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
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以後她對左景雲道:「假如你能讓我跟他見上最後一面,我可以答應你一個任何要求。」
這樣的條件夠誘人了吧,左景雲肯定會同意,而她也做好了長期成為他妻子的心理準備,既然左遠河都不在了,跟誰過都是過。
更何況她還跟這個男人發生過關係,這個男人又曾捨命救她,他待她真不錯了。
左景雲減緩車速回道:「真想跟你做這筆交易,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左遠河屍身在哪?」
「你分明就是不想幫我。」她任性且固執地說。
他一臉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
「好了,我知道了,我自己想辦法。」她要去南都市,無論如何她都要見左遠河最後一面。
車內空氣凝滯了一會兒,左景雲安慰她幾句,到地了。
「謝謝你,就放我在這吧!」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用不著傷心傷身,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人是你自己。」
這是他第一次安慰人,也不知道她受用不受用,時,他聽到了她鏗鏘有力的回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看著洛水琴頭也不回地走了,左景雲心頭湧出一絲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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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洛水琴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發去南都。
坐在開往南都的車上,她給孫若鵬打電話請完假,看著不斷倒退遠去的風景,心空蕩下來。
想了想,給左景雲也打了一通電話。
她告訴他,她在去南都的高鐵上,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希望他告訴她左遠河在哪,。畢竟像無頭蒼蠅一樣尋人,既費時又費力。
但左景雲還是沒告訴她。
掛掉電話,她苦笑,他可能真的不知道吧!
她又何苦一次次為難他,難道就因為他在乎她。
到達南都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夕陽正一點點隱沒殘紅,世間越來越凄冷。
洛水琴不知道左景雲是怎麼到南都的,反正她走出車站,他就站在了她的前面,戴著那張熟悉又猙獰的模擬面具。
她起先以為只是跟他戴了一樣面具的人。
當她經過他身邊時,他叫住了她:「水琴,我陪你,我們一家一家火葬場找,一塊一塊墓地找左遠河。」
「不用,我自己能找。」
「我知道你能找,多個人多份力。」他的語氣很誠懇,看來他是真不知道左遠河在哪。
「我欠你的人情還不起,你回去吧!」
「不需要你還,走吧!」
見左景雲無動於衷,洛水琴來了狠勁:「你在這跟著我只會讓我更加難過,難堪,假如真為我著想,就請離開。」
左景雲看著她,有所糾結,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好想跟她好好聊聊,然後讓她依著他回南都。
可看了一眼天邊翻卷的雲,他最終放棄。
見他還跟著不遠不近,洛水琴近乎哀求:「我想一個人做這件事。」
「好吧!」
左景雲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洛水琴鬆了口氣。
她走到出站口,一個長著絡腮鬍子濃眉小眼的男人倚在一輛老舊卻乾淨的摩托車旁微笑著問:「姑娘,你要去哪?我載你去,不貴10公里就5元。」
洛水琴毫不猶豫拒絕,她寧可坐公交,倒不是因為錢,主要是怕不安全。這種摩托車,你上去了,到時候不知道怎麼下來,也不知道他會把你帶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