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下坯陳登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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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穩步前進的黑龍馬耳邊,馬背上親密間的兩人,語氣輕鬆而十分親昵的對話還在繼續。
「還有,你這一路上,都已經是第九次問了咱們要去哪裡了你難道還不曾記住嗎真是個旋塗像你這樣迷糊的小丫頭,這麼多年了,怎麼就沒有被人騙了去賣掉呢呵呵」
「哼本秀可聰明了,這兩年,我幫著哥哥賣了這許多的瓜果,算了這樣多的賬,也是從來不曾出錯的。誰又能賣掉本秀,除非,除非我心甘情願」
孫策被步練師自信的話語,逗的大笑起來。
寵溺的捏了捏她晶瑩潔白的耳朵:「哈哈你這小丫頭,還真是不懂謙虛這也算是咱們的步小妹賣瓜,自賣又自誇哈哈」
被孫策笑話的步練師卻是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回頭看著開心的孫策,柔聲說道:「也不知道為何,就是在伯符哥哥的懷裡,人家才會迷糊了似乎總是不願去想事。
可人家又偏偏喜歡你懷中的溫暖你可真是個壞哥哥,就知道欺侮人。不過伯符哥哥,你若是真想將練師賣了,那你就賣練師不會怨你的」
除了相伴自己十五年的兄長,這個純真卻同樣聰明的美麗少女。在感覺到自己找到了今生的依靠時,就毫不猶豫地向他敞開了自己的身
這樣撒嬌般的痴語,讓孫策的心中一盪。環抱著懷中人兒的大手用力向懷中緊了一緊·用自己的臉頰輕輕的在她光潔細膩的粉臉上摩擦了兩下。
「傻丫頭哥哥怎麼會捨得賣你哥哥會疼愛你,愛你一生一世才是」
這一刻清新怡人的少女體香,讓孫策的心徹底陶醉在了其中。
聽到這樣鄭重的承諾,同樣感到有些迷醉的少女,嬌嫩的聲音依舊不依不饒的追問著:「伯符哥哥,那我們究竟去哪裡呢」
「我帶你去有許多姐姐作伴的地方去,如何就是前面這條路,只要我們一直沿著走下去就能走到我們的目的地金陵,洛陽·廣及天下
將來,你的兄長也會在那裡,跟咱們一家人一起生活等以後啊你的兄長穩定下來,咱們再給他娶個漂亮的嫂子這樣你也能早些做姑姑了」
「嗯好,哥哥們去哪裡,我這個做小妹的就去哪我會為兄長鼓勁的嘻嘻」
徐州下坯城,自從呂布敗亡之後,已經平了兩年的徐州,比起兩年前卻沒有多少起se。
自從前任州牧陶謙死後,城中r漸稀少的百姓們·讓整個下坯城中變得更加的死氣沉沉。還留在城中的百姓們,多是過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聊r子。
每r里,人們早早的起來吃飽了早餐,就獃獃的等著到晚上才有的晚餐。多數人都不知道自己應當做什麼,又有什麼事值得去做。一r兩餐過去,剩下的就是早早的休息。
如今又正是農閑之時,城外大片麥田雖然長勢喜人,卻遠不到收割的時節。城中不論是誰,都沒有了太多的去處。
下坯城東的陳府里,已經升任伏波將軍·東城太守並依舊兼著典農校尉的陳登,正一臉恭敬的跪坐在病重的父親病榻之前。他的身後正是自己的二弟陳應。
兄弟兩人臉se沉重,聽著父親最後的教誨。這幾年徐州的風雲變幻·讓十分關注時政的陳也費盡了心力,整個人比起三年前的老而彌堅,此時卻已是完全老邁不堪的衰弱樣子。
他只是一個沒有了jng神氣的普通老人一般,有出氣沒進氣的看著房頂。突然一陣激烈的咳嗽響起,在陳登的輕輕拍打之下,才勉強一口氣吐了出來。
急劇的喘息了幾次后,有些嘶啞的聲音響起:「元龍看來為父還是看差了啊當初呂布初亡,本以為咱們投了曹孟德·也算是為我陳家選了一位明主唉」
手上還在為父親輕輕的撫背·心卻不知道在想什麼陳登猛然醒過神來:「父親大人,誰也不能想到這天下的局勢會轉變到如此模樣。那原本最弱的江南軍卻是佔據了大半的天下
不過既已如此·咱們還是儘力做好自家的事情父親大人只管安養好身體,咱們陳家還要依靠父親你在·才能支撐下去啊」
「元龍啊你不必安慰為父。我自知命不久矣,只可恨為父費盡一生心力。用過如此多的手段,終究是不能將陳家帶上一條康庄大道。為父愧對祖宗啊」
有些氣喘的陳抬手阻止了兩個兒子的勸說:「為父活了這麼多年,生死早已看得透徹,你們都不必多言。我只是感到可惜,自己終究是不能看透這天命。
讓陳家依要在這亂世里掙扎求存,曹孟德亦不是天命所歸之人啊
元龍,如今咱們陳家的偏房,陳一支已在孫策的江南軍打擊之下徹底敗亡。其人亦是蹤跡全。若是為父撐不下去后,偌大的陳家就只能靠你自己與應兒兩●撐了。
你已經頗有才幹,在州中又有重權在握。為父自然不會擔心。只是應兒終究還是年少,你要好好看顧著他。你們兄弟兩人協力才能一起將陳家發揚光大。」
已經爬上前來的陳應突然開始嚎陶大哭起來:「父親,你身子還健康,你不會死的,孩兒正在派人幫你尋找華神醫的下落呢當初兄長那樣重的病症,華神醫也能救治。
何況父親大人,你只是偶感風寒而已。華神醫來了,定然能藥到病除的嗚嗚」
陳登也急忙接到:「是啊父親大人,不過是一次風寒罷了。父親你不會有大礙的」
「唉你們兩個孩子的孝心,為父都明白」陳慈祥的看了一眼兩個出類拔萃的兒子,心中充滿了安慰:「為父自己的身體自己知曉都不必再勸說什麼
如若是華神醫此時就在下坯,也許為父還能再撐兩年,不過眼下卻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哈哈人之生老病死本是天定,為父早已看的開了,你們又何必做這般痴兒模樣。
只要將來你們來我墳前祭拜之時告訴為父一聲。咱們陳家的前途光明,子孫榮耀了為父自然也就安心了哈咳咳¨嗯,你們兩個孩子,不必如此如小女子一般的作態」
「父親大人,你就放心孩兒們必然不會讓咱們的陳家,在孩兒們手中衰敗下去」
看著長子如誓言般的認真回答,陳欣慰的笑道:「很好元龍,以你的沉穩才智,為父相信你必然能在不久的將來,給為父一個好消息
不過當務之急,卻是要為咱們再次選一條正確的路才是」
「是啊父親如今曹公在北方與袁紹爭戰已是最為激烈的緊要關頭。不但是糧草兵器,就連咱們郡縣之中的郡兵,幾乎都已經被抽調
孩兒私下打聽過,不但是孩兒的東郡,各郡太守皆是如此抱怨。
只有與江南軍相鄰的郡縣之內,才勉強維持的一千人馬的戰力。其他的都已經降到五百左右。
若是有任何一支人馬,趁機前來攻打郡縣,只怕郡中軍民會是不戰而潰啊
而且近r更有消息從江南傳來,說是曹o派了手中最jng銳的殺手,想要刺殺江南總督。不過卻是功敗垂成反而惹怒了江南軍。如今江南軍已經斷絕了供應江北曹軍的物資
這個消息不知是何時起頭,但傳播的卻十分迅速。各地的郡兵,差役就算是想要封鎖也根本能為力啊依我來看,這裡面倒是與江南軍的宣傳手段十分相似」
臉上還帶著淚水的陳應十分的震驚的將淚水一抹:「啊這如何可能這必定是袁紹方面所為,或是是他們放出的謠言。曹公如此睿智,又怎麼可能做出此等自掘墳墓的蠢事來」
陳登有些奈的看看臉se激動的二弟。他知道陳應對雄才大略的曹o很是敬仰,將之當為偶像一般。平r里任何人想要說曹o的壞話,他都會奮起與之爭吵一番。
但這個事實他只能對陳應直說道:「唉小弟,當時為兄聽到這個消息時,也以為是有人製造謠言想要引起我郡中動亂。亦曾派人嚴查這謠言的來歷
卻不料這消息卻已是在整個江北散播開來而且最後的指向卻是江南總督府。據說是總督孫策親自下令聲討曹孟德啊你沒見這些r子,已經沒有運送物資的軍車從南方來了嗎」
「這難道是真得可是這完全不可能啊我軍不,曹軍這些實力擋著袁紹軍都萬分吃力難道他還想的兩面作戰,讓自己迅速滅亡嗎這根本就不合常理啊
這般的行事手段,根本就不是深通兵法的曹公會作的。不可思議,他這般手段又有何意」
原本靜靜的聽著兄弟兩人的議論,休息之後體力有所恢復的陳輕咳一聲。
臉上漲起一片病態的ho紅,雖然十分虛弱卻依舊笑著說道:「應兒你長大了,再不是以往那隻知蠻幹的楞小子了很不錯,懂得分析自己想不通的問題為父憾矣
你要記得曹軍就是曹軍,就算是曹軍覆滅,而我陳家依舊會是下坯,是徐州的大族之一。咱們可不能將自己一家老小,全都綁在曹軍這條,處境已經十分危險的破船上。
對咱們陳家子弟來說,陳家的安危才是最為重要的這也是為父與你兄長,一直想人為我陳家選一棵粗壯的大樹來依靠的緣故。只是想不到,這風雲際會,還是有些變幻莫測啊
應兒,看來這段時r里,你也想了許多的問題。不過你又可曾想過,如若是江南軍總督在此時突然被刺殺。這天下間的勢力誰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對父親帶著考較xng質的問題,陳應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當然就是袁紹了孫策若是意外被刺死,江南軍必然會陷入混亂之中,對河南的援助必然會停止。
趁著曹軍沒有了後援,只怕袁紹軍會毫不猶豫的全軍壓上。突破河南,徹底覆滅曹軍,佔領個河南各地郡縣,那就是指r可待之事了」
滿臉皺紋如菊花一般的陳與長子陳登,相視一眼·父子兩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微笑搖頭。陳伸了一下滿是皺紋的脖子,示意長子向二兒子指出他的錯誤之處。
陳登恭敬的領命,接著父親的意思道:「小弟,你想的不錯,不過你經歷終究還是太少啊為兄對你說,這其中最為得利的必然會是曹孟德」
陳應的嘴猛然張大,卻是害怕自己叫出聲來,瞬間用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止住了已經到了自己嘴邊的驚叫,稍稍平息了自己的情緒之後才放下手。
看著兄長疑惑的問道:「這,這怎麼可能他就不怕江南軍對他進行最猛烈的報復嗎若是南北同時出兵·兩下來攻,他的兗州軍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雖然小弟沒有說對,陳登依舊語重心長的解釋道:「小弟,不說天下得到江南總督被刺的消息,會有如何反應。就說河北那咄咄逼人的袁紹。
他若是聽到這樣的消息,你認為他會如何行事他會全力進軍河南,以至順勢佔領江南嗎
不,他未必會觀他之前的所為,這樣婦人之仁的主公,當戰局要求他下令全力突擊之時·他只怕會因為各種原因的優柔寡斷,而錯失良機。袁紹絕不是一個成大事的明主。
反觀曹o,必然會放棄與袁紹的爭鬥。
全力將殘餘的主力調向江南·趁虛而入,全力的攻佔江南的富饒之地。小弟啊,你想若是曹o放棄了如今貧瘠的兗州,與尚未恢復元氣的徐州。
而是趁著江南各地lll起,佔領了群龍的揚州,順勢還能接收做為權力象徵的皇上。憑著如今孫策在江南經營出來的大好實力,大肆的招兵買馬,擴張實力之後。
他反攻回來會有困難嗎其實就算袁紹突然想通了·想要攻佔河
全軍退縮的曹o只要讓出一部分地盤后·派出勇將率一部敢死之士,據險地死守。你認為得到了一些貧瘠土地的袁紹·還有多少的決心與曹軍死拼下去」
「啊真是啊必是如此了,也只有如此·才真正合乎曹o一貫的用兵風格啊」
「不錯,這才應當是曹o派出他手下,最擅刺殺行動的摸金校尉的目標。只可惜,這天命終究不在他曹家之中。
向來往不利的摸金校尉卻失手了,曹孟德機關算盡,卻只能落得個計敗人亡的結局。反而是讓原本就苦苦支撐著的曹軍,真正面臨不可挽回的滅頂之災了。」
「兄長一言驚醒夢中人,你居然能全盤猜到曹公的布置後手。小弟真心的佩服兄長這曹o的本事雖然強,可是卻盡在兄長的算計之中看來,往後小弟還是佩服兄長」
「呵呵你這小子,難道忘記了咱們的父親大人,才是真正看穿了曹o後手的智者嗎你真正要敬佩的是父親大人才是為兄」
說到父親,陳登的心突然咯噔一聲,猛然狂跳了起來。方才專心與小弟解說,卻是沒有注意觀察父親的情況。而這時,父親卻完全沒有聲息,這根本就不對勁了。
「父親大人父親大人」
剛剛還有說有笑的兩兄弟如有靈犀一般,一起轉頭,登時爆發出一陣悲慘入心的哭叫聲。
為了陳家能在這亂世之中順利生存,為了兒子們的茁壯成長。算計了一世的智者陳,此時已經帶著欣慰的微笑,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深得他傳授的長子已經能教導著自己的弟弟成長,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雖然不能親眼看到陳家在未來,重新安定下來的大漢,重振昔r的光輝,這算是陳唯一遺憾的地方。但他相信有陳登這個長子在,加上r漸成長起來的少子相助。他的一切願望遲早都會實現。
身為徐州知名的長者,陳的葬禮在僧侶們莊嚴肅穆的頌經聲里,引來了徐州數有頭有臉的官紳士商的弔唁。絡繹不絕的參拜隊伍,從陳府的靈堂一直長長的排到大街之上。
不論是如今暫任的徐州刺史的夏候,還是本地世家大族的糜竺兄弟,曹豹等人也都是紛紛趕到陳府,送上自家的一份輕重不一的禮金。
這些並不算豐厚的禮金,卻代表著人們對這位近些年來,形中掌控了徐州局勢的長者的懷念。在這送別長者的時刻,這些衷心拜見的人們,心中的那一絲惴惴不安,也似乎突然的消逝蹤。
如今的徐州上下,論是州牧大人,還是吃睡度r的閑人百姓們。都已經得到了曹o派出的刺客團滅的消息,只要稍有腦子的人,就會察覺到,徐州怕是又要面臨一次新的戰亂了。
而這一次,不知道又有會誰家會在其中滅亡,又有誰家會趁勢崛起。面對著戰不勝的江南軍,誰又有把握自家必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