯繫方式么,要是找到了,指定得死纏爛打一番。」
姜鳶又看向謝翌:「秦軒都記得這麼清楚,你呢?」
謝翌喝了口酒,目光輕飄飄的從沈棠身上掠過,說:「我那天也有節目,在後台什麼都沒看到,不記得了。」
在後台是看不到節目,但都在一起化妝候場,怎麼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姜鳶覺得奇怪,卻沒戳破,感嘆的說:「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姜鳶又問了沈棠大學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趣事,沈棠搖頭說沒有,她那個時候不是在比賽,就是在練琴。
挺無趣的。
吃完飯,姜鳶還想去唱歌,沈棠說:「你們去吧,我先回家了,再晚就沒地鐵了。」
姜鳶立刻說:「秦軒有車,他可以送你回去。」
「我還要順便見個朋友,就不麻煩秦少了。」
沈棠堅持,姜鳶便也不再勸了,柔聲叮囑她路上小心。
地鐵站離吃飯的地方有點遠,沈棠聽著歌慢悠悠的走過去,一些折舊的回憶在腦海浮現。
其實她的大學生涯也不是真的毫無波瀾。
給高詩詩過完生日不久,沈棠就被一個變態跟蹤了,她跟學校反映過情況,也報過警,但都沒有抓到人。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個月,那天晚上沈棠在琴房練琴練得晚了些,回宿舍的路上,被那個變態捂著嘴拖進了灌木叢。
沈棠身上是帶著防狼噴霧和警報器的,但真到了那個時候,她的腦子卻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有無盡的恐懼和噁心。
一個陌生男人的手在她身上遊走,粗重的呼吸就在她耳邊響著,灌木叢的地面很扎人,沈棠感覺自己像是被摁進惡臭的泥潭,馬上就要被侵蝕腐爛。
不過很快,那個陌生男人就被打暈,有人把她從泥潭裡拉出,將她從昏暗的灌木叢拉到光下。
沈棠的腦子還是不能運轉,只是發著抖,愣愣的看著將她拉出來的那個人。
許是那個時候的她看起來太過狼狽,那人微微皺了下眉,把她拉進懷裡,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而後拍著她的腦袋說:「別怕,沒事了。」
他很高,胸膛也很寬厚,聲音沉穩有力,沈棠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放聲大哭起來。
那是沈棠記憶中,她和謝翌的第一次見面。
但那天晚上沈棠受到的驚嚇太大,她忘了要謝翌的聯繫方式。
後來,她受邀去另外一所學校參加音樂節演出,在後台又碰到了謝翌。
他穿了一件黑色T恤半坐在化妝桌上,散漫又隨意的在和姜鳶說著話,兩人站在一處很是養眼,而且說話的樣子也很熟稔。
沈棠遲疑了下,終究沒有上前打擾,謝翌這個名字,卻不可避免地刻進了她的生命中。
下了地鐵,,外面下起了暴雨。
很多人沒有帶傘,被困在地鐵口,裡面的人也都出不去。
沈棠正想找個不那麼擠的角落等雨停,秦軒打來電話問:「阿棠,你下地鐵了嗎?」
「剛下,怎麼了?」
「下暴雨了,我們在地鐵站外面,你出來吧。」
沈棠沒注意到秦軒說的是「我們」,艱難的穿過人群走出地鐵站,便看到謝翌撐著傘從暴雨中走來。
遠處天空一道閃電陡然閃現,雷聲轟鳴,人群嚇得發出驚呼,謝翌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好像他的眼裡,只能看到沈棠。
許是剛剛才回憶了那段久遠的過去,這個時候再看到謝翌,沈棠的心臟控制不住悸動了一下。
兩人一起上車,秦軒立刻吐槽:「這是什麼鬼天氣,也太嚇人了,我最怕打雷了,要不是為了阿棠,打死我都不會在這種天氣開車出門。」
秦軒看著是真的有點兒害怕,沈棠忍不住偏頭看謝翌。
謝翌靠著車椅閉目養神,冷淡的說:「別看我,是他非要來的。」
秦軒也幫著解釋:「他喝了酒,不能開車,只能跟我一起來,阿棠你不會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