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就在東宮
季清羽道:「你的意思是,她只是覺得我的眼睛熟悉,並未認出我來?」
冷松頷首:「是的,爺。倘若太子妃真將您認出,當即抓了你便是。為何還當著你,與太子說許多話?」
季清羽想也是。
轉念又一想,自己的眼睛在阿顏心裡是不是極有印象?否則她為何瞧一眼,再瞧一眼呢?
一般小太監引路,她尊貴為太子妃,自是不必這般瞧人。
想到這,心裡竟然舒朗起來。
他是不是可以一廂情願地認為,阿顏的心裡或多或少是有他的?
到底是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此行回到山頭,季清羽下令擺宴席。
皇宮內,兩名被敲暈的太監終於醒來。
其中一人道:「咱們遇到了刺客,得儘快去稟了總管。」
由於剛醒,走路跌跌撞撞。
另一人卻拉住他:「你蠢的么?刺客不殺你我,我們若去稟了,豈不是會被上頭誤認為是與刺客裡應外合?」
「對哦。」那人一拍腦門,「但皇宮出事,咱們也脫不了干係。」
兩人合計,去瞧瞧究竟有無發生什麼刺殺事件。
不多時,竟無發現。
兩名太監開始懷疑是不是雙雙中了邪。——此刻的賢王府。
早已從宮宴回到王府的夜振賢,因飲多了酒,步履盤跚地往虞瑩蕾所住院子行去。
今夜,他有怒。
虞瑩蕾竟然敢撇開他,獨自回府,令他無臉。
更讓他鬱悶的是,他本想藉機問問神醫在何方的,竟失了那麼好的機會。
今後,就他與太子夫婦的過節,他們怎麼可能將神醫的在哪告知與他?
虞瑩蕾這個女人,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越想越惱,他便想要好好教訓她一番。
讓她知道他才是她的天!
哪裡想到一進卧房,他竟被人直接劈中了后脖頸。
身形歪斜,當即厲喝一聲:「賤人,敢如此對待本王?」
若非他有功夫在身,此刻是要被人劈倒在地了。
只是他一轉頭,竟發現房中不止虞瑩蕾一人,還有一個戴著黑色帷帽的女子。
即便瞧不見對方容貌,直覺告訴他,此女他不認識。
「你是何人?私闖王府,又在王妃房中,可知該當何罪?」
夜振賢拿出身為皇子的高姿態與威儀。
卻不想對方竟絲毫不懼。
相反哈哈大笑起來。
夜振賢正要出拳,卻不想立時有四個蒙面男子從暗處出來。
事情複雜了,他得靜一靜。
這時,女子重新坐下,把玩著桌上的杯盞:「賢王該謝我。」
夜振賢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此刻面對來路不明的五人,竟然沒將懼意顯露在臉上。
在他看來,左右是在自個的王府,出不了什麼大事。
沒想到自己這般心思被對方看穿。
女子又道:「賢王莫不是在想,在賢王府,你一個主子還能出事?」
她將茶盞往地上一擲。
瓷器清脆的裂開聲響起,在此刻夜裡尤甚。
夜振賢當即對外喊:「來人!」
然,等了好一會,竟無一人衝進來,來看他這個賢王有無出事。
「來人吶!」
還是沒人進來。夜振賢開始慌了。
他來虞瑩蕾院子的時候,分明是有好些下人瞧見他的。
虞瑩蕾身為賢王妃,院中自然有不少伺候的人。
然而此刻居然沒有一個他們夫妻的人進來。
連他往日的暗衛亦沒現身。
「你是誰人?」
他只好開始賭。
來人既然有這個本事,不教他府中的人來護他,且方才只是劈他後頸,並未立時要了他的命。
想來是有目的在的。
女子笑了:「賢王不虧是聰明人。」
「與聰明人說話,我喜歡。」她一個動作,「賢王與賢王妃何不坐下,咱們好生談一談?」
四個蒙面人往前一站。
夜振賢與虞瑩蕾只好落座。
那女主仿若主人一般,給他們倒了茶水。
「今日宮宴上發生什麼,自不必我多說。」
微頓片刻,她微動了腦袋,雖說帶著帷帽,但虞瑩蕾覺得她是在看她。
果然,又聽得她道:「賢王妃再晚一刻回到王府,便將毒發身亡。」
「光這點,賢王該謝我。」
夜振賢看向虞瑩蕾:「怎麼回事?」
虞瑩蕾豁出去了,直言道:「我想黎語顏死。至於端王妃,那是她自個蠢,硬要湊上來的。只可惜她們都沒喝那橘子酒。」
「所以酒水裡頭果真有貓膩?」夜振賢問。
「還問?」女子笑了,「解藥在王府,她著急回來,否則此刻你見到的便是一具屍首。」
聯繫到今晚宮宴上,虞瑩蕾的表現,夜振賢這才徹底反應過來。
「你若毒殺了黎語顏,我還怎麼知道神醫行蹤?」
虞瑩蕾垂首不語。
比起尋到神醫,治好了夜振賢這個假男人,她更想要黎語顏死。
當然,此話此刻萬不能說。
帶著黑色帷帽的女子又笑:「你們想知道神醫在哪?」
夜振賢道:「是。」
反正此刻自己的命都在這個女子手裡,他沒有什麼不好說的。
女子語聲淡淡:「你們所謂的神醫是麟卿閣閣主?」
夜振賢再度頷首。
「那我知道這位神醫大抵在哪?」女子道。
夜振賢來了勁頭:「告訴我神醫在哪,你想要什麼酬勞,只要本王付得起,定重謝與你。」
女子想了想,淡聲又道:「我想與賢王合作。」
「合作?」夜振賢蹙眉,「你到底是何許人?目的是什麼?」
女子並未回答這個問題,只道:「我知道神醫就在東宮。」
夜振賢冷笑:「我也猜測神醫與東宮有些關係,但神醫生性不受拘束,大抵在雲遊。」
「非也。」女子分析道,「就在東宮。」
「就在東宮?」夜振賢不解。
「你想太子身上頑疾甚多,為何如今身體甚是健康?再瞧你的父皇,他原先不同意太子成為新帝,多番下毒。即便知道太子是他親生兒子,但下毒次數多了,你覺得他們的嫌隙能如此解了?」
夜振賢道:「你的意思是不能解?」
「不是不能解。」女子微頓片刻,又道,「你是天晟帝的兒子,自然比我更了解他。他素來自私,先前只盼著自個能長生。而今待太子夫妻的態度變化極大,唯一的可能就是神醫給他制了長生藥。」
「而神醫就在東宮!」(本章完)